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半，秦素準時醒來。拉開窗簾，外面灰蒙蒙的，今天是個陰天。
「那動作得快點了。」
戰斗般的洗漱好，她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飯。臨出門時，外面已經飄起了毛毛雨。摩天大樓聳立在蒙蒙煙雨中，來往車輛放緩了速度，整座城市美的猶如一副水墨畫。
此刻的秦素卻無心欣賞，她現在身無分文，無法搭乘任何交通工具。在雨天徒步趕路，實在不是什麼美妙的體驗。
「房間有雨傘。」
折返後，她手中多了一把雨傘。路過玄關，她看到穿衣鏡中清湯掛面的自己。這具身體年齡不大，胸部還未發育完全，臉上帶著十足的稚氣。鬼使神差的，網吧中年人那句話浮出腦海︰「你太單純，並不適合這里。」
掏出衣兜中的三枚耳釘，她笨拙的穿過耳洞別好。再次照鏡子，里面的人多了一絲成熟和事故。將齊劉海撥到一遍，氣質立刻大變。
雙腳並立，她露出自信的笑容。
再次走到社會援助中心門口，她將褲腿角挽起一指，撐開傘沖入雨幕。
回房這一會，雨勢又大了不少。雨點打在傘上， 啪啪，沿著傘縫滴落在地，激起一圈圈的水花。秦素沿著人行道一路向前，注意著沿途的商家，默默記下周圍超市和公交站牌的位置。
一路走了四十分鐘，到達時剛好八點，不早不晚。放下褲腳，她抬頭望著巨大的廣告牌——操場網吧。♀
「這名字還真古怪。」
小聲嘟囔著，她撕下一只袋子套好雨傘，然後沖著玻璃最後整理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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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吧辦公室內，鐘晉剛開機，就看到一個女孩隔著窗戶張牙舞爪著。
「這是搞什麼？」
對面男人順著她的目光回頭，看到來人會心一笑︰「她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那個昨天應聘網管的小姑娘。」
怎麼有點眼熟，眯眼，他想起來了，是昨天那個挽著他胳膊，喊他「親愛的」的丫頭。
「江叔，你那邊不是還缺個助理，她看起來挺機靈。」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是江同的第一反應。向來對女人不假辭色的鐘晉，竟然會為個素未謀面的丫頭片子說話。
「我看看再說。」
玻璃外面壓根看不到里面，秦素對這一切毫無所覺。打理好頭發，她推開門，朝走廊深處走去。
走到辦公桌前，她停下腳步左右觀望。沒有一個人，難道她來早了？
「小秦來了？」
後面傳來聲音，秦素揚起事先練習好的淺笑，轉身回頭，果然看到了昨天的中年人︰「江經理，早上好。」
「早，進來坐。」
秦素慶幸穿越來之間，她正在密集的趕面試，關于儀態談吐駕輕就熟。
「我們網管一般是招小伙子，這也是工作需要，希望你能理解。」
秦素面色未變，心里卻打起了鼓。網吧是什麼地方她知道，裝修再精致也改不了其本質。這里的顧客也多數是熱血少年，指不定哪天打游戲輸了就來場打架斗毆。輕則毀壞電腦，重則鬧出人命。這種場合，的確是有力氣的年輕男子比較方便。
「可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江同看著面前的女孩，與昨天一樣的援助中心制服，不過是齊劉海變成了斜劉海，左耳多了三個耳釘，她整個人氣質完全發生了變化。眉目流轉間，帶著這個年紀少有的成熟。雖然先前著玻璃的表現略滑稽，但從進門到現在，她的表現無可挑剔。
鐘晉眼光一如既往的毒辣，面部舒展，他緩聲說道︰「不過我本人需要一個助理，你可以考慮下。」
太好了，秦素實際上有點怕做網管。喜悅涌上眉梢，她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反復斟酌。
