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之巔,九玄正孤零零地一個人坐著。♀
一輪皎潔的明月圓圓,映得人都跟著明朗起來。倘若此刻子俊在,會有多好。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今日听爹說,東海又出了戰亂,羽璃又立了大功。真好,真好。可是,為什麼自己卻要在這里躲藏,不敢見世人?
九玄攤開手掌端詳著。明明那樣白淨,和正常人無所異,為何就不能也如他人那般隨心所欲,卻只能困在此處毫無用處地發著呆?
子俊,今生你總是幫我很多,可我卻很少為你做什麼。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可以為你做一點事。能幫到你,我會很開心。可是,二百年前的記憶,總是殘缺不全。似乎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被漏掉了……想不起來,真的想不起來;每次稍微想得多了,頭就痛得愈發厲害。
夜漸涼,九玄不想回房。迷迷糊糊地,困意漸漸襲來。夢中,羽璃對她不停地哭著,卻不知道為何而哭。天旋地轉,哭泣的羽璃消失不見,轉而變成她心心念念的子俊對她笑,卻越來越高越來越遠。終于她看清,原來他不是在對她笑。忽地,他執劍刺向自己,毫不猶豫;她便听見心髒破碎的聲音,在他毫無感情的目光下顯得格外清脆詭譎。可是,胸口並不能感到疼,她低眉去看,原來那劍刃刺碎的心髒,不屬于她,而是突然出現的花陰。
她想,她恐怕永遠都忘不了。花陰在心髒破碎的時候,竟是回頭看著她笑的表情。哪怕是在夢里。
心里一陣陣地疼,淡淡地。于是,她就這樣淡淡地醒來。夜更濃幾分。身上卻多了一件白衣,帶著淡淡的花梨木香。
是他,是他!——她知道是他,靜靜出現的他,可她卻沒有任何驚訝的舉動,任憑低著的眉眼漸漸濕潤。依靠著的胸膛動了動,似乎是那人發覺了自己的異樣。
「嗚」的一聲,她不爭氣地哭了出來,幾乎是同時,兩個人緊緊抱住。♀他沒有問她為什麼哭。只是一只手靜靜拍著。一下一下。讓她漸漸心安,另一只手環抱過她的肩,卻悄悄把上她的脈門。九玄鼻涕一把淚一把。總算把臉旁這身奢華的男子衣服蹂躪得再不像樣子,她似乎才心滿意足地止住了哭,抽噎著看他,兩只手含糊地抹著臉頰上的淚花兒。
手被那人握住,溫暖而輕柔,然,更溫柔的是他的聲音,略帶沙啞和渴望,吹著熾熱的吐息就在耳畔。他低聲說︰「賴賴,想我了?」
「沒有!」她想。她此刻的嘴憋得一定很難看,真心是委屈至極,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多委屈。
「賴賴,我卻很想你……很想、很想。想得……要瘋了他只管把她摟的更緊,似要揉碎在他的懷中。
九玄閉著雙眼沒有說話,抓著他衣角的爪子卻緊了緊,仿佛害怕一松開就失去了這個人,這個說很想很想她的人。
他說要她等他半年,果然,這一次他和她都沒有失約。
淚水蟄得眼角有些痛,卻忽然傳來一陣溫熱,熟悉的觸感,那是子俊的唇。輕輕地,印在她的眼上,吸干她的淚,再極力克制著貪婪般小心翼翼地舌忝舐。她的長睫,她的眉,她的額,她的耳朵,她的臉頰,她的鼻尖,她的唇……男子的呼吸漸漸粗了,撩得她心又癢又慌。他的唇再侵略到她的顎,她的脖頸,順著一路向下,行至不知何時露出的雪白鎖骨,一點一滴,都要被他刻上他的吻,他的氣息。結實的胸膛緊緊貼住自己的,仿佛這樣自己才會有片刻的安全感。
不知不覺,他的手撫上她胸前高聳的柔軟,她渾身觸電般顫栗著,他亦身體愈發的灼熱。喘息,喘息,貪婪地吸進這月夜下的迷醉香氣。
殘存的理智,九玄本能地推著他的手,不讓他再繼續向自己衣領內前進。身上的人兒動作漸緩,好似極不情願地握住她雙肩,重重嘆氣,用盡全力把她緊緊摟住。直到力氣耗盡,又在她唇上輕輕吻過,低啞著嗓音道︰「賴賴,你是我的,每一處我吻過的地方,都屬于我,只屬于我
九玄覺得他這幅模樣著實可愛,情不自禁笑了出來,握住他的手,道︰「現在雖然不行,可是……你還記得二百多年前,共工神廟里那晚,你我早已有過肌膚之親。我……我還有哪一處不是你的?」話語月兌口而出,九玄方抽了口冷氣,自己一個姑娘家家說這番話大不合適。原本只是想安慰開導他的,可是,可是這樣的話,自己怎麼就那麼說出來了?
