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藍振宇認為墓碑可能就是布陣的陣局,所以,那三名工人在砸斷石碑的時候,觸發了陣法機關,于是三個人這才因為陣法發動而暈倒。
劉經理也是因為觸及到了墓碑,于是被鬼沖身了。可是現在細細一想,很多事情有些說不通了。比如為什麼那三名工人就只是暈倒而不是被鬼沖身?而劉經理卻並沒有暈倒,卻是被鬼給沖了身。
那按照藍振宇剛才推測,這沖身的鬼其實是之前意外枉死,卻並沒有得到公平待遇的冤鬼上的身的話。那為什麼之前不找他的麻煩呢?要知道,這劉經理幾乎是天天都在工地里,而那幾個冤鬼隨時隨地都可以找劉經理報仇。
別說是沖身這樣的事情了,就是直接在搞死他都不困難。這里是工地,隨隨便便的一塊磚頭掉下來,就能把劉經理給拍的腦漿迸裂,但是,這麼長時間卻一直安然無恙。
而且,在荒墳周圍待的時間也有一陣子了,那為什麼一開始去的時候就沖了劉經理的身體呢,而是偏要等到他摔倒的時候,抓住了墓碑才沖身?
如果說著墓碑並不是藍振宇所想的那樣,是陣法中的一部分,只要觸踫了墓碑出動陣法,被陣法所傷,那那三名工人又是因為什麼才暈倒的呢?
劉經理倒是被藍振宇的這個推測給嚇的不清,臉色都變了。因為他心里也發虛。雖然他說自己並沒有參與到克扣死亡工人賠償金當中,但是他畢竟是代表著公司一方,而且也做了很多助紂為虐的事兒,所以,心虛是必然的。
正如藍振宇所說,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但是遺憾的是,劉經理的已經做了虧心事兒。他當然是害怕,于是一個勁的要讓藍振宇給他出出主意,救救他。
之前只是感覺到有些心虛,可是今天不同,這大白天的就找上自己了,這一次有藍振宇在,下一次呢。他還能幸運的逃月兌嗎?所以,一直纏著藍振宇要藍振宇無論如何都要救救他,什麼上有老下有小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
處于好意,藍振宇就從包里拿出了一個自制的護身符,樣子雖然難看了些,但是效果絕對比那些名寺里面求來管用。
劉經理接過護身符就套在了脖子上,但是還是不踏實,一直央求著藍振宇一定要把這事兒給徹底的解決了。如果不能的話,那就至少把那幾個冤鬼給收了。
這劉經理現在也有了甩手不干的想法了,因為藍振宇已經從他的臉上看的清清楚楚的了。正在劉經理央求藍振宇的時候,簡易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給拉開了,接著有一個中年女人,探頭探腦的向里面張望。
劉經理一見有人來了,于是趕緊的換了副表情,把剛才的惶恐表情收了起來,換成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對著門外的人招了招手,那人便走了進來。
藍振宇發現那個女人的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三個人魚貫的走了進來。
「都是老趙讓你們來的?」劉經理對三個人問道。
三個人連連點頭,面露疑惑。這兩女一男年紀都在四十往上,從外貌上看,就知道他們不是外來打工的。尤其是那兩個女人臉上的厚厚的一層妝容。
因為,一般在工地打工的女人,基本上是沒有什麼時間來化妝的。工作量太大了,太累了。
「來的正好,來來這位是藍先生,有些事情需要向你們打听打听。」劉經理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藍振宇。
那三個人更加的困惑,其中一名矮個子的中年女人率先開口︰「那打听什麼事兒啊?」
「三位先坐下,坐下之後慢慢聊。」藍振宇客氣的對三個人說道,而這個時候李剛起身,很配合的給三個人每個人額端來了一杯水。
坐下之後,三個人簡單的自我介紹了一下,那個最先開口的矮個子的女人姓孫,和另外的一個姓趙的女人一塊在工地食堂做飯,那個男人性也姓孫,和趙姓女人是兩口子,和那個姓孫的女人還是本家的親戚。所以,這三個人也算是一家子。都是附近的村民,以前是種地,現在拆遷了沒地種了,于是都到這工地來打工,賺點錢貼補一下家用。不管怎麼說,這一個月還有好幾千的工資呢。
「我想向幾位打听一下關于那邊那三荒墳的事兒,不知道三位都知道些什麼?」藍振宇把話題引到正題,他問完之後,就看著三個人,等待著他們的回答。
