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小刀沾了致命的毒藥在手臂上劃了一刀,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四天後,回到了宮中。
錦言說,叔叔那日在李曄府上見到重傷昏迷的我時,勃然大怒,下令讓李曄三日之內務必抓到刺客。刺客是什麼人,實際上大家都已經清楚不過,只是面上的形式必須要走。
李曄在第三天與叔叔在沉央宮密談,事後,叔叔去找了皇後,似乎是給了她警告。
這件事雖然並未如我預期一般除掉夜行者,不過我知道,通過這件事,叔叔對程家的防範之心已經根深蒂固,皇後今後的日子都得過的謹慎小心了。♀
宋思賢在我回宮第二天就趕到了攬鳳宮,對于這件事,他並不知情,只以為是那擄走我的灰衣人對我下了毒手。他一句話也沒說,在我床前守了整整一天,直到宮門下鑰,他才被迫離開。
第二天早上,宮門一開他就來了攬鳳宮。這一次,他帶了一個盒子來,那盒子里裝著的,是一顆人頭,那個灰衣人的人頭。
他將這人頭交給了李曄,再由李曄轉交到了叔叔案前,叔叔再將這人頭交還給皇後,這件事也算是對我有了交代。
錦言說,當時她問宋思賢既然都找到了那夜擄走我的夜行者,為什麼不將所有的夜行者全都拿下,讓他們在叔叔面前揭穿皇後和程家的狼子野心,也為我報仇。
宋思賢說,程家的勢力在晉朝已經是根深蒂固,想要除掉他們並非易事,就算是國君,也不能在一時間動他們。若是他殺掉所有的夜行者,勢必會讓我和皇後,程家之間的仇恨更深,若是僅僅因為幾個夜行者就惹怒了程家,對我的將來並沒有任何的好處。
就是在錦言將這些話告訴我的那一刻,我突然感到自卑,我發現或許我根本就配不上他。
宋思賢是左相宋巍的長子,家族地位身份皆為顯赫,他從小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知書飽識,溫文有禮,且有治世安國之才。放眼整個晉國,像他這樣出色男子已經是萬中無一,再加上他的身份,已經讓他變得完美無缺。
而我呢,我表面上雖是晉國最尊貴的長公主,可實際呢,我除了一個長公主的虛名,什麼都沒有。
同染歌相比,她是叔叔真正的女兒,名正言順的公主,還是皇後所生,背後又有程家撐腰,僅僅這些,就足以讓她成為宋家主母的不二人選,何況,她本身也很優秀。
而我呢,只能依附著叔叔,依附著父皇為我留下的那些忠臣良將。我知道,李曄,錦言,雯荷,他們對我都很忠心,可是,其他人呢?一朝天子一朝臣,畢竟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那些曾今誓死效忠父皇的人,如今,真的還是和當年一樣的忠心嗎?
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有可能在下一秒突然失去,而我現在,只能將這當做是一場賭博,我拿自己的未來在賭,若是我連這些都失去了,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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