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幾條狗吃光殆盡了那個無力掙扎的可憐女人之後,tobias回來了,是真正的tobias。
他帶著一臉的悲戚和煎熬,拖著幾乎癱軟身子的身子走了進來,抽搐著倒在了地上。他從腰間將自己的皮帶扯了下來,快速地緊緊綁在了自己的右手上臂,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模出了一個裝著液體的小玻璃瓶,用針管抽取了那些不知名液體,微微拍打了幾下自己的小臂,直直地將針頭戳了進去,臉上是一種解月兌而放松的神情。
我復雜地看著他的手臂,那里密密麻麻地排列著許多針孔,無一不昭示著他癮君子的身份。
一個精神病患者外加癮君子,我從未發現我的運氣好到了這種地步。
過了一會兒,tobias似乎從那瓶試劑給他帶來的快感里醒了過來。其實說是快感並不準確,他看上去似乎是做了一個美夢,不停的呼喚著媽媽,呼喚著她,讓她帶他一起走。我暗暗猜測,那瓶液體可能含有致幻劑的成分。
「你受傷了?」tobias看來並不知道他的另一個人格對我做了什麼,而是擔憂的看著我流血不止的額頭。他快速地站了起來,用手輕輕地拂過我粘膩在傷口上的頭發,揪著眉頭看了一眼我的傷口,轉身出去了。再進來的時候,他的手里拿著一個醫用藥箱,看上去用了很久了。
「對不起,對不起。」他動作輕柔又熟練地用碘酒幫我清潔了傷口,我每一次因為疼痛的抽氣聲都讓他難過而不安地說一聲「對不起「,他將紗布按在我的頭上,深灰色的眼楮小心地看著我的,來確認自己是否弄痛了我,他的眼里盡是愧疚和自責,「我阻止不了他,對不起。」紗布輕柔的裹在了我的傷口上,他利落地打了一個結,甚至比我遇到過的任何一個護士都要專業細心。我看著他額頭上的那個傷疤,動了動嘴唇︰「你的父親經常打你麼?」多麼奇怪的瘋子,那麼溫柔怯懦,卻又那麼偏執殘暴。
「不,那不是打,那只是••••••••」他躲閃了一下我的眼神,怯懦地別開了眼楮︰「他只是在鍛煉我,在宣揚向上帝效忠。」
我看了他躲避的神情,忽然想到了另一個人。那個人也曾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也曾被人孤立被人欺凌,他也有一顆善良敏感的心,有時也會怯懦退縮,但絕不會屈服于自己的與罪惡,更不會將痛苦施向于別人。他們倆是不一樣的。如果他的父親這樣對待他的話,他可能會對著他背誦兒童保護條例的吧。
腦海里浮現十幾年前看到的那個被綁在足球門框上、欺負得涕泗橫流的小博士,滿帶哭腔的對著比他強壯得不知道多少的足球隊長,抖抖索索卻語速極快地背誦幾乎沒幾個人知道的城內高中的校紀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身體的微微顫抖扯到了長時間被綁著的胳膊,感覺到一陣刀割般的疼痛,讓我不由痛苦得皺緊了眉頭。
「你很痛麼?」tobias憐憫地看了我一眼,微垂的眼楮里都是一種感同身受的擔憂,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將自己胳膊上的皮帶接了下來,勒在了我的胳膊上,從口袋里又拿出了一個小瓶子,眼楮盯著我的,滿是安撫︰「放心,很快就會好的,相信我。」
「不!不!我不疼!」我忽然意識到他想要干什麼,酸軟麻木的身子拼命掙扎,急切地阻止著,喉嚨里幾乎都破了音︰「不!不!我不需要那個!」
可是tobias並沒有理會我,他輕而易舉地按著我根本無力掙扎的胳膊,慢慢地將注射器里面的液體推進了我的靜脈。我看著他緩慢的動作,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煎熬。我感受著那股冰涼的液體進入了我的身體,在我的身體里慢慢地擴散,頭腦慢慢地渾濁恍惚,並沒有感到任何快感,而是陷入了一場睡眠。
我夢見了很久沒有夢到的人,久到那時候我還並不熟悉美國的卷舌音。前生的事情仿佛電影一般快速地回放著,已經不是那麼清楚了。我在迷蒙中恍惚地想著,我幾乎都快記不得那些人的面孔了。應該是什麼樣的呢?嚴肅的、慈祥的、寵溺的、失望的、欣慰的•••••••陌生的。二十幾年實在太久,我竟然對于那幾張臉感到了陌生,除了那兩個人,那是即使在夢中都不敢喊出來的稱呼。
「爸爸•••••••媽媽••••••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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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前,有人報警說在kyle夫婦的房子外面發現了小偷。」從那個固執的喬治利亞地方警署管理員那兒得到了一些近期的案件信息,顯然這並不是毫無意義的︰「目擊證人當時在附近的公園遛完狗,正往家走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黑衣的男子,翻過後牆,開始偷偷地往屋子里爬,但是警察到達現場的時候,小偷已經逃走了。」
「有任何描述麼?」reid看了她一眼,從未有過的急切。
「沒有,不然就不會在未完結的案件里了。」抱歉地回視他。
「目擊證人的名字和住址?」hotch掃了一眼有些緊繃的reid,對著詢問道。
