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下的靈藥必須保存在專門的玉石容器里靈力才不會流失。映情天那時記得自己的藥筐就扔在不遠處,他推開賴在自己懷里不走的白虎,走到之前自己的歇腳的山石邊,從藥筐里找出一個白玉的盒子,小心地將已經擦洗干淨的會神草存放進去。
映情天剛把玉盒在懷里抱好,突然就听見自己身後有一陣疾風呼嘯而來。
映情天一回頭,只見一個血淋淋的鳥頭就迎面飛了過來。
「你只死老虎!這是什麼啊?!」映情天大驚失色,堪堪往邊上一躲,但還是被炎鳥頭上的血濺了一臉,呸!尼瑪死了這麼久,這血怎麼還是熱的!
厭澤「嗷嗷」地叼著一只鳥腿跑過來,尾巴翹得高高的,不住地用邀功般的眼神盯著映情天︰媳婦兒媳婦兒,這都是好東西啊,都帶走!帶走!
映情天瞪了厭澤一眼,一腳把鳥頭踢得遠遠的,然後心疼地瞅著自己懷里的玉盒。這只死老虎!那血濺到他也就算了,還濺了到裝靈藥的玉盒上!這可是花他大代價才弄到的靈藥啊!
映情天心酸酸地用身上掛著的破布去擦拭玉盒。
媳婦兒你個敗家貨!
厭澤則心疼那個鳥頭,見映情天只顧收拾那草藥不理自己,只好在心里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然後跑過去把鳥頭又叼了回來。
「你干嘛?」映情天見厭澤叼著鳥頭又跑回來,臉頓時就黑了一半。
媳婦兒,鳥喙可以煉器,眼楮可以煉丹,而炎鳥之血死而不凝,可以用來制符,鳥骨嘛,你要看不上眼可以讓他沒事的時候啃著玩。我們快把這個鳥頭放到你的筐里嘛。
厭澤搖頭晃腦地去夠映情天的筐子。他的芥子空間留在妖靈界沒有帶下來,而他的儲物袋什麼的都在空間磁暴中毀了。
映情天見他來夠自己的筐,忙把藥筐往身後一藏,然後伸手抓住厭澤嘴里的鳥頭,想把鳥頭從他嘴里拉出來︰「哎呀,這個東西血淋淋的,不要帶了
蠢蛋媳婦兒,怎麼能不帶!上品法器啊!
厭澤死死地咬住鳥頭不松口,映情天說什麼都沒有用。
映情天見白虎怎麼說都不听,又不敢得罪他,只好想了個借口︰「你看這里三只炎鳥呢,難道你光拿一個頭就滿足了嗎?你看現在我要回門派去,你咬著這麼個頭回去,人多眼雜的,不如我們先低調地回了門派,收拾停當,再回來撿這幾具尸體好不好?」
厭澤想了想,覺得映情天這話也有點道理。自家媳婦兒一個煉氣二層弟子,自己則因遇襲修為大損,直接從結丹期掉到了煉氣十層左右,要是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叼著這麼好的東西回去,說不定還真會引了殺人奪寶的人過來。材料事小,萬一把虎崽弄掉了就完了,還是謹慎謹慎再謹慎的好。
于是厭澤也不去夠那藥筐了,他叼著頭,跑到樹林子里挖了個坑,把那三只炎鳥的尸體用薄薄的土掩了一層又一層。
映情天看著厭澤努力挖坑的樣子,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心說這老虎再怎麼強,到底也是只畜生啊,真好騙。
趁著這個空當,映情天找了股山泉將身上仔細地清洗了一下,等他打理完自己,厭澤也已經把炎鳥藏好了,一人一虎向升仙谷的方向走去。
由于厭澤一到西狎山就將這山中的炎鳥殺得近乎族滅,這西狎山中的野獸都不敢來惹這尊殺神,于是一人一虎這一路走得格外順利,只用了一個時辰就走出了西狎山的範圍。出了西狎的毒瘴再往外走了一個時辰,厭澤只覺得一股靈氣撲面而來,定楮一看,微微下凹的山谷上方飄著一座浮島,島上漫著一片若有若無的仙霧,無數雄偉的亭台樓閣林立其間,雖然規模無法與他自己的私人宮殿相比,但也算得上是氣象莊嚴。
原來這升仙谷雖然叫「谷」,卻不是在山谷之中,而是在山谷之上。
厭澤正在心里專心致志挑剔這升仙谷的種種不足,猛然听到一聲斷喝︰「什麼人?!仙家重地,閑人免入!」
這一聲吼把厭澤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厭澤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淺藍色長衫,眼楮都長到頭頂上去的守門弟子正一臉不屑地擋在他們的去路上。
煉氣六層,四靈根。厭澤一眼就將來人的底子探了個七七八八。