听到藍振宇要打听的事兒這個的時候,那三個人的臉上疑惑的表情沒了,但是取而代之的怎麼蒙上了一層恐怖的氤氳。
果然女人比男人更加八卦,雖然這個話題讓他們有些緊張和害怕,但是卻依舊提起了兩個女人的興致,相比較,那個男人卻一直很少說話。
這三個人恰好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所以對于這附近的事兒,知道的也很多。
「那個地方一直以來都是荒地。我們從來都不敢去,那地方邪的很!」孫大嬸用夸張的語氣說道。
「那你具體的說一說,究竟怎麼邪,還有那三座荒墳是什麼時候建的,我看上面似乎沒有刻任何和墓主有關系的信息,而且貌似那墓碑看著有些年頭了。」藍振宇追問道。
「哎呦,這墓碑是什麼時候的,我不太清楚,好像是我出聲之前就已經有了,具體是什麼時候,這個我可不確定,不過也有些年頭了。」孫大嬸想了想,不太確定的看著那個男人。
「好像是土改之前就有,具體你知道嗎?」孫大叔看著自己的媳婦邊說邊回憶。
「這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後來嫁到你們村的。」
「我听老一輩人說起過,那三座荒墳差不多也有個七八十年了,但是具體的沒人知道。」孫大叔說道。
「我們小時候,就被家大人告訴不準來這個地方玩,離這里越遠越好,還說這個地方住著惡鬼,專門害人的惡鬼。」孫大嬸用強調的語氣說著惡鬼的兩個字。
這個地方一直以來都被附近的人視為禁地,因為這里鬧鬼的事兒已經是人盡皆知了。通常沒有人回來這個地方,不管是大人小孩,就是家里的狗也從來不往這個地方跑。
要說這個地方鬧鬼倒也不是以訛傳訛,人人胡說。根據這孫大嬸的話,他們小時候就曾經發生過一件事情。
當時,在農村經常會組織一些放電影的活動。那個年代,物質匱乏,再加上某些政治因素,一些民間的戲曲,木偶戲什麼的,都沒人敢演了。所以,村里如果由上面來放電影的時候,那都比過年還要熱鬧。
但是並不是每一個村子都能夠有這樣的好運氣,一般都是在一個村子里放,附近的幾個村子都上這來看。
那年鄰村的運氣好,市里的放映隊就在那里連著放三天電影,可是他們這個村卻沒有這樣的好運氣。沒辦法,只能是拖家帶口的跑到鄰村去看電影。
說是鄰村,可是這距離並不近有十多里路呢。所以,同村的人看完電影之後,都是結伴回家。可是當時出事兒的那個男人,卻因為看電影途中,跑去鄰村的果園里偷水果,而沒敢和同村的人一塊回去。
那水果的人也姓孫,叫孫德利,而且還是這孫大叔的親戚,按輩分,這孫大叔得管那個人叫小叔。那個孫德利的老婆懷孕,特別想吃水果,于是這個孫德利這才趁著這個機會,想著頭幾個水果回家,給自己老婆吃。
可是沒想到的是,就因為這幾個水果,最後連命都丟了。偷水果這事兒現在看來不算什麼事兒,可是那個年代,要是被抓到了,那就完了。那可是文革的時候,如果說因為這幾個隻果搭上你的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個孫德利就沒敢和同村的人一塊回家,而是繞近路,這個近路就必須要從這片荒地經過。
當時雖然人們私下里還是會告誡自己的孩子不要去那荒地,離那里遠遠的。但是那個時代又是一個打到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什麼鬼神的全都是迷信,不存在的!
也許正是因為那個時候被這種思想給洗腦了的緣故,孫德利竟然真的就選擇了這條連白天都沒有人願意來的近路。
結果就是他一夜未歸,第二天早上孫德利的媳婦慌慌張張的到村子里各家各戶去找自己的丈夫,可是誰也沒有見過她的丈夫。
于是村長就派人到鄰村去找,當然也沒有找到,有人就說這孫德利電影看到一半的時候,就說是要上茅房,然後就再也沒看見這人影了。
這一下子,村里的人都慌了。你說這個人丟下自己家的正懷孕媳婦,自己去哪兒了呢?全村的人就都開始找這個孫德利,找了一天,幾乎都要把村子給翻過來,可還是沒見著人影。這鄰村也沒閑著,也到處找,可是也沒看見半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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