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那篇《公主歸來》我看過，很好看，現在我也是你的粉。♀好了我要掛了，你也別想太多，多更點才是正事。」
說完電話那頭傳來忙音，秦素摩挲著手機上的通話記錄，久久不能回神。
「主人，你口水滴鍵盤上了。」
菊花頭軟萌的聲音驚醒了她，扯過紙巾擦下，她坐下來。打開文章前台，這里已經恢復了平靜。幾個讀者在最新章節下的留言，飄在那一團團的負分上。
其中最上面那條帶標題的道歉格外醒目︰我是昨天來刷負的，非常抱歉誤會了大大，我會申請盡快刪除負分。留言之後還附帶著同一賬號的打賞，秦素跟著名字點過去，是個純讀者號。
看來是作者的小號，她明白，無正當理由惡意刷負這種事，除了真二缺，一般愛惜羽毛的人，都不會明晃晃的上來。
「道歉收到，打賞讓您破費了。我這邊沒多大關系，只是真心希望下次大家可以理性點。」
不帶感j□j彩的官方回復完，她繼續把評論往下拉。與負分大軍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現在少得可憐的道歉。果然不論時代怎麼進步，在缺乏有效監管的網絡世界里，勇于主動為自己造成的傷害負責的人，始終是少數。她理解，但還是止不住心寒。
回復完留言，她打開文檔，聚精會神的寫了一章。昨天耽誤了六千字，今天得寫一萬二，她必須得爭分奪秒，保質保量的完成。♀
好在她有大綱，各種情節早已駕輕就熟，資料也爛熟于心，所以沒用多久就寫好了。修改好放在存稿箱，再次刷新後台，她發現收藏竟然漲到了300。
怎麼回事？難道采薇卷土重來，不應該！
刷新下前台，看著那一排排晴空大神推薦的留言，她瞬間悟了。找到晴空正在連載的新文，果然最醒目的位置，掛著一行紅色大字︰
朋友的古言《公主歸來》，我讀過，文筆很好情節十分流暢，現在推薦給大家。
她總算明白，晴空掛電話前那句「我也是你的粉」是什麼意思。原來不聲不響的，她在盛唐最紅的文上，給她掛了推薦。再次刷新下後台，收藏又漲了100，照這個速度下去，今天破500完全不是夢。
倚在沙發上，秦素看看手邊的精神鑒定報告，再看看後台一直在增長的留言和收藏，覺得這一切太不真實。
「喂，晴姐你給我上了推薦？」
那頭傳來吞咽的聲音︰「媽，是素素電話。對啊，都說了我是你的粉。看你寫的好，當然要推薦給我那群文荒的讀者。你放心，我會督促他們催更。等他們喜歡上你的文，也不用天天追在我後面求加更。」
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幸災樂禍，秦素掀桌︰「不可能，我會在作者有話要說里，一直提醒他們去看你的文。♀」
那頭笑聲頓住︰「你要真敢這麼做，咱倆就友盡。」
「你要敢跟我友盡，我順著網線爬你家打地鋪。」
趙晴掐起腰︰「有種你來，順便幫我做飯洗衣，陪我媽聊天。」
秦素瞬間萎了，強作鎮定︰「你給我等著，洗白白朕今晚翻你牌子，干死你。」
「滾。」
撂下一個字，電話再次掛斷。秦素雙腳搭在電腦桌上，全身放松。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就是這麼簡單，她和晴姐才認識沒兩天，卻如多年的老朋友般，熟悉彼此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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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城郊，馮薇拔掉電話線，關閉手機退出qq，無視編輯的責問，一遍遍刷著盛唐論壇。
她也曾有意引導話題樓︰晴空那麼能賺錢，她找個程序員偽造證據很簡單。
但言論一出，立刻會被樓下的人噴死︰采薇娘娘您還沒精分夠？別說晴空女神犯不著為自己抹黑，她如果想偽造證據，以前早就能辦到。
排樓上，采薇娘娘，您還是想想怎麼給晴空女神道歉吧。
再去尺素的話題樓轉悠，以往屢試不爽的渾水模魚，這次卻完全不奏效。被路人冷嘲熱諷一通，饒是她臉皮再厚，此刻也有些承受不住。她完全沒想到，時隔兩年，晴空的事會被翻出來。如今縮在家里，她只感覺到從四面八方撲來的惡意，如惡鬼般鎖住她的咽喉，逼得她喘不過氣。
打開自己的文，看著那暴漲的點擊和留言，她卻沒有絲毫喜悅。不死心的點開前台，心中唯一的一點希冀迅速化為烏有，全是-2的大磚塊。尺素被圍攻時，好歹還有稀稀落落的幾個讀者在支持她。輪到她這里，寫了這麼多年文，竟然還不如人家一星期。
「為什麼，你們什麼都有了，就不能讓我舒服一下。我只是想借著發泄下情緒，可憐可憐我，讓著我一點不行麼？」
拍著電腦，她眼中全是仇恨。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讓傷害她踩著她出名的人開開心心賺大錢。
「臭丫頭鬼叫什麼，下樓去給我買瓶酒。」
隔壁傳來醉醺醺的聲音，滿是不耐煩。馮薇卻不敢回嘴，如果她不听爸爸的話，等待她的絕對會是棍棒交加。
上天何其不公，為什麼用些人就那麼容易成功。而她卻要生活在醉漢父親的婬威下，日復一日，完全看不到光明和希望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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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沒再去管話題樓，趁著雲溪和晴空給的推薦，她開始死命的更新。
她的工作很清閑，每天上班六小時，做飯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剩余的空閑，她將房門反鎖，聚精會神的寫起文來。
將存稿箱設置好，非睡眠時間三小時掉落一章，一日五更。如此立等可見的強大攻勢下，讀者徹底沸騰了，數據飛速增長的同時，評論區叫聲嗷嗷一片。
大大晚上繼續更吧，現在我每睡三個小時都會自動醒。
公主大人邪魅一笑，揮起小鞭子︰尺素，還不快多寫點本宮。
系統提示︰玩家0w0已經閱讀完畢，她對您的更新感到十分滿意，掉落了留言x1。
加更有福靈劑，雙更有兩只。
各種流言層出不窮，就連晴空都來湊熱鬧︰如果尺素能加倍更新，那我也加更。
晴空一直維持著日更的習慣，這讓她的讀者時刻處于饑餓狀態。她影響力擺在那，此言一出，半個盛唐文學城沸騰了，秦素的名氣更是以坐火箭的速度飛漲。
b市盛唐文學城總部，編輯辦公室內，幾名各有千秋的美女圍住雲溪︰「你快去抽打尺素，這樣我們都能看晴空的加更。」
雲溪瞅了一圈，理智的把日五更已經很辛苦的話收回去。在同事期待的目光中，她輸入一行字發送過去︰「今天加更，明天就能上架，加油！」
秦素正好碼完新的一章，人的潛力都是被逼出來的。有了緊迫感後，她逐漸恢復到穿越前時速八千的巔峰水準。雖然沒來得及往存稿箱里放，但一日十更還能做到。
「好。」
雲溪手頓住了，這孩子真實誠，這麼簡單就答應了？報告萬喜訊後，她趁機問道組長︰「采薇那邊，上頭處理結果下來了麼？」
「強制解約，並發表正式聲明。」
秦素從雲溪口中得到這消息後，那點存稿耗盡的肉疼立刻消失不見。在這個信息極度發達的時代，發表聲明，等于絕了采薇的後路。趙阿姨說過，一個人履歷上有了污點，很難找到合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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