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些事情就是那麼的奇妙,繞了半天,還是回到了一開始的樣子。♀
維維過生日,卻偏偏要和趙凱一起。井銘阻止不了兒子的熱情,只好憋著一股子難受的醋勁。去吧去吧,都去吧,他就好好的工作吧。井銘早早的趕到了報社,開始了日常的例行工作。
可是,這一日的報社有種奇怪的氛圍,難道是因為稽美羅和文豪那對冤家沒有吵架?
井銘不去多想,有些無所事事的翻閱著一些以往的舊聞。不一會兒,井銘便被通知去參加工作會議。井銘不喜歡開會,這會讓他覺得被束縛在一個難以自由行動的地方。
會議上,井銘見到了他曾今的同事,也是曾今將他從周氏趕走的那個人︰何靜梓。同樣的都是離開了周氏,卻又同樣的來到了「溪正」,可是為什麼她一躍成為了他的上司?
「我叫何靜梓,新任社長,希望日後的工作我們能合作愉快。」小何微笑著說。
她為什麼能夠處處比自己強?井銘揣測著,身為男人的自尊心隱隱受挫……那是他一直刻意回避的問題。他的一切工作近乎平庸,幾乎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在學校里,他可以憑著自己的學歷,用大把的時間慢慢熬,可是在企業里,深深的無力感捆綁著他。
何靜梓可以在周氏坐到代理總經理的位置,離開周氏也能很快在「溪正」當時社長……那麼他呢?受否注定平庸,一輩子當著小小的職員?三十多歲的男人,他還有多久可以放任自己平庸的迷糊度日,放任自己的家庭只能是日常的普通生活。
「井銘,我們又見面了。好巧啊,我們可以共事了。」散會後,小何巧笑嫣然和井銘打招呼。♀像是熟人一般。
在井銘的眼中,那就是*果的嘲笑,嘲笑他的無能……
混混沌沌的。井銘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家中。對于小何再次成為主管自己「生殺大權」的上司,井銘一下子不太能接受。可是。不管他接不接受,一切都得照常運轉,誰讓他就是這麼一個平庸的人呢?
走到家門口,井銘便听到了室內傳來的歡笑聲。他們回來了?井銘深吸一口氣,稍稍緩解一下情緒,昂首推開了家門。
「爸爸!」還沒等井銘反應過來,一個小身影便砸到了井銘的身上。
「哈哈!爸爸是個大花臉!」葉維歡快的笑了起來。左晃右晃的從井銘的身上滑了下去,跑到了葉安的身邊,似乎在和媽媽分享什麼極其高興的事情。
井銘一頭霧水,搞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
「銘。站在那里干什麼?維維過生日,你上班就算了,下班了就要好好的補償你兒子。」葉安的笑難得的不懷好意,這讓井銘竟有些看呆了。
「爸爸,快過來呀。維維給爸爸留了蛋糕。」葉維嬉笑著說,紅彤彤的臉上洋溢著活力和喜悅——那麼的美,又那麼的觸動井銘內心深處的某處。
井銘換了鞋,月兌下厚重的外套,微笑著走了過去。
「維維。生日快樂,今天玩的開心嗎?天成呢?」葉安從井銘的手中結果公文包,體貼的為井銘端上一杯熱茶。
「開心!」葉維脆生生的應道,「小舅舅回家了,舅舅本來要留下來吃飯的,可是好像有事情就走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井銘只問了葉天成,沒有提到趙凱。而葉維的回答不僅說了葉天成,還順帶加上了一句趙凱。
「看你,臉花了都不知道,快去洗洗吧。」葉安總覺得井銘什麼地方乖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或許,她的井老師在吃醋?他不喜歡葉維和趙凱走得近,不喜歡她和趙凱走得近?