「助理大概需要做些什麼？我想听听，知道自己現在的能力可否勝任。」
不驕不躁，明明很著急得到一份工作，卻還是量力而行。江同越發欣賞她，談話間也有了耐心，一點點解釋著︰「這工作比較瑣碎，有點類似其它公司的人事和後勤。至于具體內容，大概要幫我統籌網吧的財務、修繕和合作。總之具體分工中沒人管的活，都得要我們做。」
換一種說法，也就是沒技術含量的打雜的。要是一般人肯定不願意，但它正好和秦素胃口。她現在唯一缺少的，就是專業技術。最大的優點，就是耐心充足。
「我想，我完全可以勝任。」
斬釘截鐵的說著，她唇角的弧度變大些。
「薪酬方面，我們按照國家統一標準。試用期三個月，一個月2000華夏幣。轉正後有績效工資，不會低于3000。我們網吧包吃住，可以上保險，不過金額要員工自付。」
秦素了解這個世界的物價，跟前世差不多。她所在的城市，是位于華夏首都b城邊緣的一座衛星城，消費水平並不低，兩三千也就處于溫飽水平。不過她沒有那金剛鑽，能得到這樣一份活，已經是天上掉餡餅。退一步講，她寫文還能賺一塊，熬過這一段生活應該不會太差。
「我可以接受。」
江同打開面前的電腦，調出一份格式合同。這是份基于國家、網吧以及她本人之間的三年期三方協議，秦素仔細閱讀一遍，沒發現什麼明顯的霸王條款。雖然一簽就是三年，但每天工作時間只有六小時，完全不會影響她寫文，她也就很坦然的接受了。
揉出腕上的身份信息掃一下，合同當場成立，聯網發往國家人保部的數據中心，統一備案。
從今天起，她就是這家「操場網吧」的經理助理一名。三年內如無過錯，網吧想要解雇她，需要一次性支付全額工資。而她如果想早些月兌離網吧，也需要付出同等的違約金。
這一切都在國家人保部監控之下，絕無任何欺詐可能。
送走秦素，江同回到剛才的房間︰「已經錄用了，做我的助理。」
t恤少年敲著電腦，未發一言。拖著下巴抬頭，他看向外面仰頭的縴細身影，心中疑惑︰b市秦家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如果不是那標志性的三枚耳釘，他還真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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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網吧時，已經是雨過天晴，對面摩天大樓樓頂伸出一道彩虹，引得路人紛紛駐足圍觀。
秦素腳步輕快的趕回社會援助中心，剛進門就收到給她辦房卡的工作人員甜笑︰「秦小姐，恭喜你找到了工作。」
這麼快就被知道了，這個世界的信息技術就是發達。
「對于秦小姐這樣積極向上的人，華夏設有獎勵基金。以您的勤勉，可以獲得最高額度，一次性獎勵現金5000元。如果需要，請你填個表格，我們會盡快為你辦好手續。」
需要，當然需要，而且不要白不要。
稍後她大體了解了下獎勵基金，它是政府為了鼓勵社會閑散勞動力積極就業所設。條例清楚意思非常明白，簡而言之︰住援助中心做無業游民，一輩子干苦力而且被人瞧不起；如果你找到工作，積極勞動為社會做貢獻，國家會在方方面面幫助扶持。
「這制度實在太妙了，從根本上杜絕了大家懶死。」
默默感嘆著，秦素打開表格，在天朝生存過的人一般對填表很有心得。姓名年齡住址，只是一些很簡單的基本信息，沒兩分鐘她就填完。
「感謝您的配合，請密切關注我中心智能系統。預計今天下午，最遲不超過晚8點，申請會批準下來。」
秦素腦海中閃出那朵菊花臉，她又要見糖糖了。
謝過工作人員，她回房開機，打開瀏覽器，一則消息彈出來︰「我是盛唐文學城編輯雲溪，看過你的作品《公主歸來》覺得很適合我站風格，先邀請你成為本站簽約作家。如有意願，請加我qq︰321123，申請請注明作者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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