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蔽日,海水翻滾,草木枯榮。******請到看最新章節*****整個東海似乎都彌漫著一股令人緊張壓抑的腥味。
而大戰終于拉開序幕,妖石族對少昊的攻打迅猛而穩,鋒利而謀。只是,雖然難得兩方已經僵持了十多天,妖石們仍舊是不佔上風。況且由于這場戰役一直都是在東海,擾得東海百姓很苦,可時間久了,主場和客場的區別自然就體現出來了——終于,妖石族傷亡開始增加,後援不足,整體氣勢漸漸不支。
曾經九玄總是覺得,只要是叔均,一切都不會有問題。因為是他,就一定會沒問題……因為他是那樣的人,永遠有著高高在上不懼怕一切的姿態,所以他總是贏,沒有理由。
可妖石族有他們慣用的伎倆,那個讓他們不會失敗、且永遠不可能失敗的伎倆——化為石頭。雖然常有人鄙夷妖石族的做法太懦夫,不光明正大;可是九玄明白、天也明白、整個妖石族也明白,利用自己的本能和特長來保護自己的種族榮耀,並不可恥。這個優點足以將妖石族的支撐底線無限的拉得長久,只要天不投降,戰爭便可以永無休止地繼續下去。雖無法取勝,卻始終能立于不敗之地。
這樣的僵持不下的結果就是,虧損漸漸增長的反而又變成了東海。于是,又是三月過去,局勢便變為少昊漸漸不支了。
而在妖石族首領天身邊的帝女九玄,始終只是在天背後默默看著這一切而無所作為。
九玄曾教導天同學,如果要侵佔一個不曾屬于你的東西,那麼強制的手段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如果想要讓它真正屬于你,那麼強制是遠遠不夠的,還有一種被需要的誠服。
天同學並不懂什麼叫誠服,只是听了九玄的話,不傷及無辜百姓,甚至在戰場上都以守為攻,讓少昊的兵將漸漸對妖石族竟心生一絲扭曲的敬佩︰因為他們竟會智取。因為他們常常留人頭于刀下——不惜。在下一刻自己反而就會被擊得粉碎。
九玄不懂打仗,也不懂治理族眾的道理,可因著她帶來的妖石族一反常態的舉動,著實另他們的敵人嗅到了危險的不安。
可與此同時,讓九玄心里最為不安的是︰妖石與少昊的戰爭持續了三月有余,時至今日,天都未曾出手。就像,就像少昊的叔均亦未曾出手。
三個月,不過是些小兵小將在打斗罷了,而兩方的真正高手。都未露面。游戲,才剛剛開始。
「你的手最近可好些了?」這日。天突然闖進房便問道,誰知竟正撞見到榻上九玄正衣衫不整的慌亂模樣。天頓時面上一紅,一時間卻忘記了回避,只是呆愣地看著她。
九玄迅速穿好衣服,不好意思地別過頭,竟低聲嗔道︰「說了多少次,進別人的房間、尤其是女子的房間。一定要先敲門的。你呀,怎的還是這般隨便說著,腦中竟沒由來地忽然想到,若此時對面來人是叔均,她又會是怎樣的語氣和神態,又會是怎樣的肆無忌憚張牙舞爪?
天沒說話,漲紅著一張俊臉,半晌才結結巴巴道︰「老、老子……老子……」
「‘老、老子’……」九玄毫不客氣地走過來,湊近天染上一層紅暈的臉說道。看著他竟然知道害羞。心里不禁想要逗一逗他︰「‘老子’突然這麼急急匆匆的來見我,是要做什麼?嗯?」
「老子……老子就是想看看你的手如何了
說到九玄的手,這些年天偶爾見她凝神修煉,每次修煉便是這幅衣衫不整的模樣。♀他不知她來歷,更不知她會法術,可他在她體內探不到什麼修為法力,卻只談得到兩股極其強烈的陰陽氣息相悖,讓她氣血不暢。所以,天想當然地認為,她修煉的這些旁門左道的功夫,不過是為了強健體魄,壓制體內的煞氣吧。
「呵呵,還好她舉起手看著,指尖微微發藍,這是極寒的象征。這些年,即便潛入天山之巔的寒冰池底修煉,她的修為也不見大長進。只是這些淺顯常見的水火之術,倒是被她用得熟練順手。現下只要她微微施法,眼前的天便會凍成雪堆。縱然每次動用法術,都會有難以控制的玄冥之氣滋生,惹得她不斷咳血。
九玄忍不住繼續打趣天︰「不過,你總是冒冒失失地闖進我房間,莫不是喜歡……」
緋紅從天的耳根子一路騰到脖頸處的衣衫下,他一時間更是氣息粗厚,不知所措。看著九玄故作嬌羞地掩面而笑的模樣,又是好一陣的痴呆,傻笑著說︰「……老、老子就愛看你笑!」
好一句直言,反倒叫九玄嘴角一抽變了形。意外地,她並沒有嬌羞之感。眼前的天于她,就好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般純潔。
