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電話那頭淚水滿金山的趙家盛況，秦素臉皺成了一張包子。
說還是不說？彼此只見過一面，雖然印象都不錯，但她吃不準晴姐的性子，這種情況下萬一說出來，指不定會友盡。
心中兩個小人拉鋸著︰失去一個和胃口的大神朋友vs暫時欺騙等找個機會再說。
「罷了，做朋友最重要的是真誠。」
「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清楚，跟你說會話心情好多了，我這就去勸我媽。我要告訴她，不招人妒的是庸才。就是因為她閨女太優秀了，所以才有這麼多紅眼病天天潘扯著！」
一番話霸氣側漏，听得秦素心悅誠服︰皎皎女兒當如是。
「好了，我先掛了，等下聯系。」
這是要存著誤會說不清楚，秦素最討厭說話說半截，心下一急月兌口而出︰「晴姐等等，我有事跟你說。」
「恩？」
「其實……」閉上眼，她心一橫︰「實話跟你說吧，我就是尺素，不過我真沒刷。」
電話那頭短暫的寂靜，秦素有些忐忑，沒有掛斷的提示聲，難道她直接摔了電話宣布友盡？將手機捏的更緊，她手心出了一層薄汗。
「這次是我連累了你，對你造成這麼大的困擾，真的非常抱歉。現在提你名字解釋也不好，我實在無能為力，只能道歉了……」
語無倫次的解釋著，沒等她說完，那頭聲音氣勢洶洶的傳來︰「我還在想哪個倒霉鬼，跟我當年一樣命犯太歲，原來是你。素素，咱們太有緣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愣了足足有五秒，秦素才覓過來。這是沒生氣，而且還帶著點同病相憐？
「晴姐，我已經查出來了。這麼誣蔑我的，正是文下一個刷負的蛇精病。你打電話來的時候，我正準備黑她電腦。♀」
那頭聲音更愉悅︰「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當年我就氣得不行，可是面對讀者還得寬容大度。不然不明真相的讀者看到，肯定會覺得這作者小肚雞腸黑心肝，那樣正應了那些人的心意。你想要處理的話，一定要不聲不響，最好不要跟自己沾上關系。」
真知灼見，秦素知道讀者的心理。有點像她追明星，總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十全十美。但凡有點瑕疵，即使大部分人理解，總會有人心里存著疙瘩。
「我干活你放心，雖然技術不是很精，但總比那位能輕易被我查出行蹤的人強。」
「行，妹子我看好你。哎我媽飯做好了，我得趕緊去吃。」
說完電話那頭傳來「這就來」的聲音，秦素寬慰道︰「既然趙姨還肯做飯，肯定沒多大事，晴姐加油。」
掛掉電話，秦素笑出聲。看來她穿越來後交得第一個女性朋友，是個不錯的人，值得坦誠相待一輩子做朋友。
坐下繼續編著小程序。一回生二回熟，現行的漢語編碼乍看起來難，不過她可是個寫手，對母語的理解能力本來就強。上手之後，竟然模出了一點小門道。
「照這個速度下去，今天睡覺前，應該能完成大半……」
正進入狀態，敲門聲響起。
「誰啊？」
「我。」
略帶磁性的男聲，是鐘晉。抬頭看下掛鐘，已經九點了，這時候他怎麼會來。
「什麼事？」
來人沒有應答，而是繼續敲了兩下門。听著稍顯急促的敲門聲，秦素不情願的起來。窗外夜風吹進來，微涼的空氣讓她瞬間清醒。
外面站著的可是鐘晉，她現在必須要抱的粗大腿。剛才她那麼怠慢，簡直純屬作死！
小跑兩步拉開門，臉上掛上日式主婦的親和微笑︰「晚上好，有什麼事。♀」
門打開的太突然，鐘晉一愣，望著面前的小女孩。黃暈的燈光打在一頭烏發上，折射出誘人的光澤，此刻她穿著一身居家棉睡衣，睡衣上帶著一只小熊。
十八歲的女孩，正處于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而她身上矛盾的氣質，又烘托出幾絲女人味。此刻她杏眼笑彎櫻唇抿起，一臉親切的看著他。溫柔的話語，像極了等待丈夫回家的少婦。
神秘而又矛盾的感覺，引得他不由自主去探索。
怦然心動，只在一剎那間。
「進來座，有什麼事？」
進來兩字提醒他，他不過是個外來者。有些遺憾，不過他臉色絲毫未變，坐在唯一的沙發上，他聲線平緩的說出來意。
「大家忙到很晚，可能得麻煩你做點宵夜。」
比起以前的冷若冰霜惜字如金，他的態度好了許多。秦素敏銳的察覺出來，這是一種好現象，說明她的安全更有把握。
