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清俊英挺,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帶著點賤賤的味道,「是我,親愛的。愨鵡曉」
他叫的那麼自然,仿佛他們真是親密之人似的,可董向晚卻覺得這一聲‘親愛的’讓她如同吃了長蛆的食品一樣,惡心。
「你來干什麼?」董向晚的臉拉長,帶著明顯的嫌惡。
有些話攤開了,就不再有顧忌,現在董向晚對他,就是如此。
阮天澤收起臉上明媚的笑,轉而換上一副委屈又有些受傷的表情,「我來當然是想你了,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眇」
「阮天澤,你夠了!」董向晚冷聲打斷他,同時指向門口,「出去。」
「晚晚……」他嬌嗲的一聲,讓董向晚又一陣毛皮發麻,「你別這樣,你這樣讓我很受傷……這里……」
阮天澤說著,把手按在了心髒的位置,那眼神中透露出兩個字——很疼量。
董向晚太陽穴突突跳的厲害,她有種氣滯血淤的感覺,這個男人居然還好意思在這里給她說受傷?
真是應了那句話,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和這種不要臉不要皮的男人說話,她董向晚自認功力不到,但這是在公司,她又不能怎麼樣?
而且,她不想讓裴東驍知道阮天澤來找了自己。
董向晚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眸光陰冷,「阮天澤,你有什麼話要說,現在就說……我很忙,兩分鐘……說完,你出去。」
董向晚指了下牆上的時鐘,給他兩分鐘,她已經很仁慈了。
阮天澤那張媚惑眾生的臉,在她一再不友好的言語中,隱隱綽綽間,漸漸的陰了下來,頗為委屈的問道,「你是真的對我做的事不可原諒,還是因為你有了別的男人,所以才避我如蛇蠍?」
听到他的問話,董向晚冷嗤的笑了,「阮先生,你自己覺得呢?」
阮天澤模了下鼻尖,很自然的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來,一條腿抬起,疊在另一條腿上,慵懶中帶著點壞痞的無賴,「我承認監視你是不對,可是我又沒利用監視做什麼壞事,你不能這麼判了我的死刑。」
「……」董向晚搖頭,愈發對他這種無恥的行為,還有他為自己的無恥辯解,失望至極。
「我一是沒有剽竊你的作品,二是沒有傳播你的**,如果你真有什麼損失,那也是損失給我一個人的……啊,喂……」阮天澤無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飛過來的物體打斷。
董向晚再也听不下去,抄起身邊的筆筒向他扔了過去。
「哇靠!你還有暴力傾向啊……」
當然,阮天澤很快速的躲過了董向晚的攻擊,此刻正捏著筆筒,邪惡的看著她,「你做事都不想後果嗎?要是你把我砸壞了,可是要對我負責的。」
「……」董向晚氣的胸口起伏厲害,常听古人說文人和流氓斗嘴,死的都是文人,原來這話一點都不假。
她斗不過這人,那她攆人,行了吧?
董向晚拿起手邊的電話,「保安室嗎?我這里……」
啪!
