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開門做生意還是要以客為尊的,映情天這樣堅持,小童子心里再不屑,也只得惺惺地去了。
不過生氣歸生氣,那小童子手腳倒是挺麻利,沒一會兒,那個在大堂里坐鎮的掌櫃就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那個委委屈屈的小童子。
掌櫃的是煉氣期大圓滿,見到映情天這個煉氣三層,他的眉頭幾不可覺地抖了一抖,但還是先開口向映情天賠禮︰「香蕊今天第一次招待客人,有些浮躁了,我先代她向道友賠個不是
「你家這小東西口氣可真不小啊,她說這一雙炎鳥的利爪頂多只能打一對奪魂鉤,不知掌櫃的怎麼看?」映情天坐在椅子上很是心虛,有些不安地把厭澤教給他的話說了出來。依他看來,他雖然沒親眼看到厭澤弄死這些炎鳥,但以他能以一敵三的情況來看,這些炎鳥好像也不是很有道行的樣子。
「周華叔,我當然知道這是炎鳥的爪子了,炎鳥又不是多稀罕的東西,別說是一雙爪子而已,就是整只活生生的,我們這里也有呢。這些材料明明就只能打一雙奪魂鉤,我說的又沒有錯香蕊抱住掌櫃的腰,撅著嘴為自己辯解。明明是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小修士瞎糾纏好不好?也不知道從哪里得了點垃圾東西就傻乎乎地當了寶。
映情天沒有理香蕊,而是直勾勾地盯住掌櫃周華看︰「周掌櫃以為呢?」
厭澤斜了那掌櫃的一眼,然後老神在在地開始閉目養神。一個凡人感受不到靈力波動,看不出這是妖丹期妖獸的尸骨就算了,要是連這個掌櫃的也看不出,這樸拙齋就直接關門算了。
果然,周華一看到那對爪子就瞪大了眼,但他看看映情天那垃圾得不能再垃圾的修為,又有些猶豫了︰「客官稍等,這對爪子,可否容我仔細看看?」
映情天下意識地望了厭澤一眼,見他沒有別的表示,他也就點點頭。
周華小心翼翼地捧過那對爪子,走到窗前對著日光細細地看了很久,然後他一掐訣,一道靈力注入獸爪之中,只听「嗡」地一聲,那對炎鳥的爪子上紅光一閃,居然漸漸布滿了猩紅色的火焰。
「好漂亮啊!」香蕊是小孩子心性,一見這場面哪里還耐得住,「周華叔,這個真的是炎鳥的爪子麼?怎麼我們後院養的炎鳥爪子上沒有火?」
周華看著那爪子上的火焰,連聲音都顫抖了︰「這……這是妖丹期炎鳥的爪子啊!只有進入了妖丹期的炎鳥才會全身布滿猩紅色的火焰!」
真的是妖丹期?!
映情天嚇了一大跳,本能地扭頭去看了正在舌忝爪子的厭澤一眼︰蠢老虎?三只妖丹期的炎鳥,你是怎麼以一敵三的?難道炎鳥是個戰斗力為5的渣種族?
厭澤沐浴在映情天崇拜的目光下,身為雄性的虛榮性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就差沒從頭到尾寫上「爺最**」這幾個字了,他得意洋洋地晃晃自己的尾巴,歪過頭沖映情天眨了眨眼,那小表情怎麼看怎麼得瑟︰爺的手段海了去了,不要急,早晚有一天會讓你一一見識見識的,當然,是在床上哦~
「這……」激動萬分的周華完全沒注意到一人一虎之間的小動作,他捧著那一對爪子看了又看,模了又模,最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依依不舍將爪子地放回桌子上,有些尷尬地搓著手,「這位貴客,您這材料我們一般的煉器師煉制不了,只有請我們結丹期的嚴師祖出手才有幾分把握,所以還要貴客您樓上請!」
這特麼多久沒有受到過這樣的禮遇了?原來被人小心巴結著的感覺是這樣的好,映情天突然有些心酸。
厭澤見狀,忙撲過去舌忝舌忝映情天的臉︰傻媳婦兒,你這是要哭的節奏麼?
