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之廢墟 第十章 解謎

作者 ︰ 純白至黑

()樹影婆娑,秋風與樹葉在枝頭「呼啦啦」地嘻戲和玩耍,多愁善感的蟬兒也在草叢間細語著生命的輪回,皎潔的月光照出了那金亮透明的眼淚,艾非路早已是梨花帶雨了,雖然听不到哭聲,但那微紅的眼楮,兩行淚痕都深深的說明了她內心的落寞與無奈,似乎是听到了維特的腳步聲,那背影先是一怔,隨後抬起手在臉上擦了擦眼角,然後回頭望向維特,依然又是露出了那淡淡地微笑。

「為什麼要掩蓋自己內心的悲傷呢,難過的時候哭出來不就好了麼?」維特嘆了口氣。

「讓您見笑了。」艾非路不由地有些臉紅,艾非路確實很有大家閨秀的風範。秋風吹佛著艾非路的長發,月光下,艾非路的眸子是如此的美麗動人,微紅的眼楮卻更顯得有些淒美動人,黑色的長衣仍然遮不住艾非路婀娜的身姿,不像琴娜那種單純清新而又清純的美,艾非路是更為成熟的美麗。

「能不能不要一直盯著我這麼看呢?」艾非路不由地有些害羞,別人用目光在你身上左右掃,肯定是極其的不自在的。維特不由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些失態,維特確實好奇心十分重,雖說在容貌上艾非路還不及琴娜,但是在修養上艾非路與琴娜確實是一個天一個地,更何況由拉的那幾個圈,對,就是由拉的那幾個圈,維特還在執著于這些問題,都是由拉的錯,自己今天讓琴娜踢了兩腳。

維特哈哈一笑。「不好意思。」

「這也沒什麼。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艾非路看著維特,明知故問道。

「沒什麼,就是在想在這里呆一會。」出乎艾非路的意料,維特淡淡道。

維特知道,人從一開始害怕的就不是死亡本身,而是害怕那午休時的藍天,還有那放學後的晚霞……如果人工智能已經有了人類的意識了的話,那麼它也與人類一樣,渴望的是一樣的東西。維特與艾非路又談論了一會兒,維特談吐富有幽默感,艾非路途中被維特逗樂了好幾次,心中的陰郁也不經減少了不少,維特看著艾非路的一顰一笑,心里也開心起來,維特就是這樣的人,快樂了別人的時候,自己也能從中得到快樂。

維特今天並沒有問任何有關于人工智能的消息,只是和艾非路一味地閑聊,就這樣時間飛逝,艾非路心里舒坦了很多,維特也沒有提什麼掃興的話題,本來應該是極其開心的,「願今宵明月,永不西沉,只此美夢,不再蘇醒,只可惜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如此美夢,終將蘇醒。」不知不覺竟說出這麼句話,艾非路想到自己與維特暫時相談甚歡,但是這終究是暫時的,明朝終究會來,改變不了已經發生了的事實,不由地更有些難過了。

維特不禁嘆了口氣,是的,維特自己也經常感嘆造化弄人,自己更是對過去依依不舍,雖然往昔已然成追憶,但是怎麼也無法忘懷過去。有些事只是說起來簡單而已,忘了過去不過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可惜這時間既是解藥,又是至烈的毒藥,而對于那些情深意重的人來說,只能是最猛烈的毒藥了。

晚風吹過,艾非路,冷的稍微哆嗦了一下,維特看在眼里,維特輕輕月兌去上衣,將上衣披在艾非路身上。看著穿著單薄衣服的維特,艾非路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地靠近了些維特。夜空繁星點點,維特與艾非路陷入沉默中,之前幾乎听不見的蟬鳴又開始在耳邊調皮地奏起了交響曲,兩人只是在沉默中,淡淡的,淡淡的,沉默不語,只是這樣,艾非路卻很滿足,雖然內心因為親人的離去而十分難過,但是從來沒有什麼人安慰過她,父親去世時,哥哥本來就性格古怪,弟弟還等著自己來依靠呢,所以今天頭一次覺得很滿足。

其實維特是知道艾非路的想法的,因為維特與艾非路是一樣的,失去了那最重要的人,但是從沒有人安慰過他,連那曾經的朋友如今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孤身一人漂泊在異鄉,其實在他踫到琴娜時,也是十分希望琴娜留在自己身邊的,但是,維特知道,他命中注定屬于屬災厄之星,注定與不幸而行。所以孤獨才是自己的宿命,漸漸地漸漸地有些孤僻起來了,學校里的維特確實是這樣,很少與人交談,可是在與琴娜一起時,或許是不想在單純可愛的琴娜面前也帶著這虛偽的假面,似乎又變成了以前那個快樂,無憂無慮的自己。

所以,維特怎麼忍心艾非路變成另一個自己,即便是這短暫的幸福,也想給予艾非路。孤獨,並不是誰都可以化為力量的。

風中飄過陣陣花香,也吹動了艾非路的長發,明明是如此美麗的夜色,又是如此地佳人,可是悲傷卻在秋風中遲遲不去。

一聲梧葉一聲秋,一點芭蕉一點愁,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一世繁華如舊夢,一生一世添新愁。花落也,听花開,卻早已是雲泥之別。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只可惜終究斬不斷這紅塵,縱使時時勤拭,終究無法擦淨。

人生就如這秋,明明是悲傷的,卻又能快樂起來,只可惜終究擺月兌不了這矛盾的螺旋。人終究是人,如果舍棄了一切情感與思念的話,那成了神又有什麼意思,維特禁不住在心中感慨道。這絕不是閑情逸致,只是自己的不甘,隨著秋水,正向著東慢慢流淌著罷了。

維特看著艾非路,又看了看天色,天便似乎終于露出了那一抹魚白。

這已然是黎明了,黎明終究是會來的,天空又恢復了那碧藍的樣子,放佛那昨夜的星辰就是一場美夢,夢終究是要醒的。

東歷2014年十月,月見學院內。

維特早早的就來到了這還沉浸在寂靜中的學校,維特並沒有回那片廢墟,他早已沒了睡意,而且他反正他可以在課堂上睡覺,所以就直接來到了學校,空曠的操場,緊鎖的教室門,不知怎地,維特竟然想起了昨日的雨傘,但再一想那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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