只是他的態度為什麼變了？秦素狐疑，難道因為是御用廚娘，對自己人的照顧。反正為了節約生活成本，她早已決定一日三餐親自下廚，現在多做一個人的也不費事。如果真是這樣，那毫不遲疑。
「我忘記了，現在就去做。」
抓過圍裙，秦素迅速奔向廚房。路過走廊時，她剛好從門縫中看到李承冀三人，當即她決定，給他們也做著。
跟在後面的鐘晉掃了眼電腦屏幕，無聲的關上門。回到自己房間，他解鎖電腦。一個大頭跳出來，乍一看跟糖糖有些相似，但第二眼就會看出明顯不同。
糖糖是菊花頭，而鐘晉電腦上這個，則是一朵向日葵。
「口口，215房間是怎麼回事？」
比起糖糖的不著調，口口穿著小黑禮服，猶如一位舞會上的紳士。
「主人，這是糖糖傳回來的消息。」
一個文件夾從口口手中抽出來，鐘晉點開稍作瀏覽，就明白了時間的事件的全部過程。簡單的輸入幾個指令，沒過一分鐘，采薇的所有資料出現在他電腦上。
「馮薇，盛唐文學城五年約作者。父馮武，長期接受社會援助，好友曹來。」
曹來，怎麼這麼熟？拖著下巴稍作沉吟，他想起來了，不就是那個一直纏著秦素的街頭小混混。第一次在網吧，扶著曹來走的那個中年醉漢，應該就是馮武。
「你還真是命犯太歲。」
電腦上的口口小正太站在一角，一本正經的說道︰「主人，根據我手中關于生物情緒的資料。處于青春期的男性，對異性過于關注，是一種發情的跡象。憐惜、主動幫忙、找借口接近，都屬于過度關注的範疇。」
鐘晉一字不落的听著，完事後，點擊鼠標，面無表情的關閉智能系統。
顯示器上的口口一臉面癱，在消失前吐出最後一句話︰「被提及相關事務時的惱羞成怒或逃避，屬于更深一層的發情。」
這該死的智能，鐘晉拍拍鼠標，當即下達指令︰「即日起，口口進入深度完善階段，由香香暫代接替其職能。」
世界終于平靜，鐘晉無意識的敲擊著電腦桌，刪除糖糖傳過來的文件夾。過兩秒，他忍不住從回收站中點擊還原。
「秦素是我手下的人，一個小姑娘獨自在外不容易，我理應罩著她。」
而後他打開電腦，沒幾下就調出馮薇電腦中全部操作痕跡。躊躇幾下，他呼喚面前的冷傲的女管家︰「香香，交給糖糖，不要透露我的姓名。」
「是。」
做完這一切，門外傳來溫柔的呼喚︰「鐘晉，宵夜已經做好了。」
鐘晉心情飛揚起來，兩步走到餐廳。當他看到埋頭苦吃的另外三坨時，好心情煙消雲散。他在房內勞心勞力，厚著臉皮叫來的宵夜，大部分便宜了這三人。
回頭一定要給他們加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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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三個家務白痴的滿臉感激，以及鐘晉俊到人神共憤的冰塊臉，秦素吃飽後，回到自己房間。
「主人，糖糖有禮物要送給你。」
酒足飯飽，秦素決定不再追究糖糖給她囤積三年衛生棉的罪。反正是生活必需品，也算省了她避過一大波漢子，每月出去買一次的尷尬。
「什麼禮物？」
「是香香交給糖糖處理的，糖糖說過自己很能干，香香姐姐做不完的活，都要糖糖去幫忙。」
秦素更疑惑了，難道香香比糖糖更不著調？她簡直難以想象，那會是怎樣一個神奇的人工智能。不，那應該已經超月兌正常人的極限了。
「厲害的糖糖，讓我看看是什麼東西。」
「果然主人也承認糖糖厲害，是這個，你看！」
秦素打開文件夾，里面只有一個文檔，卻記錄了馮薇從登陸賬號，到刷收藏，到去盛唐論壇發帖，甚至披馬甲無數次頂樓的全過程。
「香香真能干。」
「能干的是糖糖啦，糖糖截下來給主人的。」
這數據做得很漂亮，以她的那點本事，都沒把握打到這種類似人肉搜索的程度。秦素嘆服的同時，又滿心懷疑，能做出這個的香香，是可以被糖糖隨意截數據的？用腳趾頭想，也覺得不可能。香香背後的主人是誰，看來對她很有善意。
記下這一點，她決定先解決自己的問題。編輯好數據，點開盛唐論壇，她發了一個主題帖︰
震驚︰作者尺素竟然被刷收藏，有圖有真相。不廢話，一樓直接上錘。
看著簡化後的證據，她向來信奉凡事留一線，打蛇打七寸。對有些人來說得留一線，但對馮薇這麼惡心的人來說，給她留面子簡直對不起自己。
一股腦的將所有資料全都黏上去，她在最醒目的位置，貼上了馮薇的專欄地址。
鐵證如山，她倒要看看以後她怎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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