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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認為問題會出在顧奕笙的那邊,畢竟顧奕笙的為人做派讓人感覺很舒服,好友大事情不糊涂,卻總是對有些小事鑽死胡同,這是她比較擔心的事情。
「怎麼了?干嘛突然不走了啊!」童歡顏攜著她的手臂,林芷瑜一頓,童歡顏自然也被那力道扯的停了下來,于是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好友。
「歡顏,你什麼時候能不這麼死腦筋,我就真的放心你了。」林芷瑜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眼好友,那眼神里分明有種大人看著自己長不大的孩子的擔憂,看的童歡顏後背一陣冰寒。
「好了芷瑜,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等我吃飽了再說好不好?真的好餓啊!」懇求的眼神和語氣,童歡顏立刻學會了撒嬌的真諦,惡心的林芷瑜趕忙把人甩開來。
說話間,兩人剛到了林芷瑜的住處,門就立刻應聲打開了,小莉站在好友那華麗的進門地毯邊緣沖著兩人笑。童歡顏有些驚訝于這個紹澤找來的家政小保姆,不止速度快,就連那踩邊角的功夫都這麼厲害,哈記得第一次到好友家里來的時候,自己一腳還沒踩到那門前的地毯上,就已經被一句中氣十足的聲音給吼了回去。
「童歡顏,你要是敢踩我這比你身上那件最貴的羽絨服還要貴的地毯,我就把你那羽絨服里面的毛都拉出來重新做一個。」于是童歡顏記得自己每一次到好友家里的時候,都會很小心的不讓自己一腳踩在那可愛的hellokitty的腦袋上。
童歡顏總是認為好友在門口放了這麼一塊,既可愛又很幼稚帶著hellokitty頭像的地毯,實在是跟她房間的裝修風格很不搭,不過就算很不協調,至今這地毯還在,而且就像是新買來的時候一樣。
「童小姐,面已經放在桌子上了,我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吃酸,所以沒有放醋。」小莉笑眯了眼,圓潤的臉盤此時看上去很是迷人,最起碼在童歡顏看來是這樣的。
「啊!沒關系的,謝謝你啊。小莉,你真是太厲害了。」即便是心里還有事情擱置著不舒服,卻也不能跟吃飯相比,更何況今天從早上吃過飯之後就一直在腦力勞動,肚子里的小東西還在跟她一起爭奪營養,能撐到現在全憑著剛才那無良表妹的那幾句話。
現在有了吃的,童歡顏已經恨不得撲上去了,那模樣讓林芷瑜看著都覺得很是……丟人!
白爽爽的面條里臥著整個的荷包蛋,還有那紅紅的西紅柿,看著都讓人有食欲,盡管林芷瑜剛吃過了飯,看著好友那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也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等童歡顏把整碗面條都吞到肚子里的時候,這才感覺到腸胃都舒服的想要睡一覺,簡單的說來,就是她想要睡覺。可是那坐在身邊一直虎視眈眈的林芷瑜怎麼會讓她這麼干脆利落的墜入夢鄉,見她哈欠連天的模樣,林芷瑜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吩咐小莉把餐桌收拾一下就可以離開,這才拉著好友到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那軟軟的白色大chu ng,已經困到睜不開眼楮卻不能睡,實在是世間最為痛苦的事情!
