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寢宮昭琦殿,卻見得門口石階上十來個宮女整整齊齊地站成一排,個個臉上都顯露出喜色,她們這是怎麼了?
皇甫琦心里不解,卻也不再多深究,便佯裝怒斥道︰「一個個的都沒事做嗎?本公主的地兒可不是養閑人的她微冷的目光一一掠過那些驚懼不定的臉,隨後拂袖進入殿中。
皇甫琦入了昭琦殿之後,宮女們個個大氣都不敢喘,都各自散了去。
竹彩也想著要逃走,她實在是被靜安公主之前的傳聞嚇怕了,可當她剛邁出一步的時候,殿內傳來了皇甫琦聲音。
「竹彩,服侍本公主沐浴更衣
竹彩臉色一白,便知道躲不開了,認命,她應了一聲,進去了。
昭琦殿,不算是這皇宮中最奢華的地兒,但卻是獨一無二的,殿內建有一個玉石鋪就的池子,引了溫泉水注入池中。可見遙皇對靜安公主的寵愛有加。
進入溫泉內室,竹彩繞過大理石的屏風,再幾步便到了溫泉池,池子四周圍的上方,大紅色的紗幔自上而下垂著,柔美朦朧,似煙絲霧。她透過薄薄的紗幔,隱約可見池中的人影,只那樣一個輪廓影子,就已經美的攝人心魄。
可惜,是個蛇蠍美人。竹彩心里惋惜,而更多的則是對自己前途的擔憂。身為公主的貼身侍女,是要陪嫁的吧。
掀開紗幔,竹彩熟練的擺出一副滿心歡喜的樣子︰「公主,奴婢服侍您沐浴她提了池邊裝滿花瓣的籃子,走了過去。
皇甫琦站在池中,水剛剛漫過她的胸部,她緊閉的雙眸掙了開了,見到竹彩一副小心翼翼服侍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她不喜歡身邊的人老是這樣防備,這樣惶惶不安,但也知道從前靜安公主的狠毒蛇蠍的印象已經深刻入骨,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
「竹彩,先停一下
皇甫琦話音剛落,竹彩便突然俯跪在地,手中的花籃因為手抖而松月兌,花瓣連著籃子都掉進了池中。
她瞬間臉色慘白︰「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求公主恕罪!」
她一邊求饒,一邊將頭重重磕在地上,不要命似的,一次又一次。
「夠了!你先起來」皇甫琦心中煩躁,話語間帶了些許的不耐。「只是想問你一些事情,不必這樣子
竹彩心里是真的怕,公主讓她起來,她就只能那樣僵直的站著,頭低的很深,聲音里帶著顫抖︰「公主,請說
皇甫琦雙腿在池底模索著移動到池邊,背靠著池壁,池壁的冰涼緩解了她心中的煩躁。
水汽氤氳,她偏頭,透過霧氣看向竹彩道︰「剛才我回來的時候,你們為何那般歡喜?」
這實在是異常,在皇甫琦狠毒的手段之下,昭琦殿的人哪個不是滿面愁雲的,每每靜安公主回來,個個都如臨大敵哪像今日這般一個個的列隊笑著歡迎她……
竹彩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氣,回答道︰「她們都是在為公主找到了稱心如意的夫婿而高興呢
稱心如意的夫婿……夏侯逸?
皇甫琦的臉色冷了冷,示意竹彩繼續說下去。她倒要看看,夏侯逸哪里使她稱心如意了。
「沒想到鏡城城主是那樣一個出色的男人。公主,嫁到鏡城,你一定會幸福的宴席上的鏡城使者獻聘禮的事情早就傳開了,估計明天,都能傳到宮外,甚至整個遙國了。
「把事情說清楚,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
感覺到皇甫琦冷然的目光,竹彩也不敢違抗,便將宴席上的事情絮絮叨叨的說完了。
而皇甫琦听完之後,臉上的神情變得復雜。
鏡城這樣的舉動無疑將她推上風口lang尖,夏侯逸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自保呢。而且,遙皇收下了那份鐵礦的契約文書,明顯就是很滿意鏡城,那她都注定要成為了和親的棋子嗎?
皇甫琦想了很久,才對竹彩說道︰「你出去,讓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竹彩離開之後,皇甫琦才一步步的邁上池邊的石階,隨意披了一件衣衫,移步走到了窗邊。
推開窗,秋日的涼風襲來,身體不自覺的顫了顫,她混亂的腦海才有了幾分的清醒。
到底,要怎麼辦呢?
她苦惱間,听見了窗外傳來了,一些對話。
雖然說得很輕,但是還是被敏感的皇甫琦听到了。
「你听說了嗎?公主就要嫁到鏡城去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喜事?皇甫琦苦笑,她怎麼沒有這樣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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