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reid一副淚目的樣子,我忽然不敢直視他的眼楮,他似乎誤會了我的話,腦補了很多奇怪的東西。整個人呆愣在那里,嘴巴張得老大,眼楮里的霧氣還沒消散,就被震驚和微妙的喜悅而充斥。一下子臉紅到了脖子上,我似乎都可以看到他具象化地冒起了熱氣。
「你•你••你•••你是說,」他咽了咽口水,抿著自己的嘴角,似乎想要抑制住臉上的傻笑,不過顯然不太成功,「你是說,你想見見我媽媽?我是說,見我媽媽?」他的手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褲子,整個人像是要蹦起來。
「沒錯,你的,媽媽。」我看著他愚蠢的面部表情,有一種捂臉的沖動,終于想到我的話讓他誤會到了什麼地步,他難道就不覺得如果真的像他誤會的那樣,那麼我們是不是就跳過了什麼很重要的環節?我不得不打破他奇妙的臆想,幾乎不忍看著他期待的眼楮,我清了清嗓子,「事實上,我是說我想見見你媽媽,幫她介紹一個醫生。」我看著他愣住的臉,笑得有些訕訕。「jasonboleyn,我叔叔的朋友,也許可以幫到你的媽媽。」
「醫,醫生?」reid呆呆地重復著我的話,臉上的表情都掛在了那兒,看上去很是失落,不過因為听見了有關他媽媽的事情,稍稍轉移了注意︰「jasonboleyn?我以前看到過他的那篇關于精神分裂的研究報告,想要拜訪他,甚至還讓garcia把我的預約黑進了他的預約表前50位,不過應該是他的助理再次篩選了預約名單,我至今沒有得到通知。」
「well,你現在得到通知了,不是麼,」我對著他得意地笑了笑,將背後的枕頭往上拉拉,抵著我腰部的枕頭讓我坐得很不舒服,「對了,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呃,你現在就可以。」他抓了抓頭,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虛著眼楮看了我一眼,「醫生說你只是有點感冒發熱,又因為,呃,情緒波動太大,所以昏倒了,並沒什麼大礙,醒來之後就可以回去了。」說到這里,他的表情變得小心翼翼,搓了搓自己的手腕,盯著我慢慢地低聲說道︰「ethel,其實‘畢加索’也沒什麼,放在角落里面收藏的東西不值得那麼傷心,而且,即使傷心也不能使得損失減少不是麼?」
我絕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不想看到這個家伙。
你不是智商187的超級人形百科全書麼?說幾個因禍得福的著名故事、名人名言什麼的會死麼?你到底會不會安慰人?你是來拉仇恨值的吧!
我擺擺手,無力地對著他一臉冒號的無辜模樣,瞬間感到累不感愛︰「你不是說我可以出院了麼?那你幫我去辦一下出院手續吧。」我覺得我再在這里呆下去,真的會把這家伙從樓上扔下去的,至少要換個低一點的地方,免得我剛剛破產,又要被指控殺人。
事實上,還沒等我和reid溝通好什麼時候可以去見他媽媽一面,他的手機就忽然響了起來。
我看著一臉焦色和躊躇的reid,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沒關系,工作重要。」我對著遠處駛來的出租車揮了揮手,看了他一眼,「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反正也沒什麼大事。」我想,我和他媽媽見面的事情可能要暫時擱淺了。
「要不,要不,」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做艱難地掙扎,「讓lins送你吧,我剛剛在服務台看見他了••••••」他將話裹在嘴里,模糊地不知道說給誰听。
「你說什麼,」我看著已經停到了面前的出租車,回過頭皺皺眉毛,不解的看向reid,「抱歉,我沒听清。」
「•••••••沒什麼。」他連忙擺擺手,看上去舒了一口氣,幫我拉開了出租車的門,盯著司機大叔看了一會,然後低頭看向順勢已經坐了進去的我,「回家之後發個信息,不,打給電話給我。門戶一定要關好,還要檢查。看到可以人物的話你就立馬打電話給我,呃不,你直接報警好了•••••••」
前面的司機大叔見他絮絮叨叨了沒完,勾過頭看向了這位嗦的瘦削男孩,油光滿面蓄著一抹胡子的圓臉咧出了個善意的嘲笑,「嘿,伙計,這是大白天,哪會有那麼多危險。我會負責把你的女朋友安全送回家去的。」
「••••••」reid似乎被女朋友三個字噎了一下,臉色通紅,卻沒有解釋,而是偷偷地瞥了我一眼,嘴巴里卻霹靂巴拉的說了起來︰「白天犯罪的概率雖然少于夜晚,但是並不是不存在,事實上很多連環殺手喜歡在白天作案,因為這樣會給他們一種游離危險的刺激感和成就感,而且,一般來說,出租車司機更容易成為城市里面的隱形殺手,因為他們最容易和陌生人建立信任關系,所以危險性遠遠大于•••••••••」
「reid!」我看見司機大叔越來越黑的臉,嗅到了一種可能會被拒載的危險氣味,連忙打斷了reid不斷刷惡感的做法,將他輕輕往外一推,迅速關上了門,隔著車窗和他揮了揮手,「我到家會給你打電話的,再見!」
司機大叔也非常快速地踩了一腳油門。望著車後,我只能看見reid遲鈍地半舉著手的呆蠢造型。
「你的男朋友真有意思!」司機大叔非常熟絡地從後視鏡里看了我一眼,就像reid說的那樣,出租車司機很容易和陌生人建立信任關系。我看見這位半禿了頭的司機先生,揶揄地聳了聳自己淡金色的粗眉毛,臉上是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當年我追我老婆的時候可不會這麼傻氣,他是醫生?還是警察?」