映情天禮數周到地沖那弟子行了個禮︰「這位師兄,弟子是之前出谷采藥的外門弟子
「外門弟子?」那守門弟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映情天一番,等看清楚他的那張陰陽臉,那守門弟子的嘴角不由地抽了一下,語氣透著一股子嘲諷,「有入谷令嗎?」
「有映情天沒有計較那守門弟子的態度,應了一聲,然後去翻自己的衣服。映情天在自己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里翻了半晌,心頓時就涼了半截。
映情天用眼角斜了一眼正專心打量守門弟子的厭澤一眼,完了!他出谷時把入谷令放在懷里的,一定是被這只畜生施暴的時候弄丟了。
那守門弟子見映情天翻了半天也沒翻出個所以然來,口氣更不好了︰「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到底有沒有入谷令啊?我看你穿得破破爛爛的,不會是哪個散修想蒙混入谷吧?快滾!」
映情天被守門弟子說了兩句,額頭上就有些冒汗,他結結巴巴的道︰「弟子真的是升仙谷的弟子,是這樣的,我出谷時在仙冊上有登記的,能不能勞煩師兄去那邊的仙冊上查……」
「沒時間沒時間!」映情天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守門弟子就打斷了他的話,「你這人煩不煩啊!沒有入谷令就不得入谷,要是每來一個人我們就得去查仙冊,那得浪費我多少時間?我還修煉不修煉了?沒有入谷令就滾遠點,別讓我再說第二次!」
映情天的臉色就有些變了,他知道這些守門弟子都是無利不早起之輩,這種態度明顯就是想跟自己要靈石。要是平日里,他忍忍也就給了,但是現在……
映情天看看自己嘆了口氣。不是他不想給,而是他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拿不出來啊!那株會神草可是萬萬不能給的。
就在映情天為難之際,厭澤突然掛上他的藥筐,低頭從他的藥筐里叼出一株二百年份的蓄精草,然後大模大樣地走到了那守門弟子的跟前。
這些草藥都是西狎山里長的,這一路回來的時候厭澤見到就采了回來,偷偷放在映情天的藥筐里,映情天也不知道。
那守門弟子看到那株蓄精草,雖然口氣依然生硬,但臉上的表情頓時柔和了些︰「師弟這次出谷是進山采藥去了?看你這一身傷的,這次進山不容易吧?」
這二百年份的蓄精草是煉制養靈丹的好材料,他現在卡在煉氣五層已經太久了,有了這養靈丹,起碼能讓他的修為進精一兩層。
「這株草藥,師兄若是喜歡就拿去吧,算是師弟孝敬師兄的映情天也乖覺,敢忙順著守門弟子的話往下說。
厭澤聞言真想一虎爪拍死映情天這貨得了!這可是二百年份的蓄精草啊!對一個煉氣期的弟子來說可算是了不得的財產的好不好?居然說送就送了,也不裝著肉疼一下,你送得這麼爽快,人家會得寸進尺的!
其實厭澤還真錯怪了映情天,映情天入谷三年,還真對這些草藥沒有研究,他能認識會神草,還是因為他的任務就是照看一片會神草的原因。他連厭澤嘴里叼的草藥都不認識,以為就是一些普通的草藥,見人家喜歡,自然說送就送了。他只求能入谷就行了。
那守門弟子見他這樣好說話,愈發認定了映情天是個沒有靠山又發了一筆小財的低級弟子,當下假笑道︰「那師兄就多謝這位師弟了然後他從懷里掏出一本仙冊,執筆問道,「不知師弟如何稱呼?」
「映情天
「映情天?」那守門弟子在仙冊中翻了一翻,找到了映情天的名字,「師弟的名字登記在仙冊上,不會有假,師弟現在可以進去了。不過容師兄提醒一句,師弟遺失了入谷令,還是要干緊補辦才是,不然我們這些守門的師兄也很難做啊
難做個屁!
厭澤氣得嗷嗷的,連背上的毛都立起來了。
我看你分明滋潤得很嘛,巴不得每個進出門的弟子都沒有入谷令才好吧!
「多謝師兄自他入門以來,這種待遇映情天沒少受,他早就已經習慣了。所以他只是謝過守門弟子就往里走,卻不知他這樣的行為更加讓守門弟子認為他軟弱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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