「現在說說吧!我的童大小姐,你這麼一副剛從地里插完秧回來的模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優哉游哉的端著一杯醇香的花茶喝著,林芷瑜圍著童歡顏邊看邊問。
听了這話,童歡顏一臉的困意隨即消失,那剛剛吃飽了的溫暖的胃部再次冰寒了起來,知道自己這吞吞吐吐的模樣會讓好友更是著急,童歡顏嘆了口氣,垂下了眼眸。
「顧奕笙的表妹找上門來了,說什麼她是奕笙的未婚妻子,讓我離開奕笙。」童歡顏簡單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好友。
「什麼?你怎麼回答她的,是不是上去就給了她兩巴掌,你可是正宗的顧太太啊!和顧奕笙認識還沒有五天就已經跑去領結婚證了,她算個誰的未婚妻子,太可笑了吧,怎麼會有這麼搞笑的人。」手里那杯還尚溫的花茶遭了秧,因著那說話間動作幅度過大,在童歡顏錯愕的目光中,那花茶潑潑灑灑的點綴在了林芷瑜房間的純白地毯上。
「林大姐,你這是在損她還是在損我啊!」還沒有認識五天就跑去領結婚證,也就好友能這麼直白的說出來,說著佯裝生氣的看著好友那一臉的義憤填膺。
「額!我有說錯什麼嗎?」林芷瑜絲毫不理會她那咬牙切齒的表情,把手中潑灑了一半的花茶仍在一旁,抱著手臂看著童歡顏。
童歡顏看她那驕傲如同女王的表情,立刻挫敗,「好吧,大姐,是我錯了,你繼續用惡毒的語言去抨擊那可惡的鄺海藍吧!」
听了這話,林芷瑜才走到她的面前,滿面含笑的拍了拍她的肩頭,一臉孺子可教的模樣,「這才對嘛!歡顏,我可老早就告訴過你了,你要緊緊的抓著顧奕笙,可不能讓這麼個金龜婿跑了,到時候你就算是哭都沒地方去哭了,知道了嗎?」
除了好友那一臉含笑的模樣,讓童歡顏狠狠的惡寒了一下,她的話卻是真的讓童歡顏深深的失落了起來。
即便是自己暫時已經忘記了,可好友還是提醒了自己,他們認識不到五天的時間就去領了結婚證,婚後的顧奕笙雖然也是極力的對她好,自己也在竭力的享受著這樣的過程,但是她不敢正視這樣的真心。
她總是在想這樣的考驗是不是因為自己根本就是害怕這一切不過都是一場夢而已,一見鐘情,呵!就連自己那長達抗戰的愛情都能出牆,更不要說現在這種婚後才開始培養的愛。
「又怎麼了?我說你最近是不是因為有了寶寶,心情沉悶啊!別告訴我你得了抑郁癥。」見她不說話,林芷瑜才真的鄭重了起來,將人拉到了chu ng上,看她一臉好似真的得了抑郁癥的模樣。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最近沒事可做,所以想的就多了吧。芷瑜,你說我和奕笙之間,我們這種關系能維持多久啊!」盡管心很疼,童歡顏覺得自己還是想要知道一個答案,不自覺的說了出來之後,那手掌也險些快要被自己的手指甲給掐爛掉。
林芷瑜輕輕的抓過她的手,將自己的手掌覆蓋了上去,防止她再傷害自己,「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一直郁悶的吧,我不敢說顧奕笙會愛你一輩子,也給不了你答案,你和他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難道不比我還要了解他嗎?」
「了解?芷瑜,我現在覺得我對誰都不了解了,奕笙對我很好、很溫柔,對我的家人也是真的好,但是他越是對我好,我就越覺得萬一失去他我……」會承受不了的,最後半句話被吞到了肚子里,有暈煙的霧氣從眼中升騰了起來。
「害怕失去他!」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看好友那眼里焦急的淚水就能看的出來。「歡顏,我知道你是真的愛上了顧奕笙,否則不會這麼焦急的害怕著失去他,是吧!」
童歡顏抬起頭來看了看林芷瑜,然後點了點頭。
「然後今天那個什麼鄺海藍又戳到了你的傷心處,你害怕你們之間的感情只不過是兩個小冊子連在一起,要斷就太簡單了是吧!」林芷瑜手上的力氣大了起來,繼續看著她肯定的道。
想了想,再次點了點頭。
林芷瑜的表情有些抽抽的感覺,咬了咬牙這才道︰「好吧,我知道你為什麼有這種感覺了。童歡顏大小姐,恭喜你,你這是吃、醋、了。」