我詫異地看了一眼長相平凡的司機大叔,都忘了要辯駁男朋友的問題了,「你是怎麼知道他是警察的?我以為一般人都會覺得他是學生什麼的呢。他是doctor,不過是那個doctor。」我對著他挑挑眉毛,覺得有意思極了。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作為司機,每天見過的人不知道多少。」他得意地笑了笑,微微撇了撇嘴巴,「你的男朋友說的沒錯,我們出租車司機很容易和乘客搭上話,每天都要遇見不同的陌生人,這點眼力還是有的,我上次還把一個搶劫犯送到了警局門口呢,唔,不過你的男朋友的確太女敕了,瘦得就像一個行走的竹竿。如果不是他彎下腰的時候,我看見了他腰那里好像別著配槍的話,我可不敢猜測他是什麼警察。所以我不還問你他是不是醫生麼。」
「你真厲害!」我對著他比了比大拇指,對于他對reid精闢的形容贊同到笑癱在座椅上。
「嘿!你在干什麼!」大叔忽然停下了車子,按了按喇叭,將自己的頭探到窗外,對著什麼叫著,顯得有些憤怒。
我順著他探著頭的方向看了過去,只看見一個小女孩飛跑的背影,金色的長卷發看上去非常熟悉,在陽光呃照耀下跳躍著,如同閃動的鎏金。地上坐著一個哭泣著的、年齡更小的男孩,他看見小女孩跑掉了,抹了抹眼楮,有些後怕地撐著自己短小的腿,抽噎著站了起來,看了車子的方向一眼,跌跌撞撞地往一個方向跑走了,中間還軟軟地跌了一跤。
「哪里都有欺負人的討厭小鬼。」司機先生看著小男孩離開的身影,嘟囔了一句將頭伸了回來,轉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我,「抱歉,我剛剛看見那個女孩在踢那個可憐的小家伙。所以停了一下車子。」
「沒關系,您真是太熱心腸了!」我對著他連忙擺手,真誠地贊美。
「那是!」大叔一點都不含蓄,反而非常高興的挑了挑胡子,表情十分逗樂。他看著前面的路,和我胡吹起他年輕的時候是怎麼憑借一腔熱血和天使心腸,使得一大圈姑娘追著他跑的光輝事跡。看著他幾乎媲美月兌口秀的精彩表演,我暗暗想著自己怎麼以前從來沒有發現出租車司機是這麼的能說會道自來熟,果然高手在民間啊。
在司機先生看見我「十分投契」的情況下,豪爽地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讓我有需要的時候盡管打電話。我看著這位活寶司機快速離開了的車尾氣,無奈地笑著搖搖頭。轉身站到家門前,掏著自己的鑰匙。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微妙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我將鑰匙攥在手里,另一只手伸出食指,輕輕地推了一下門,只听「吱呀——」一聲,門輕而易舉地被打開了。完全沒有被鎖的痕跡。
被推開了的門狹著一道縫,從里面飄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甜膩香味。我掏出了手機,手指虛按在了撥號鍵上,從另一只手緊攥著剛剛拿出來的電擊槍,大著膽子輕輕地將門推大了一下,貼著門側往里面看了一眼。
沒有人!我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貼著屋里的死角慢慢地觀察起樓梯的方向。卻被桌子上冒著熱氣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在那個杯子的邊上,好像還有一個盒子,就和上次送到門口的一模一樣。
我明明已經把這個盒子連同里面的東西一起送給了bau,怎麼••••••••
心里已經隱隱約約的有了一絲猜測。
我慢慢地走向了桌子,瞥了一眼用我最喜歡的紫色馬克杯裝著的棉花糖可可,里面顏色鮮艷胖乎乎的棉花糖,卻讓我的眉頭死死地皺了起來。我快速地打開盒子,粗暴的將蓋子扔在一邊。直接撕開了那封該死的熟悉的信。
「為了給你帶來的麻煩,我感到深深地遺憾。這是給你的禮物,我想你知道在哪。
ps︰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希望能夠親眼見證你的秘密。——你真誠的cb」
我瞪視著被信紙壓在底下的長柄鑰匙,閉了閉眼楮,拿了起來,一刻不停地來到了書房,堆積著從老宅送過來的書籍的地方。那里放著幾個和書一起送過來的木箱子。「原本應該」是丟失了鑰匙的老箱子,只是據說是怕受潮,而一起送了過來。
我站在了這幾個沉重的大木箱面前,比了比手里的鑰匙,模索著打開了其中一個。在一陣灰塵飛揚中,我看清了里面的東西。本應該和那個漁夫王一起炸掉了的東西。
沒錯,就是「畢加索」。
我皺著眉頭看向箱子角落里的那一大串鑰匙,掃過其他幾個箱子,忽然明白了。
「da——da——da————」
「thisisethelspeaking••••••••」
「••••••••」
「超級碗麼?嗯,是的,我非常有興趣。」
「••••••••」
「好的,e,明天晚上我會準時到的,謝謝你的邀請,再見。」
我掛上電話,收起了笑容,轉身道臥室收拾幾件衣服,準備連夜就去亞特蘭大,哪怕今晚要在酒店里度過。
我實在一刻都不想在這里多待,至少是現在!
作者有話要說︰差點又忘了的人物對照表︰
好吧,你們要的「畢加索」
我就說我對可愛是真愛••••reid一直在悲劇,從未停止過。
這一章字不多,但卻是4個案件的序幕,有兩個是原劇,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
順便說一句,cb僅用于推動劇情和最後領死只是逗比boss,僅用于推動我會盡量減少他的露臉幾率,請討厭他的和喜歡他的人不要過度關注,,免得誤傷大家的感情。ps︰再次給沒有婆婆緣的可愛點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