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冬晚的房間,九玄被小白扯著領子向前走,心情很是沮喪。小白討好似得拽了拽她的衣袖說︰「別悶悶不樂的,帶你吃燒雞啊
「我不是那種人,別以為一個燒雞就能哄好我,哼!怎麼也要兩個燒雞加一屜肉包子九玄有骨氣地握緊拳頭,斬釘截鐵地說。小白滿眼笑意地看向她,笑得很是好看,如明月一般,晃得九玄不敢直視。
「剛才是你自己答應了她的,還要在人家報仇的時候助威呢。怎麼現在還不高興了?」小白溫柔地模模九玄腦袋。
九玄她……她最喜歡別人這樣模自己了。但是除了爹娘從未有別人模過,一是他們不敢輕薄了帝江之女,二是他們就算敢輕薄,帝江之女也會讓他們再也不敢。可眼前的陌生男子笑得那樣好看的話,模一下也無妨……反正自己現在也是男的,不會讓人誤以為自己不夠矜持……
「我想,或許這樣也好九玄道。小白許是累了,將手抽離,九玄還帶著點不舍,抽抽鼻子繼續說道︰「人總是會有想要做的事,比起不知道自己活著要什麼的人,那些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人其實很幸福。與其想著將來會如何如何,還不如珍惜當下。冬晚這樣做,無關對錯,起碼她可以把命運握在自己手中,就很了不起了,是吧?」
小白靜靜看著她,沒有說話。
九玄鼻子有些酸酸的︰「人總是喜歡听天由命,可在等待自己的命運時,是最浪費生命的。司命寫好的劇本,乖乖去演的人,自己都不過是把自己當做戲子罷了。我、我才不要听他的話呢……」那只寬大溫暖的手掌再次撫著她的頭,九玄終于開心了,並勇敢地在掌間蹭了蹭。
「誒?不過,我忘了……羽璃她們在哪?對了,你怎麼突然過來了?!」九玄突然想起來這重要的問題,怒視小白,伸出一只手,手指勾了勾︰「還有,你的**經到底是從哪掏出來的!誒呀……」九玄伸出的手正好刮到一個匆匆路過的女子,她一個不穩被撞倒。
哪里倒下去,就從哪里爬起來,這是爹爹教她的,于是倒下的瞬間,九玄又騰地站起來,得意地看著撞倒自己的姑娘。
華貴的大紅色衣裙,面上蒙著黑色的沙,看不見她的臉。她也是一驚地看著九玄,然後才反應過來微微俯身施禮,卻不說話,身後一個紫衣女子過來,對九玄笑道︰「對不住了公子,可傷到哪里?」
「沒事沒事,倒是讓姑娘受精了九玄和善地笑道,並未反應過己的口誤。
紫衣女子面上一紅,剛要說什麼,被紅衣的蒙面女子一攔,然後再施禮轉身離去。
雖看不到她的臉,但九玄分明感覺那紅衣的女子是在笑,正詭異著這詭異的感覺,突然一個激靈!蒙面,啞巴,神秘,身後紫衣女……這貨莫不就是花陰?!
毫不猶豫地抓上小白,跟著紅衣女子離開的方向奔過去。眾里尋他千百度,得來全不費工夫,驀然回首,那人就在青樓樓梯處……我真特麼有文化。帶著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九玄跟著她們來到一間更為隱秘的房間前,可是房門已經鎖上,九玄急得撓了撓牆,最後干脆趴在門上偷听。隱約紫衣女的聲音傳來︰「……谷主,歇息吧。今晚還要受累呢然後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你先出去吧,我要沐浴休息「是
九玄慌忙再抓著小白一路跑開,藏在走廊一個角落,然後看著紫衣女子一人出了房間。小白問她︰「你怎得臉這樣紅?」
「這這這……這花陰要、要跟男子共同沐浴,沐浴完還要一同休息休息……我我我我只從書上看過一些這方面的知識,如今就血淋淋地發生在眼前了……不行,我覺得我有必要再去學習一下……」行雲流水般勇敢地再次撲身向前,卻被小白用力一把拉回來,九玄直接被他摟在懷里。花梨木的香氣傳來,她靠在他結實的胸前,感受著他溫熱的吐息自上方傳來。不禁想起那天夜里共工神廟里的情景,她一時間心猿意馬,臉上像火燒一般。
「別動,」他低聲說,「她沒走九玄臉燒得厲害,只木訥地點頭。不多時,被他推開,她依舊是呆呆的捧著自己紅燒的臉,他看看她︰「還想著人家屋子里的事呢?你還小,過千年後再想不遲
這話點醒了她,過千年,她或許早就化成灰了。行樂需及時,九玄覺得自己該做點珍惜生命中剩下的美好時光的事了。可是不對啊,如今自己扮作男兒身,正常來講,行樂也是找女子陪自己。
于是她有點害羞地幽幽問道︰「小白,你知道哪有賣男色的地方嗎?」
「……你要干嘛?」小白警惕地看著她。
「我其實……斷袖了九玄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男人出去辦事帶著女人總是麻煩,在這點上九玄和小白達成了共識,于是他們雙雙把自己的「賤內」們留在客棧,而兩人鑽到了今晚主要的娛樂場所——尚書府。
听故事是一個感覺,真實地看見了卻是另一個感覺。此時天色仍大亮,九玄和小白喬裝成陽光好少年的模樣,作為信使敲開了洛府大門。當然也不用喬裝,因為他倆現在本就是陽光好少年。為達成目的,他們只說有重要書信,必須親手交給洛大人手中。
洛府很大,建築都很莊嚴華麗,可是卻死氣沉沉的,可見這家的主人過得不快樂。會客廳中見得洛世勤,九玄不禁贊嘆果然是凡世間的一副好皮囊了。可這男人如此狠毒,叫她也有些反感。
九玄看著周圍家丁侍奉著自己喝茶,便始終不肯說明來意。洛世勤會意,吩咐旁人都下去︰「現在沒人了,可否請二位將書信給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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