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厭澤把自己的頭沖映情天的袖子里拱了拱︰「媳婦兒,你把什麼東西塞袖子里了?」「沒什麼!好好走你的路吧!」映情天伸手在厭澤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嗷,我不信!」厭澤向前一縱,整個都掛上映情天身上,晃頭搖腦地想去咬他的袖子。
到底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定情信物?收到的情書?看那個姓周的跟他媳婦兒勾肩搭背還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沒準還真的是……
嗷!不行!他不許!蠢媳婦兒快把東西交出來!
「真的什麼都沒有!蠢老虎!到底要我說幾遍!」厭澤左撲右撲的,映情天扭了兩下,堪堪避將過去,趁著厭澤不注意,他拍了厭澤一下,轉身就跑。
厭澤︰「……」
喂喂,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貌似媳婦兒你才兩條腿?
于是,厭澤憑著四條腿的優勢,輕輕松松地把映情天撲倒在路中間。
「嗷!」把那見不得人的東西交出來!
厭澤低頭去咬映情天的袖子。
「嘶拉」一聲,袖子裂開了,一個黑乎乎的令牌滾了出來。
「喂!你……」映情天狼狽不堪地被撲到在路中間,無奈地大吼,「這是樸拙齋發行的令牌啊你個混蛋!」
看著灰頭土臉的映情天,厭澤也郁悶了︰「一個通行令而已嘛,你藏什麼啊,鬼鬼祟祟的
映情天知趣地沒有搭話。這只蠢老虎這麼色,一天不發情就不能生存,要是讓他知道樸拙齋里有那麼多母老虎上趕著求他去臨幸,這特麼還得了?
厭澤又盯著那令牌沉默了一陣︰「不對,一個好好的令牌又什麼好見不得人的,難道有什麼蹊蹺?」
映情天︰「……」蠢老虎,不該小心的時候你這麼小心干什麼?
「我哪里有鬼鬼祟祟的?一個令牌而已,我剛剛不是一直在說‘沒什麼’麼?你沒听見?」身上的老虎讓開了,映情天拍拍衣服從地上爬起來,若無其事地道。
厭澤歪著頭瞪了他一陣︰「那你跑什麼?」
映情天︰「……」這蠢老虎要不要這麼難纏。
映情天鎮定自若︰「你不是吊死鬼,我也不是歪脖子樹,你好沉,不想讓你掛在我身上
厭澤又瞪了映情天一陣,但見映情天的神情始終淡淡的,橫豎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把這事揭過去了︰「東西都齊了吧?」
映情天清點了一下自己儲物袋里的東西︰「都齊了
「那我們回去吧,現在東西都齊了,你也應該開始認真修煉了如果不是法器沒有打好,厭澤才不會讓映情天在坊市里留這麼久呢。懷了小虎崽,映情天也算是有他們家一半的血統了,可以吃妖獸肉來修煉,趁著炎鳥肉還有些靈力,得快些把那些肉利用起來才行,不然靈力一散,這肉還不如豬肉有用。要不是這肉保存不了多久時間,這點東西應該能讓他用到築基中期。
築基中期之後要怎麼精進修為呢……厭澤開始認真地挺映情天盤算。
「不好意思,我們天工閣不歡迎築基期以下的修士!」就在厭澤認真思考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一人一虎一抬頭,正好看見先前那個天工閣的接引人將一個煉氣期的修士往外推。
「喂!你長點眼行不行?我只是過路的!一天口一個築基期,你自己是築基了還是結丹了?一條天工閣養的狗而已,見人就咬,還真當老子稀罕你們天工閣吶?」那個被推的煉氣期修士明顯比那接引人的修為要高一些,所以有底氣跟他叫板。
「過路?呸!」那接引人往地上啐了一口,「老子就是天工閣的狗,老子就是了不起,不服啊?有種打我啊!來啊來啊來啊!看看天工閣放不放過你!」
那煉氣期的修士被這不要臉的話嗆得滿臉通紅,卻終究沒底氣跟天工閣杠上,嘴里罵了兩句,惺惺地走了。
「呸!沒種的東西!」那接引人沖著來人的背影又啐了一口。
映情天被人的無恥驚得又好笑又好氣,這天下之大還真是什麼人都有啊。
「臥槽,要不是這家伙來一下,我還把這事給忘了厭澤發出一聲感嘆。
「嗯?你要干嘛?」映情天低頭看厭澤。
厭澤也不說話,只是沖著天工閣張了張嘴。映情天只看到有什麼東西從他嘴里飛出來了,在太陽光下一閃,然後就再也看不見了。
「好了,媳婦兒我們走吧厭澤滿足地搖搖尾巴。
「哦
坊市里有空禁,不能飛行,厭澤出了坊市才讓映情天跨坐上來。一人一虎冉冉升空,直到高空的大風呼呼地吹來,映情天才突然發現厭澤飛的方向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蠢老虎,你去哪里?」映情天把臉扎在厭澤脖子上的毛毛里,這樣擋風。
厭澤帶著映情天到一個小山坡上停下了,然後邀功一樣地道︰「媳婦你看
「這是……」映情天順著厭澤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正好可以看到坊市。只見原先還一片繁華的坊市里正冒著滾滾濃煙,「你干的?」
「那當然了!」厭澤蹭蹭映情天求獎勵。
「等等……這個冒煙的地方,是天工閣?」看蠢老虎這副樣子,再結合冒煙的位置,映情天好像也看出點苗頭來了。
「媳婦兒聰明!」厭澤狠狠夸了映情天一句。不吝惜的贊美有助于感情升溫。
「這個很明顯好不好?」映情天囧。
「媳婦兒你現在爽不爽?」厭澤臉上到處都寫著「求夸獎」三個字。
映情天笑了,在厭澤毛毛的大腦袋上親了一口︰「干!得!好!」
「媳婦兒,有件事說了你不要難過如願得到了映情天的親親,厭澤尾巴一甩甩地又丟出一個包袱。
听到這里,映情天的眉毛抖了一下︰「你不會想告訴我,你昨天夜里亂發情,結果不小心射我床單上了吧?」
厭澤汗︰「怎麼可能……」他在自家媳婦兒的心目中就是這麼一個婬~棍形象麼?!
