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處的陣陣抽痛慢慢的緩解過去了,皇甫琦喘了口氣,沾滿雪絨的濃長睫毛如蝶一般輕顫,她緩緩睜開雙眸,眸底已然一片沉靜,如黑不見底的幽深池潭一般,惑人心神。
接收到身邊湛眉擔憂的目光,皇甫琦不禁安慰的笑了笑。
「沒事的,我很好怎麼能夠有事呢?都還沒有親手手刃仇人,她絕對不能有事。眼下,最最重要的還是要盡快的離開泊江。雲重霄為人嗜血陰郁,手段很辣比之夏侯逸,有過之而無不及。
長時間呆在這樣的人的眼皮子低下,終有一天會有麻煩的。
皇甫琦在心中考慮,在必要之時,是否要將衛洛拋下,反正雲重霄的目標是衛洛不是麼,她和湛眉相比之衛洛,可謂是可有可無的。但是她心里面也有一些顧慮︰湛眉,是否能夠做到呢?
皇甫琦能感覺得到,雖然湛眉從來沒有給過衛洛好臉色看,但是她對衛洛並不是沒有一點的感覺。♀冷清外表之下的湛眉,也是渴望溫暖渴望被愛的。所以,到最後,要離開泊江,就只能夠靠自己了呢。
皇甫琦低眸沉思,緊抿的櫻色嘴唇呈現一個凝重的弧度。她想的很深,絲毫沒有發覺自己正在像貨物一樣肆無忌憚的被大量窺探。
湛眉早就發覺,那被雪壓彎的竹條之下的紫色身影,心中也暗自慶幸那人是剛來,並沒有听到她們之前的對話,但也不敢輕易放松警惕,便低聲對皇甫琦道︰「外面冷,我們進去吧
皇甫琦未答,那竹條之下的身影卻先開了口︰「這般好的景致,兩位還沒有細細欣賞便回去,不覺得可惜了嗎?」
皇甫琦聞聲看去,那一抹身影緩緩從竹條掩映之下走了出來,濃重的紫色瞬間侵略性的最先佔據了皇甫琦的視線。♀相較于夏侯逸的張揚睥睨天下的霸氣,那人更加的沉穩內斂,周身散發戾氣還是讓人深覺危險,尤其是那一雙如鷹一般銳利冰冷的眸子,讓人見之不忘。
皇甫琦一猜便知眼前的人就是雲重霄,但她很聰明的不明說,她可不想就這樣而被雲重霄盯上,眉尖微挑,語氣絲毫不顯弱勢︰「公子,不請自來,有事嗎?」
「亓公子,哪有這般待客之道的呢?我姓允,允諾的允他介紹完自己,頓了頓,沉聲道︰「亓公子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皇甫琦,不語,也懶得理他。但是雲重霄顯然不是那麼好打發的,轉眼間,所謂的那不速之客就已經堂而皇之的在屋內坐下了。
雲重霄手中執著一杯自己倒好的清茶,神情閑適而自在,那衛洛的醫術確實高明,經過調養,他的頭風之癥已經很少發作了,人也變得精神了很多,所以當著冬日的第一場雪下了之後,他便迫不及待的走出了那暗無天日的密室。
本是毫無目的的亂走,卻未想到能讓他踫見亓溪,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呢。
亓溪,雲重霄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熱茶,目光肆意的在那人身上打量。確實是俊美容貌,只是那眉骨處的丑陋疤痕讓人覺得遺憾,但那雙絕美的鳳眸足以讓人忽視他臉上的一切瑕疵。
雲重霄期待,期待這亓溪能給自己帶來多少的驚喜樂趣,衛洛身邊的人又豈會是平庸無能之輩呢。雖說這亓溪不過是留住衛洛的籌碼,但他雲重霄也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了。
屋內一角,青銅暖爐青煙繚繞,陣陣的暖意遍布了房間內個個角落,相比之外面的天寒地凍,這里算是溫暖如春了。即便如此,皇甫琦依舊是不敢放松警惕,她正襟危坐,在雲重霄打量她的時候,同樣也在探視雲重霄。
雲重霄其人,給皇甫琦唯一的印象,便是危險。他的目光太過于肆意,那種打量貨品的視線,實在讓皇甫琦覺得很不舒服。
「我是很欣賞亓公子,不知明日可否賞臉,和在下一同暢快痛飲呢?」雲重霄開口,唇畔一抹笑容冰冷邪佞。
和雲重霄一起喝酒,那不是找死麼。皇甫琦心中反感,但也實在找不出什麼理由來拒絕,
而她身邊的湛眉開了口︰「我家公子重傷初愈,不便喝酒
「倒是我思慮不周了。但是如果我一定要請亓公子喝酒呢?」雲重霄說著,態度強硬了幾分,他這人最討厭別人拒絕忤逆他。眸中掠過幾分的危險,雲重霄暗自在心里怒罵,這亓溪真是不知好歹。
皇甫琦心里一突,眉頭緊皺,看向雲重霄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的厭惡。
而雲重霄見此也不惱,只是輕聲道︰「明日我便派人來請亓公子,公子莫要拂了再下的好意啊。茶已涼透。我,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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