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暗猜測,難道她會是錦言嗎?可是,錦言應該沒有這麼胖啊。
「錦言?」我試探的喚了一聲,那人肩膀一抖,肯定了我的答案。
「錦言!」我心中的情緒涌動起來,腳下的步子輕快的向她靠近,她卻像是受了驚嚇一般小跑起來。我一路尾隨著她,繞了兩座小橋,三座庭院,越走越偏僻,越走越寂靜,終于,她在一處別院前住了步子。
我抬頭看她頭上的那塊匾額,上書著三個蕭索的大字︰落楓宮。
這里,是冷宮。
「錦言?」我試探性的開口,緩慢道︰「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那人沒有答話,單薄的身子在風中微微顫抖著,我一直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著,心中一塊大石落地般的松了口氣,她是錦言,我肯定;她不願見我,我也肯定;她在怕我,我更肯定。我知道她在怕的是什麼,我傷害了她。就在不久前,我用那樣的懷疑,排斥傷害了她。
再沒有比這更讓我後悔的事了,我唯一的錦言,我傷害了她。晉華啊晉華,你怎麼這麼愚蠢,你明明應該是這世界上最相信錦言的人,你明明應該是這世界上最該保護錦言的人,你怎麼忍心去傷害她?!
啪!
「公主!」錦言听到聲響,猛地回過頭來。
「呵呵那一刻,我笑了,眼角微微有些濕潤。「錦言。我對不起你!我該打!啪!」
「公主!」錦言幾步邁下台階,抓住我懸在空中的右手,紅著眼圈哽咽著搖了搖腦袋,一把將我抱住,泣不成聲。
「呵呵,錦言我死死的回抱住她,嘴里道︰「能再見到你平安無事,真好!」
「咳咳有人咳了兩聲。
我抬起頭來看去,原來是李曄。他站在落楓殿內,冷著連對我們招了招手,示意我們進去。錦言看我一眼,我點頭,她拉著我的手率先進了殿。
李曄把我們帶到一個角落的小房間中,推開房門,一股酸味撲面而來,我惡心的捂住鼻子,胸膛中泛起陣陣酸味兒。反觀錦言,倒是很鎮定,她遞給我一方錦帕,絲絲荷香傳來,她說︰「公主,用這個把鼻子蒙上會好些
我點點頭,從錦言手中接過錦帕圍在臉上,果然,氣味消散不少。
李曄已經將屋里的蠟燭全都點上,過來迎我們進了屋,踏進房門的一霎那,我只覺得這地方真是髒到了極點,滿眼皆是灰塵,茶幾,桌椅,欄桿,沒有一處是干淨的,在那椅子下面,還隨處可見一些奇奇怪怪的絲網。
這房里唯一還算看得過眼的,就是擺在角落里的那張破舊的大床。說它是床,還不如說是幾塊木板拼成的架子還差不多,稀稀拉拉的幾塊長短不一的木板湊在一起,上面放了幾床皺皺巴巴的破被子,要多寒磣有多寒磣,我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李曄從床後拿了條長板凳出來,灰色的月兌了漆的微微發霉的板凳。他對著那板凳吹了口氣,漫天的灰塵飛起,嗆得我咳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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