隱在東海之濱某個小島上的一處木屋,九玄和天已在這住了三月。過去的三年,她和他日子總是多少有些躲躲藏藏,可她又總覺得安靜得太過可怕。若不是三月前那日九玄忍不住找借口去看望羽璃,卻看到了她與那個自己朝思暮想了三年的人那般親昵的行為,可能到現在自己還在傻傻地希冀著被他尋到呢……造化弄人,造化弄人,這一步走到如今,她卻不能回頭。雖然她隱隱清楚,即便這次過後已是魚死網破,她都再無回頭路。甚至,她將會一無所有。
眼前的人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九玄貼心地為他托起一塊帕子遞過去,自顧自轉身踱著步子,慢悠悠地道︰「天,你……」忽然轉身,盯得他一愣︰「你可喜歡我?」語氣水波溫柔,心卻有些發顫。
這回天更不好意思了,嬌羞地別過臉,兩手扯著袖口,咬著嘴唇,微微頷首點頭。
九玄心里一陣酸澀。天這模樣,忽然就讓她想起了當初她三百歲那年,扯著一只小母雞對她娘坦白自己初戀情懷的情景。一時間有些恍惚,原本自己只希望一家團聚的;可如今不是已經團聚了嗎,卻還是不知足,直至如今……卻又有了牽掛啊。
見她只是看著自己不說話,天急了︰「老、老子也是族里的一、一朵花!想當年,多、多少人追求崇拜老子,老子都、都不曾待見的!」口氣忒傲嬌、忒霸氣牛逼。
九玄忍不住又笑了,伸手去模他的頭頂,這個動作讓天彎著腰渾身一繃,不敢喘氣。只听得頭頂傳來女子柔柔的聲音︰「我其實也不知,將來會怎樣,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可漸漸地,發現自己明明早已算好的命運,偏偏卻總是陰差陽錯
這話說的天雲里霧里,他身體保持不動,頭卻轉而抬起,一臉懵懂看著她︰「算好的命運?……這是啥、啥意思?賴賴,你實話告訴我,你以前是不是……是不是個算命的?」
九玄笑著看他,如若這世上的生命都如此簡單,甚好。
天突然面色又一紅︰「賴賴,我這次打完仗,你、你……」
「呵,天,」又是一陣輕笑,她拍了拍他的頭︰「我希望,你能平安
天認真地吞了吞口水道︰「賴賴,你給我算算,算算這場仗我能打贏不?」
九玄一愣,僵硬地笑了笑,裝模作樣地眯眼掐指,心中卻不知在想什麼。突然睜開眼,看著天滿臉期待的神情,笑靨如花︰「有我當你的軍師,你贏定了
天只是露出雪白的牙微微一笑,如一道陽光映照在她額間,卻暖不了她一點點。就像他縱然听得到她太多心里話,卻永遠听不懂她的心一樣。
東海少昊神族有火神祝融神勇威猛,總不至于落勢,又有九重天神族和女媧族等援兵紛至並肩,自然也無甚憂患。羽璃為救治士兵,忙得不可開交。卻也始終刻意躲避著與祝融踫面的情形,以避免尷尬。
暗地里,羽璃依舊不斷派人抓緊查找九玄的下落,可偏生就是仿若時辰大喊般杳無音信。之前羽璃還曾听說,在少昊曾有人見過極像九玄的男子,身邊牽著另一個男子的手,可她仍舊是怎麼都找不到。呵,這女人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總是會給她帶來無盡的麻煩。
天也不是好惹的,過去他雖名聲不大,實力卻無可厚非,即便是東海有叔均可以親自上陣,卻也不能小覷了妖石族的實力。那日天親自出馬,與祝融大戰五百回合下來,雙方都傷了元氣。天便由九玄救治,而祝融,則因著當時自己恰好離東海羽璃的住所——柳香苑極近,所以暫時被叔均安置在那休養。
左右羽璃需要在臨近戰場的地方行醫救人,也不住在自己的宅子里,自然是不怕與那祝融踫面的。于是羽璃只遣了幾名在她身邊學醫的小仙先回了柳香苑,輪流在祝融跟前照顧著。
與此同時還有一件叫人模不透的事,那邊是涂山氏幼公主木木原本與火神祝融有些隔閡,亦已久不和祝融接觸,而此次不知為何,木木竟跟叔均請命前去照顧祝融。叔均允了。
柳香苑的主人羽璃暫時在外,里面突然住進了祝融和木木,卻不知又將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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