「那是什麼?」映情天有些困惑,除了這只髒兮兮的老虎在他床上亂打滾,他想不出己還會為什麼事情「難過」。
「就是……」厭澤舌忝舌忝自己的嘴巴,小心地關注映情天對自己下面的話的反應,「其實天工閣是卓家的產業。我在那個接引人的衣服上發現了奇怪的花紋,那花紋和卓家家徽上的花紋一模一樣
提到卓翰風,映情天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
就在厭澤的心快沉下去的時候,映情天突然撲上來,摟著厭澤的脖子又在他腦門上狠狠親了兩口︰「干得好!給你的獎勵加倍!」
「媳婦兒你一點都不生氣?」厭澤抖抖耳朵。
「不生氣映情天敲敲厭澤的腦袋,「我曾經很迷戀他,不過嘛,人總是會長大的。人只有長大了才會明白什麼樣的人才值得自己去喜歡,也會明白,什麼樣的人只要遠遠看看就好了
「媳婦兒……」也許是映情天說到最後的語氣不太對,厭澤酸酸地突然叫了映情天一聲,他媳婦兒這樣說的意思是「只要遠遠看著卓翰風就滿足了」麼?
厭澤表示他心里怪不舒服的。
「蠢老虎映情天摟住厭澤的脖子,扭扭他脖子上的小毛毛,「更何況我現在都已經是老虎媳婦兒了。別說我現在不喜歡卓翰風,就算是我還把他當成神一樣崇拜著,我也會分清自己的身份的。卓翰風再帥再天才又怎麼樣?關我鳥事。給嫖十分,不給嫖零分!」他再也不會放棄自己手里的幸福去追求什麼男神女神了。
「媳婦兒,你這是不喜歡他了麼?」話,映情天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但厭澤還是希望能從他嘴得听到一個決定性的答案。
「對,不喜歡了映情天肯定地道,想到卓翰風那種傲慢的神情,他點點頭,又加上一句,「還有點討厭
「媳婦兒,我一定會寵你寵得讓你都不知道卓翰風是誰的媳婦兒如此上道,厭澤高興地晃著大毛腦袋保證。
「傻老虎映情天心里有些感動。
燒了卓家的天工閣,映情天心里的不舒服多多少少也散去了一些。一路上,映情天都沒有說話,把臉埋在厭澤的毛里沉思。卓翰風取走的那兩件法寶,到底是什麼?雖然在映家的事上卓翰風沒有什麼大太的責任,都是自己一意孤行才釀成的苦果,但細想卓翰風的所作所為,也不是沒有讓人指摘之處。卓翰風得了映家的好處,但自己入谷三年,從來沒有受到過他給自己的提點和幫助,這是受人之托沒有忠人之事。而且那日在升仙門前,卓翰風對他帶自己進入升仙谷一事的說辭也很有問題。映家的兩件法寶,他居然連提都沒有提。是這點利太小了他看不上,還是這利太大了他想瞞?
「媳婦兒,別想了感覺到映情天的情緒波動,厭澤傳過來一句話,「再想下去,我怕你又要把自己一頭撞死,給岳父償命
映情天笑笑,沒有回答。
回到升仙谷,除了桌上的灰塵厚了一點之外,映情天那小草屋還是他們剛離開時的樣子。
決定了要在這修仙路上走出點名堂來,映情天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屋子,又給映老爹上了兩柱香,當天晚上就開始以勤補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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