木質結構的**院子,幽長曲折的長廊穿越其間,長廊外的一小片精致的花圃更為這本就清雅的地兒添了幾分的暖意。唯一通向外面的深幽小徑被翠色的竹林郁郁蔥蔥的掩映著。
雖然現在已接近,但這竹林的翠色不改,依舊是翠艷欲滴。風中淡淡的竹香令人心曠神怡,皇甫琦不得不承認薛慕白是一個很懂得生活的人。身處此地,不知道的還會以為到了世外桃源呢。
但其實這里只是,薛慕白的書房而已。
丞相薛林已經去尋那薛慕白了,皇甫謙作為薛慕白的弟子,幾日不見,自是因著想念也跟了過去。
如此,這里便只剩下了皇甫琦一人了。
良久,未見有人再來,站著有些累的皇甫琦還是決定進去書房去等他。
推開半闔的門,一陣淡淡墨香縈繞鼻尖,入目便是一排裝滿字畫書籍的書架。室內光線有些昏暗,皇甫琦幾步走到窗前,便開了窗。室外的光線照射進來,剛好落在那檀木的桌案之上。
皇甫謙見那桌案上散亂著放著潔白的宣紙,還有那金絲硯台上未干的墨汁,思忖了一會,隨即便行至案邊,提筆而寫。
寫完之後,她輕輕吹干那紙上的墨汁,淺淡的笑容中透著幾分的解月兌,要把一個女子對一個少年,從相遇,相知,到最後終成陌路的事簡要的寫在這紙上,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皇甫琦將宣紙對折好,放入了那荷包里,與那玉佩,櫻瓣一起。
仔細想來,這個不起眼的女敕綠色的荷包竟然可以代表靜安公主的一生了呢。
那個女敕綠的荷包是她已故的母後親自繡給她的,一針一線都飽含著慢慢的愛。那偶然從那少年身上得來的玉佩,還有那櫻瓣一直都好好的被護在荷包里,可想而知,那人對靜安公主的重要性。
指尖輕輕拂過那荷包精致的繡紋,皇甫琦似乎能感受到的到,內心深處,那強烈決絕的情緒,那是于靜安公主的,那般的極端,疼痛。♀
「你果真在這里!」
帶著怨恨的聲音將皇甫琦從那悲絕的情緒中扯了出來,回神卻發現自己額頭已經布滿細密的汗珠。
皇甫琦喘了一口氣,目光看向那聲音的主人,一個身著粉衣的俏麗女子。
此時那俏麗女子正杏眸含恨的望著皇甫琦,那真是刻骨的恨意……
從記憶中翻翻找找,皇甫琦終于想起了眼前女子的身份。
薛慕白的遠房表妹,也是他的未婚妻,貝月凝。
也難怪貝月凝這般恨毒了她。靜安公主之前一听說,薛慕白和貝月凝有婚約,就將貝月凝綁了,還雇了好幾個地痞流氓要毀去她的清白。
「你,沒听見我說話麼?你沒有資格踏入這里半步!」貝月凝被皇甫琦從一開始的沉默氣到了。她一听到這個女人要來找慕白,她就坐不住了。眼前的女人,怎還有臉來這里?公主?公主又怎麼樣?
貝月凝調整情緒冷然譏笑道︰「公主?就算你是公主又怎麼樣,就算你是公主,你也永遠得不到慕哥哥。有我在,你,休想見到他,休想要再傷害他
「如你所願櫻色的唇瓣開闔,皇甫琦淡淡的吐出這四個字。絕美的鳳眸如沉浸的湖水,沒有絲毫的漣漪,更別提有半分的怒意。
「今天的事了解了之後,我不會再見薛慕白
「你……」那番話,那番本應該引爆她情緒的話,現在竟好像打在棉花上一想,沒有絲毫作用。
貝月凝心中驚疑,再過一會兒,表哥就要到了,如果再這樣不痛不癢的下去,那接下來的戲還要怎麼演啊。她原本的計劃,就是要激怒皇甫琦,她早就算好了薛慕白到這里的時間,就等著薛慕白一開門就看到她精心設計的苦肉計,但沒有想到,第一步就出了差錯。
貝月凝一向是一個有心計的女人。當初也是貝月凝自己通過關系將自己和薛慕白有婚約的事情傳到靜安公主的耳朵里去,為的就是讓薛家,讓薛慕白記起這一門幾乎都快要被遺忘的婚約。
她的家族是遙國的沒落世家。當貝家還處于盛世的時候,貝家和薛家就相互口頭約了這門親事,但隨著貝家的沒落,顛沛流離。薛家也慢慢的和貝家失去了聯系,這婚約也漸漸的被薛家遺忘。
她自小就傾慕薛慕白,一直都想嫁給他。但貝家已經沒落,她一個沒落世家的小姐,沒身份沒地位,若是冒冒然的上門向薛家提起這門幾乎都要被遺忘了的婚事,薛家的人一定會看不起她。
但是靜安公主卻給了她一個很好的機會,一場綁架,雖然很冒險,還差點丟了清白,但是,成功了不是嗎?
她為了躲避靜安公主的迫害,成功的住進了薛家,相信不久之後,就能順利嫁給薛慕白。
但眼前還有一個障礙,靜安公主!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打斷了貝月凝的思緒,她回頭,俏麗的臉上恨意瞬間被痴迷所取代。
皇甫琦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目光含著興味地看向門口處,終于來了,可讓她好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