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棄 三十九、寂寞墳冢

作者 ︰ 指尖de薔薇

秋,並不是櫻花盛開的季節,殘枝猙獰枯瘦,絲毫沒有盛開時的壯觀絕美,卻也別有一番淒美。

一身白色素服的少女席地而坐,縴白的手在泥土中刨開一個小坑,然後將胸前掛著的玉佩扯下,放入其中,然後將挖出的泥土在填埋回去。她細細的將泥土輕捻壓實,一座手掌般大小的墳冢就這樣形成了。

靜安公主,你自由了。

她懶懶的倚靠著樹干,慵懶小憩,抿嘴清淺而笑,鳳眸微眯,眸光悠遠。靜安公主,這里是你初遇他的地方,能在此處長眠,該是你所期望的吧。

她未等那場婚禮的鬧劇結束,她便立即趕來這里,將玉佩埋入墳冢,只是不希望耽誤了靜安公主的時間。既然答應下來的事情就要盡力去完成,不是嗎?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玉佩竟會在貝月凝的身上,而原先同這玉佩一起的女敕綠荷包卻完全不見蹤影。

這也是讓她困惑的,但細細一想便明白了。♀薛慕白根本不屑踫靜安公主的東西,自然隨手丟棄。貝月凝又剛好撿到,私藏了玉佩,上演了一場李代桃僵的戲碼。可那貝月凝即便得到了本不該屬于她的東西,卻還是不滿足,對她皇甫琦步步緊逼,真是個貪得無厭的女人。

倒是可惜了她花心思寫的那封信,還沒到薛慕白的手里,就被貝月凝毀掉了。這一切的一切之中,最大的受害者不是她皇甫琦,應該是這逝去的靜安公主吧。

她盡力的幫了她,到頭來,還是沒有將一切的真相傳達給薛慕白。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便莫過于明明是相愛的人,卻處處傷害,至死都沒有認出對方吧。

怎麼自己又變得這麼多愁善感,傷春悲秋了。皇甫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深呼吸,秋日涼薄的空氣灌入口鼻,頓覺身形輕松無比。

她懶懶的眯了眯鳳眸,正要閉眼小憩一會兒,卻听到一聲熟悉的輕喚。

「公主,請你告訴我一切事情的真相。♀你會在這里,是否是因為……」那人並未說下去,話語間難掩激動有痛處的復雜情緒。

薛慕白?他不在丞相府好好安慰‘受委屈’的貝月凝,跑到這里來做什麼?

對上他迷茫渴求真相的眸子,皇甫琦已經能夠做到平靜而坦然,靜安公主拿了玉佩去往轉生,她皇甫琦已經不會在受到她人情緒的干擾,自然可以將薛慕白當做陌生人來看待。

但是此時的薛慕白卻並不那麼想,那皇甫琦陌生的目光讓他心里抽痛,從緋衣對貝月凝技巧性的盤問之中,他隱隱看出了端倪。他心里懷疑貝月凝並不是當年那個哭髒了他新衣的可愛丫頭,但這也僅僅只是懷疑。又聯想到皇甫琦對玉佩的執著,並不是簡單的無理佔有,她皇甫琦公主身份高貴,只要想要某樣東西,便會有無數人前赴後繼雙手奉上,又何必親自上前去搶奪呢?

而且貝家沒落在遙都毫無地位,貝月凝身為貝家千金,那時又怎麼可能出現在皇宮中的櫻花林呢?

事情越復雜,線索越多,他便越發的冷靜,心底的某個猜測莫名冒出,莫不是他一直抗拒的靜安公主才是當年的丫頭……

而當看到靜安公主毫不猶豫的進內室將殘破的嫁衣褪下,換上一件郁鏡修派人尋來的素服,拋下所有離開丞相府的時候,他便下意識的跟了過去,一直跟到這個地方來,心中的那一點點懷疑卻演變成讓他後悔不已的殘酷的現實。

他,還有挽回的可能嗎?

「公主,當年在這里遇上的小女孩究竟是不是你?」

听到他小心翼翼的問話,皇甫琦堅定的搖了搖頭,她並未起身,只是端坐在那里,臉微微側向一邊,鳳眸低垂。她縴白的手指輕輕的撫模著櫻花樹下突起的小小墳冢。

他和靜安公主的那段孽緣,她皇甫琦無權插足。錯過了便就是錯過了,絕無挽回的可能。

那是墳冢?薛慕白的眼眸驚訝的瞪大,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她是提醒自己,當年初遇的一見傾心已經死掉了嗎?就真的沒有再挽回的可能了嗎?

她毫不猶豫的否定,陌生平靜的目光,還有那唇角釋然解月兌的笑容……這一切,到底算什麼?

「慕哥哥!慕哥哥!你都不要凝兒了嗎?」

一聲哭腔的呼喚不禁讓薛慕白眉頭一皺,轉身,便見到披著殘破大紅色嫁衣的貝月凝跌跌撞撞的向他跑來。

「我麻煩齊皇陛下好不容易進到宮中,終于找到了你,慕哥哥跟凝兒回去吧滿臉淚痕斑駁了她的妝容,精致的發髻凌亂松散,貝月凝卻絲毫顧不上這些,心心念念只有薛慕白,她提著嫁衣拖沓的下擺,,一頭奔入薛慕白的懷抱。

「慕哥哥,你答應過我的,要還我一個完美盛大的婚禮。你不可以說話不算話的貝月凝說完,已經黯然啜泣,雙臂卻緊緊的抱著眼前人的腰身,死死的扣住……

薛慕白俊臉失了血色,皇甫琦在貝月凝到來的時候,就已經安靜的離開了,只留下那孤寂的小小墳冢,他卻還不死心的目光一直追隨的著那抹素白遠離,知道消失不見。

他眸中悵然若失,聲音極輕︰「我答應的那人……並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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