映情天也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好笑,他拍了拍厭澤的腦袋︰「蠢老虎,我們去樓上了
周華早已經在門邊候著了,見映情天起身,忙打開門引著映情天往樓上去。
一個煉氣三層的小修士突然拿了妖丹期的妖獸材料出來煉制法器,要說周華不好奇是不可能的,所以在引著映情天往樓上去的時候,周華就訕笑著開始對映情天旁敲側擊︰「樸拙齋已經很久沒有遇見過像您這樣的生意了,不知道友貴姓?」
映情天略一沉吟︰「張一
雖然早就料到對方不會說出真名,但周華的臉不由地抽了兩抽,心說你丫騙誰呢,就是要扯謊你也扯得專業一點,態度決定一切知道不?這種一听就知道是假名而且還是隨便一起的名字是想鬧哪樣?還張一,你怎麼不說張二張三呢?
心里這樣想,周華面上卻一副肅然起敬的樣子︰「好名字啊!一有「原」「本」「初」的意思,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個名字好啊!」
雖然早就料到對方可能會往死里拍自己的馬屁,但映情天的臉還是抽了抽。心說你丫還敢再諂媚一點麼?難道你沒有從他這個敷衍的名字里看出他敷衍的態度麼?他說自己叫這種名字就是為了想跟你劃清界限好不好?還有,一生二又是個什麼鬼啊?他只听說過太極生兩儀什麼的……
于是映情天無視周大掌櫃那滿滿笑,面無表情又極其淡定地道︰「我父母哪里有你想得那麼苦心孤詣啊,我是他們生的第一個孩子才叫的張一
本想從映情天的名里打听出點什麼來的周華抽了抽嘴角,然後又一次火辣辣地貼上來︰「我看張道友氣宇不凡,走起來頗有幾分龍行虎步的意味,張道友一定是出身于哪個大的修仙世家吧?」
映情天在心里「呵呵」兩聲,用眼角斜了一眼走在他身邊的蠢老虎,龍行沒看出來,虎步到是有,沒看到他身邊這麼大一只老虎麼?
于是映情天只好繼續裝傻︰「你怎麼知道我是大‘修鞋’世家出身的?不瞞你說,我們家的生意做得可大了,我們家祖孫三代都是‘修鞋’的,看在掌櫃你這麼殷勤的份上,我讓我爹爹給你打八折好不好?」
「噗嗤」一聲,周華腦門上的血管爆掉了。
混蛋!他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麼?」周華意味深長地盯住映情天。
「我看是掌櫃你玩得不亦樂乎啊映情天淡定地盯回去。
「我只是對道友手中的材料有些好奇周華笑了笑,也不再跟他繞圈子,直接問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張道友你不是修仙世家出身,自身修為又如此低下,別說是妖丹期的炎鳥了,就是聚靈期的妖獸都夠你喝上一壺了。而且炎鳥一向喜歡群居,就是一般的炎鳥外出也是三五成群,更別說這個像這種妖丹期的炎鳥了,除非有關族群生死存亡的大事發生,不然它們只會深居于巢穴之中,從不單獨行動。道友想要弄到妖丹期炎鳥身上的材料,只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引它出來,第二種就是殺入炎鳥巢穴之中。但這兩種方法都必須與大群炎鳥作戰。不知以張道友煉氣三層的修為,身懷何種神通,居然能同時應對一只妖丹期的炎鳥和大群低階炎鳥的攻擊?炎鳥群里修為最低的炎鳥都比你要強上一些吧?」
「我怎麼得到的材料,跟你們有什麼關系嗎?」映情天努力鎮定下來。他現在才知道殺一只炎鳥這麼麻煩。
「能弄到這樣高階的材料的,一定不是一般人。生意雖然重要,但我們樸拙齋還是不想沾上這樣的麻煩的,所以還請張道友將材料的來歷申明一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周華說得很客氣。
映情天听完,長長地嘆了口氣︰「既然你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低頭看了一眼厭澤。
按著他們早上商量好的劇本,厭澤很合時宜地一抖身子,團團的黑霧涌出,從身上的氣息頓時暴漲,一雙眼楮也變成了妖異了紫色。
「幽泉虎!」周華大吃一驚,祭出一把飛劍,額上的冷汗也滴落了下來。這只幽泉虎身上的強大的氣息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周掌櫃別怕映情天笑吟吟地模模厭澤的頭,「這些材料的確不是我弄來的,而是家師給的
「家師?」周華听他這樣說,臉上艱難地擠出一點笑容,但依舊緊張地盯著厭澤,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蠢老虎,你嚇著周掌櫃了映情天拍拍厭澤的頭,厭澤听話地把身上的威壓卸掉。
周華這才松了一口氣,臉上也有了點血色︰「不知張道友師承何人啊?」能降住幽泉虎這種特殊妖獸的,會是誰呢?血魔老祖?奉義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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