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野歐石楠 第十八章、葉歸

作者 ︰ 若離若隱

葉安和外婆一起熱火朝天的燒了年夜飯。♀這是葉安第一次下廚,雖然動作生澀不知所措,但好歹有外婆盯著,也不算是搗亂。外婆樂呵呵的笑著,直夸葉安有天分。

忙活好年夜飯,葉安和外婆開始享用起這一年的最後一頓飯。

桌子上共擺了四副碗筷,葉安知道,其中有兩副是外婆留給外公和媽媽的。就好像跟多年前一家人一起吃年夜飯一樣,熱熱鬧鬧。葉安的嘴角噙了一絲苦笑,這大概就是外婆的生活吧,一直都相信外公和媽媽從未離開過這個家,也就不願意離開這個庭院,這個二層小樓。即使周圍的人冷言冷語的嘲諷她,她也毫不在意。因為她要守在這里陪他們……

自從媽媽出事後,葉安第一次和外婆一起吃年夜飯。今晚,葉安的食欲特別好,她覺得今晚的飯吃的格外的香甜。外婆則是不斷的給葉安布菜,臉上的皺紋堆積在一起,笑容滿面。

「外婆,別光顧著幫我布菜,你也吃啊。」葉安夾了幾塊肉放在外婆的碗里,「外婆一定要多吃點。」

外婆連連點頭說︰「好好,外婆也多吃點。♀」

室外開始飄起了雪,寒風猛烈的吹打著房門發出呼嘯聲,而屋內絲毫不受干擾,充溢著的是外婆和葉安之間化不開的濃濃的溫情……

大年初一,葉安被外婆從溫暖的被窩里拉了起來。

「安安,快起來。大年初一不要睡懶覺。」

葉安睜開睡意正濃的雙眼,實在不想離開被窩的包圍。頓時,一股涼意襲來,葉安猛地睜開雙眼,才發現被子被外婆「殘忍」的掀開了。

「外婆,干嘛這麼早起來啊?天還沒亮呢!」葉安忍不住抱怨道。

「大年初一不能睡懶覺,快點起床穿衣服。外面早就亮了,就你這個小懶蟲不知道。快起來,給你外公和你媽媽拜個年。」

葉安別無他法,只好無奈的起床穿衣。

葉安穿好衣服來到廳堂,外婆已經將廳堂整理好了,外公和媽媽的黑白照片前面擺上了點心和新鮮的水果。

看見葉安終于出來了,外婆將點燃的香遞給葉安說︰「安安,快點給你外公和你媽媽上香吧。♀」

葉安接過香,恭敬的分別向外公、媽媽的照片拜了拜,將手中的香插進了香爐。

門外突然響起了突兀的敲門聲,葉安和外婆十分詫異的對視了一眼。誰會在大年初一來這里呢?

外婆遲疑了幾秒種,走向了大門。打開大門看清來人後,外婆便驚呆了的說不出話來了。

葉安見外面遲遲沒有動靜,一邊向外面走,一邊高聲問道︰「外婆,誰來了啊?」

葉安走到庭院里,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外婆和一個她今生最怨恨最不想見到的人——她的父親葉歸。

葉安的第一反應就是沖上前去,將外婆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大聲吼道︰「你來干什麼?你快點滾!滾回去陪秦月荷!」

葉安有著血脈膨脹的感覺,憤怒似乎達到了極致。

「安安,爸爸只是想看看你,跟爸爸回去過年吧……」葉歸的神情有著明顯的低落。作為一個父親,他竟然低聲下氣的請求女兒回家。

「我不要,那里不是我的家,這里才是!」葉安堅定的拒絕了葉歸的請求。

「先進來吧,大過年的站在門口做什麼?」外婆平靜的說。

葉安驚詫于外婆的舉動,激烈的表示反對。可是外婆沒有理會葉安,帶著葉歸走進了廳堂,葉安只好無奈的跟著進去。

「我們要吃早飯了,你不介意的話一起吧。」外婆將早起做好的早飯擺放在餐桌上,拉住葉安坐下來,同時也叫葉歸一起吃早飯。

葉安覺得如坐針氈,實在無法心平氣和的和葉歸面對面一起吃早餐。葉安起身,走進了臥房,並將房門栓了起來。

「為什麼?外婆干嘛接待那個人?她難道已經忘記了媽媽的死了嗎?那是她的女兒啊?她怎麼能這樣呢?」葉安的內心忿忿不平,要不是顧忌著外婆,說不定葉安早就把葉歸趕出大門了。

葉安始終不願意走出臥房,她在等,等葉歸離開。她要親口問問外婆為什麼。

不知道外婆和葉歸說了什麼,大約半個小時後,葉歸離開了。外婆敲響臥房的門,告訴葉安可以出來了。

葉安打開房門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為什麼對葉歸這麼和善?難道你還認為他是你的好女婿嗎?

外婆看著葉安固執的神情,越發的覺得和當年的女兒是對麼的相像,一樣的偏執,一樣的執拗,一樣的不撞南牆不回頭。

外婆嘆了口氣,沉聲說道;「他畢竟是你的爸爸,你沒了媽媽,不能連爸爸也沒有。」

「我不需要那樣的爸爸。他也沒必要認我這個女兒,他陪著他的秦月荷就好,不用來管我。」葉安咬牙切齒的說。

「你小姨懷孕了,據說是個男孩,那個孩子也算是你弟弟。」外婆平靜的說,心里不住的替葉安憂慮,要是哪一天她不在了,安安能怎麼辦呢?安安還能依靠誰呢?

「那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可以不恨他們,只要他們不來找我。我不可能有弟弟,那個女人的孩子嗎?他不配!」葉安幾乎吼出了這些反抗性極濃的話,她不想活在仇恨中,但不代表她會原諒他們,接受他們。

外婆看著處于激憤中的葉安,心里明白葉安和他父親之間的隔閡是無法輕易除去了。可憐的外孫女啊,為什麼她要承受這些?她還有那麼長的人生要走,這樣的她又要怎樣走完?」安安,外婆不會干涉你的。更快這兒就是你的家,只要安安過的好,隱隱有淚光閃爍。更新外婆什麼都不會在意的。」外婆的眼楮里葉安看著外婆卑微的神態,心底的酸澀更加濃了。這是她的外婆,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真正的親人了。她知道外婆有很多擔憂,那麼,她會用自己的努力讓外婆放i心,讓外婆看到,沒有家庭支撐的她依然能很好的生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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