一字一頓的將最後三個字擠了出來,童歡顏瞪大了眼楮任由著那三個字從自己的左耳朵進去,再從右耳朵出來,然後好像回聲一樣在腦海里回蕩著。
鄺海藍在緊閉的門前呆愣了許久,這才重新讓那自己那張粉女敕的臉蛋上重新有了笑意,只是那不斷抖動的臉還有那皺褶包包上的手都顯示著她內心的不平靜。
‘好啊!童歡顏,沒想到真的是我小看了你,不過沒關系,你走了更好,我現在倒要去看一看我那親愛的表哥了。’看了一眼背後鉛銀色防盜門,鄺海藍冷笑了一聲,轉身走向電梯。
S市顧氏房產。
保安站在自己的崗位上嚴格緊守,那比人還要高一頭的電動伸縮門也緊緊的關閉著,里面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外面則有些單調和枯燥。
一亮白色好似剛剛出廠的法拉利,從西街口一路朝著顧氏房產的大門橫沖直撞的奔了過來,保安眉目鎖定那輛車,看它速度不變立刻打手勢讓它靠邊停車。可是那車的主人卻根本沒有看到一樣,繼續我行我素的直接來到伸縮門前。
「喂!打開門讓我進去。」線性流暢的車窗降了下來,大波卷長發披肩,大大的墨鏡擋住了女人白皙尖細的下巴。白色法拉利上反射的光芒刺眼,但是卻不及那車主人的囂張態度。
「小姐,請問你是來找人的吧!能不能下車來這里登記一下。」保安皺著眉頭看著那車里的人,囂張的人他見過,這麼囂張的還真的沒有見過。
「哼,笑話,登記!你有沒有搞錯啊,快點打開門讓我進去。」嗤笑了一聲,女人終于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那一臉正直的保安,即便是透過淡淡咖啡色的墨鏡也能看到她那濃密的睫毛,不屑一顧的表情像是停住在她眉宇之間一樣。
「抱歉,小姐,這里是顧氏大樓,除非你有約,我才能放您進去,如果沒有,請你下車登記,我會通知你要找的人來接。」看著她那囂張的態度,保安依舊認真執行自己的職責,只是那眼神中也醞釀著淡淡的怒氣。
女人細長的指甲敲了敲方向盤,嘴邊露出一個冷然的笑意,「好啊!既然你這麼說了,那讓你們總裁大人親自出來迎接吧。我是他表妹,是S市第一建材的大小姐鄺海藍,我說的清楚嗎?」
听了女人這話,保安一愣,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鄺氏集團的千金,而且還是來找總裁大人。
「那,鄺小姐,請你進去吧!」保安皺了皺眉頭,那剛毅古銅色的臉上硬生生的擠出一個笑容來。並不是他趨炎附勢,第一建材在S市很有影響力,更何況他也不能真的讓總裁大人親自下來接人。
「哼!」鄺海藍給予一個冷笑,關上窗戶,等著那個保安打開門之後一溜煙的沖了進去,只留給保安一道流線條的軌跡和灰色的尾氣。
單調高跟鞋的聲音一路繞過前台,走到一邊去按電梯指示燈,還沒按下去,身旁就傳來了一個清朗的女聲,「請問這位小姐,你是要找人嗎?」
「我來找你們的總裁,他在哪里?」听了這話,鄺海藍轉過頭來淡淡的瞥了一眼那標立在不遠處的女人。
「小姐,您找我們總裁有什麼事?請先到這里來登記一下,等秘書安排好時間,再請您上去……」
「行了,你不覺得麻煩,我還沒有時間听你在這里嘮叨呢!我問的是你們總裁在哪個辦公室?」打斷那穿著職業裝束的前台小姐滔滔不絕,鄺海藍皺了皺眉頭,眼神冷了下來。
「在……頂樓!」看著她的眼神,那前台不自覺的就說出了總裁辦公室的所在。
總裁辦公室。
「總裁,經過初賽的篩選,這些是剩余下來的參與投標的公司。還有,再一次舉行的城西投標案將在……」
「這位小姐,您不能進去啊!總裁正在談論事情,請您跟我……」
「我管他是不是在談論事情,我現在就有事情要告訴他。讓開!」
听著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邱岩松皺了皺眉頭,抬起眼臉來看了看坐在對面听著自己報告的上司,果然驚動了總裁大人,「總裁,我出去看一下。」
「不用了,你……」顧奕笙之所以會抬起頭來不只是因為秘書的報告突然停了下來,更是因為外面朝著要見自己的人竟然是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