井銘聳聳肩膀,順從的走進了衛生間,卻沒有看見身後葉維和葉安憋笑的臉。如果是平時,井銘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察覺,只是今天的反應也夠遲緩的了。
鏡子中,井銘看到了自己的臉上白色和粉色混雜在一起的女乃油造型。他輕輕的笑了,搖搖頭,打開水龍頭為自己清洗掉自己兒子的杰作。那小子是在「報復」他沒有陪他過生日嗎?不對,他們玩的那麼開心,似乎有沒有他在,沒什麼要緊的吧。
不行,他現在整個人都不太對勁。井銘在水池里放滿了水,將腦袋整個埋了進去。快點清醒吧,快點。冰涼的水刺激著井銘的皮膚,讓他惹不住渾身顫抖。呼吸不順暢的感覺讓井銘受不了,他猛地抬頭,用力的甩了甩頭發。
水滴順著發絲低落到白色的襯衣上,就連西裝褲都未能幸免。還好,現在的他至少清醒了很多。井銘隨意扯了條毛巾,擦拭濕透了的頭發。
「銘,維維叫你去吃蛋糕呢……」葉安推開衛生間的門,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井銘放下毛巾,笑著說︰「好,就來了,那小子難得記得我。」
「怎麼都濕了?都這麼大的人了,這樣就要出去了?」葉安從井銘的手里接過毛巾,神情專注的替井銘擦起來頭發。等到覺得毛巾的效用不大的時候,又換了吹風機給幫井銘的頭發吹的干干的才罷休。
「謝謝老婆大人,有你在,我當然就不用管這些了。」井銘圈住葉安的肩膀,親昵的刮了一下葉安的鼻子。
葉安才不吃這一套,裝作嚴肅的說︰「快點啦,維維還在等著呢,快換身衣服去,別把濕衣服弄到維維身上。」
「遵命,老婆大人。」井銘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听話的去找感干淨的衣服來換上。葉安有些哭笑不得,這好好的,怎麼忽然間就變得幼稚了起來?
在葉維的催促聲中,井銘這才出現在了客廳里。
「爸爸,你好慢啊,爸爸的花臉洗了好久啊。」葉維笑著從沙發上蹦了下來,嚇了井銘一跳。
「是啊,你這個調皮鬼,干了好事還不知道躲起來?怎麼?想讓爸爸教訓你嗎?」井銘抱起葉維,放到沙發上,拍拍手,作勢要打葉維的。
葉維一個激靈立馬抱住井銘的腿喊道︰「爸爸,維維特意留給你的蛋糕,不然舅舅就吃完了。」
這句話落在井銘的耳朵里怎麼听怎麼舒服,不過,留給他的就是為了抹在他的臉上?還未等井銘高興夠了,他那張「老臉」再次被葉維襲擊了。
「哈哈!爸爸又成了大花臉了!」葉維以最快的速度蹦下沙發,似乎害怕他的爸爸真的要教訓他似的,飛速躲到了葉安的身後。
葉安揉了揉葉維的頭發,無可奈何的說︰「又調皮?你爸爸剛剛洗干淨,又要去洗了。」
「不洗了,維維想讓爸爸變成花臉,那爸爸就做花臉好了。」井銘正色道。「但是……花臉要多幾個才好玩。」
于是,桌上僅剩的那些蛋糕立即成為了井銘的「凶器」,井銘拿著蛋糕,毫不猶豫的襲向了葉安和葉維。
頓時,公寓里歡鬧聲一片。
與這里歡樂聲相對,另一處卻是格外的冷清,或者說是格外的靜謐。
葉天成被送回家後,忽然間發起了高燒,這讓葉歸和秦月荷焦心的不得了,生怕葉天成出了什麼事。尤其在秦月荷的眼中,葉天成就像是瓷女圭女圭一般,容易破碎。
出去之前還好好的,回來了就變成了這樣。縱使理性告訴秦月荷這不關葉安的事,可是還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做母親的,見到孩子出現了病痛,哪里還能保持絕對的冷靜?要不是葉歸拼命的阻攔,興許秦月荷就要沖動葉安家去理論,最起碼讓他們也都來守在醫院里,等葉天成的燒全部退了。
可是,葉歸執意不讓秦月荷擾亂葉維的生日。
「月荷,天成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別去鬧了。天成的身體最重要,就算你去了,也不能讓天成馬上就好。在這里照顧天成才是最重要的,月荷,冷靜點。」葉歸安慰道。
秦月荷一坐在椅子上,像是泄了氣一般。
回想起以往的種種,秦月荷感到心里的什麼東西崩塌了,壓得她幾乎透不過氣。
「葉歸,這就是你的態度對吧?你一直都是這樣的態度……可我卻總是跟自己說沒關系,沒關系。」秦月荷輕輕的說。
葉歸張了張嘴,終是沒有答話。他是虧欠面前這個女人的,注定虧欠她。可是,如果再給他機會,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這麼做……他的心太小了,能裝下的也太少了……
「你說,我跟了你這麼久,你的想法還是和當初一樣嗎?」秦月荷淡淡的看著葉歸,不喜不怒。
葉歸不自然發移開自己的目光,背對著秦月荷。歲月使葉歸的背變得佝僂了,使他黑發染上了白霜,是他的面貌不再清晰……卻始終改變不了他的想法,他的情意。
「月荷……我想你是明白的,我的想法,是不會變的。」葉歸的話並不讓秦月荷覺得意外,相反的,她很平靜,平靜的有些過頭。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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