嗚,耳根子燙得厲害,心跳得厲害。嗚,想必,此刻的自己的臉也羞紅得厲害。
眼前的男子深潭般的雙眸卻似有明星閃動,泛著波光,凝望著身下絕美的人兒,聲音欣喜難收︰「賴賴,你可是真心!」
「什……什麼真心
「你說,你是我的。自二百多年前,你就是我的!」
九玄佯裝認真冥想︰「當時……額,其實是我記錯了,你又沒怎麼踫到我,何況……何況你眼楮是閉著的,根本看不到我……哎呦,其實看一下又不會怎樣,大家都這麼熟了唔嗯……」
唇上再次被堵住,他的舌靈活地探入自己的口中,霸道地侵佔,讓她一陣眩暈。胸前的渾圓再次被溫柔的大手握住,輕輕揉捏,九玄竟沒羞沒臊地覺得此刻才算圓滿。再忍不住,兩只素手繞過他結實的胸膛環繞其後,也緊緊抱住。他更是驚喜,手順著她柔軟的腰肢向下撫去,曼妙的曲線惹得他一時間意亂情迷。
忽地,叔均身旁的劍鞘抖動起來,發出讓人心生寒意「嗡嗡」聲。他停下動作,九玄也一臉詢問地看著他。
叔均解釋說︰「看來,東海又出事了
剛才的情景簡直干柴勾動烈火,此刻二人冷靜下來,四目相對,欺負突然好不尷尬。叔均輕咳幾聲,道︰「現在東海的局勢不太好。所以,我這麼久才來看你。賴賴,別怪我
「切,大混蛋。看你平安地來了,我還有什麼不開心的……不過,羽璃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說著還驗證似的四下望了望。
提到羽璃,叔均微微一愣,應道︰「她忙于醫治百姓,抽不開身。好在有她,要不然東海的百姓定經受不起此番折騰
九玄听了並未多想,有些得意洋洋︰「果然,羽璃是很厲害呢。只可惜,我什麼都幫不上你
「若不是你讓羽璃幫我,我又怎會在今夜能站在這里,沉溺溫柔鄉?」
「可是……哎……」
「賴賴,你在我身邊陪著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了。這次見到你後,不知為什麼,我身上所有的疲憊全都一掃而空,渾身輕松得很
「真的?!」听了這話,九玄驚喜,復又羞赧道︰「……那,那你平時多回來看我!」
「這次發現你身體好了許多,一定要繼續保持。保護好自己,乖
「嗯九玄忽地抱著叔均,下巴緊緊窩在叔均的肩上,卻偷偷的吞下指尖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一枚丹藥。
叔均笑著,像哄孩子似的拍著她,一下一下。她卻不動,像個倔強的受了委屈的孩子。叔均柔聲問︰「又怎麼了
九玄掐準了時機,略一起身,對著叔均的唇便吻下去。撬開齒關,小舌肆無忌憚地探入他口中,帶著陣陣芬芳。眩暈迷離再度襲來,彼此糾纏糾纏,貪婪而溫柔,直至唇舌漸漸發麻,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一面匆匆,不過半個時辰,給九玄講了妖石族作亂之事後,叔均又不得不趕回東海。臨行前,他叮囑九玄定要小心,千萬別下山,並在女媧石上施了咒。因為妖石族與女媧石心靈相通,此咒能保護九玄免受妖石族發現。
又一次,只能站在天山之巔,望著你遠去的背影。每一次,你都身涉險境;每一次,我都是被獨留在這里、卻什麼都不能做的人。
還記得九重天上得到的那條紅線,一直揣在懷中,卻又一次沒能用上。
剛剛他偷偷握住自己脈門,打探自己的身體狀況,而她何嘗不是也在偷偷打探他的?他體內有多少傷,她心里清楚。趁著他的吻,她把體內的真氣偷偷渡到他體內,替他療傷。不多,不易被聰明的他發覺,卻恰好帶著自己這些日子練氣修習出的芙蓉訣。九玄心里很是安慰,好在這些日子冰水下的苦心修行沒有白費,因為已盡數傳給了他。
還有這些日子的煉的丹藥,剛才也是趁機在口中含化了,再喂給了他。想著,臉上又是一陣紅熱。
再然後,她還要加快修行才行。于是叔均剛走,她雙腳便再次踏入冰冷的池水中,竟然不覺得絲毫的徹骨。九玄細細查看,卻發現她體內竟然也不知何時混入一股真氣!這股真氣如一層保護膜一般在體內流動,讓她經脈氣血通暢,且能抵御寒冷。
眼楮漸漸濕潤。原來,愛一個人的心情,是一樣的。
可是子俊,這種時候你還把真氣給我。你若有什麼閃失,可知我的心會更痛?
ps︰
我什麼都不說了……
默默爬走,回去繼續碼字……
子夜的手術徹底恢復了,唔,一個禮拜不洗臉不洗頭的感覺再不想經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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