她話沒說完,就被阮天澤給掐斷,「不用驚動保安,他們拿著最少的錢,做著最危險的事,挺不容易了,就別讓再勞累他們了……我還是那句話,我說完就走。」
「我不想听,」董向晚被氣的七竅生煙了。
「我想說!」
「……」
「晚晚,我對侵犯你**的事道歉,還有,我對小意外的死表示遺憾,最後就是我想說,我喜歡上你了,我要追求你。」
「無恥!」
阮天澤很受用這兩個字的聳聳肩,「愛情中的男人,都是無恥的……你听好了,以後不管你怎麼拒絕,都不能阻止我追你。」
「你……」董向晚想罵他,可是一抬眸就觸到他眼底的認真,她忽的閃過一陣心悸,這種男人死皮賴臉,厚顏無恥,罵已經對他沒有作用了,讓他死心的理由只有一個,她吸了口氣,「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你所謂的男朋友,不會是那個姓裴的,你的上司吧?」阮天澤似乎對一切都了如指掌。
「嗯哼!」董向晚不可置否的點頭,承認。
「你們不會在一起的,」說這話時,阮天澤那精銳的眸子,閃過一抹定然,「晚晚,我敢打賭,你們一定不會在一起。」
「可笑,」董向晚不以為然的哼了聲,她和不和誰在一起,只有她說了算,他居然敢妄言。
這個男人不僅無恥,還狂妄至極。
「不信,我們走著瞧,」阮天澤卻信心滿滿,俊美的臉上浮起邪魅的笑,「你們就算在一起了,還會分開的」
「你……」這個男人真是為了損她,無所不及其用,現在連詛咒也用上了。
不過,董向晚真的不想再浪費唾液,和他討論這種無聊的事,她看了看牆壁上時鐘,「阮先生,兩分鐘已經到了,請吧!」
阮天澤呶了下嘴,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真是時光飛逝,我還有好多話沒說完呢,居然兩分鐘就這樣沒了。」
「出去!」董向晚實在不想听他說話了。
「今晚,一起吃頓法國大餐怎麼樣,在法國我都沒來及請你,好遺憾,」阮天澤突的俯身湊過來,他的動作太突然,讓董向晚沒有猝防,他的唇一下子貼上她的。
董向晚如同觸電的躲開,然後用手背狠狠擦著嘴唇,同時人也嚇的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做夢。」
阮天澤伸出舌尖,輕舌忝了下唇角,後退,「晚晚,我期待你的到來。」
「你去死吧!」
「呵呵……沒有得到你,我不會讓自己早死的,留下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
「晚上六點,西雅圖餐廳不見不散。」
見你個大頭鬼!
董向晚剛在心里罵完,就听到他說,「你就想知道在巴黎想害你的三個女人是指使的?」
她怔住,臉色迅速的難看……
阮天澤看著她這樣,卻心情大好的嫵媚笑了,並隔空拋來個飛吻,「晚上見,我親愛的女孩。」
「……」
一直到阮天澤走了好一會,董向晚都沒回過神來,不是因為他的死纏爛打,而是他提起了巴黎那件驚恐的事。
她想把它當作一件意外的忘記了,可是似乎並不是這樣,阮天澤好像知道了什麼。
可是,他那樣一個品質卑劣之人的話,可以相信嗎?
董向晚猶豫不決,而且這個去不去的問題,也伴隨了她一天,一直讓她心神不寧。
……
「董副總留下,其他人散會!」
下午,會議結束的時候,裴東驍出聲,把董向晚留下,這時她才去看坐在會議桌頂端的男人,恰好,他幽沉的眸子也看過來,那麼的深,深的讓她覺得一眼就望到了她的心底。
董向晚不由一顫,嘴唇動了動,正要說什麼,就見他起身走過來,步履沉穩,不急不躁,這似乎是他永遠的基調。
在這一點上,董向晚特別佩服他,處事不驚,有著一顆永遠不被左右的鎮定。
所謂大將之風,說的就是裴東驍這種人,不像她,內心總是會被身邊的事和物左右,她屬于情緒化的人。
「裴……裴總,找我有事?」在他走近時,她也從座椅上站起來,雖然兩人的關系已經是戀人,可是面對他,她還是不由心慌氣短。
他沒有說話,而是那樣定定的看著她,直到的董向晚都以為自己哪里不對了,低頭去檢查自己的時候,才听到他低沉性感的聲音響起,「你有心事!」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她一顫,一抹心虛的慌亂拂過……
「沒……」她抬手,掖了下耳邊的發絲。
裴東驍听他否認,眉頭微微一皺,冷俊的臉上浮過一抹陰沉,手抬起,扣住她的下巴,「如果是公事,我是你的上司,有責任幫你分擔,如果是私事,我是你的男人,有知曉的權利。」
「……」
「你不肯告訴我,只能說明一個原因,你不信任我。」
「……」
「告訴我,你怎麼了,嗯?」
他的手指摩挲過著她頰邊的軟肉,最後這話帶著誘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