「hankle。」翻了翻檔案袋,看向了筆錄信息︰「住的地方離這里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路程。」
「我去找他!」reid第一次自己主動說提出了外勤任務,他將背包跨在了肩上,站了起來,「說不定他可以想起來些什麼,什麼都好。」
「reid,你現在這個狀態並不適合•••••••」hotch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自從知道了ethel被綁架之後,reid的情緒一直並不穩定,他太過急切了。
「我不能等!」reid的聲音變大了,他並不在乎旁邊看過來的人,這和平時那個敏感到孤僻的他完全不像,他的眼里帶著祈求和堅定︰「我必須做些什麼,要不然我會瘋掉的。」
「你和他一起去。」hotch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對著旁邊的囑咐道,但是眼神並沒有移開,他的神情變得柔和了一點︰「reid,你要知道,沒有消息•••」
「就是好消息。」reid接過了他的話,但是並沒有變得輕松一點,他拽著自己的包帶子,從未這樣直視過自己的行政主管︰「但是hotch,你也知道,任何綁架都是有安全期限的,ethel已經失蹤超過24個小時了,看看那些視頻吧,我無法想象她現在正在面對些什麼,我必須做些什麼。」
hotch妥協地嘆了口氣,拍了拍reid的肩膀︰「去吧,她會沒事的。」他曾無數次希望自己的這位成員變得成熟一點、勇敢一點,但絕對不是這樣殘忍的方式。
「她會的!」reid只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對著hotch點點頭,小跑著追了過去。
我是在一陣敲門聲中醒過來的,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tobias迅速地用一段膠帶封住了我的嘴,事實上,藥劑的副作用讓我根本無力呼救。我並不知道我睡了多久,那個藥劑和我在書上看到的那些癥狀並不相似。tobias可能自己配置了自己的藥劑。
我看著他驚慌地將那些監視屏全部換成了屏保狀態,對著我小聲的說了一句︰「噓—不要發出聲音,charles會生氣的。」他的眼里沒有警告,而是害怕和安撫。顯然,charles就是他分裂出來的父親。
「有人在家麼?」
「hankle?kle?有人在家麼?」這個聲音!是reid!還有!我盯著眼前的tobias,嘴巴里發出一陣嗚嗚聲,身體劇烈地扭了起來,腳尖蹬著地面,微微撐起椅子,發出一點拖曳聲。
「不不不!不要這樣!」tobias驚恐的按著我的身子,听見愈來愈急促的敲門聲,咬了咬牙,再次給我注入了一管液體,我絕望地感覺到腦袋失去清明,reid和的聲音漸漸模糊,而我再一次被那個不知名的藥劑拽入了令人備受折磨的夢里。
「現在只有我了。」
「你是誰?」
「我是raphael。」
「ethel!ethel在哪里?」
細碎的對話聲和一股惡心腥氣的味道將我從噩夢中拉回,頭頂的燈管好像在不停的晃動,或者是我自己的頭,我的眼楮慢慢地對焦,耳朵里都是嗡嗡的電流聲,神智並沒有完全清醒,我似乎听見了reid的聲音,近在咫尺。
reid,reid!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眼楮一瞬間睜大,清楚地看到了前面被手銬銬在椅子上的男孩,心沉到了谷底。他也被抓來了!
「reid!」我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剛剛睡醒,手腳上的繩子終于被解開了,但是卻被屈辱地關在了一個狗籠里。我的手抓著冰冷的欄桿,蜷曲著的腿感到血液回流酸澀。我的眼楮緊緊地貼著那些冰冷的欄桿,貪婪而又害怕地看著那個被抓起來的博士。
「ethel!」他不可置信地將頭轉了過來,眼楮上是一塊紅腫的青紫,鬢角而有些出血,似乎和我一樣被charles招呼過了。「你還好麼?」我所在的這個角落有些昏暗,坐在燈管底下的reid竭力地睜著眼楮,卻還是很難看清我的狀態。
但是tobias並沒有給我們敘舊的時間︰「我從不關心人類的詭辯和解釋。」是raphael,那個毫無人類情緒的人格。他看了一眼我和reid。「我關注的只有上帝的的旨意。」他撥弄著手里的手槍,顯然是從reid手里搶來的,他將所有的子彈倒了出來,不過只有三顆。「而這就是上帝的旨意。」他比了比手里的一顆子彈,放進了彈巢,將子彈盤旋轉,發出一陣金屬轉動的聲音。然後啪的一聲關上。
我和reid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玩俄羅斯輪盤,但是參與者恐怕只有我和reid。
「不!不!tobias!」我大聲地呼喚起他那個善良的主人格,不僅是在救我自己,也是在救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博士︰「tobias,不要這樣,快點阻止他們,我和他都不是罪人!tobias!」
「沒有用的,他們都離開了。」raphael平靜地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正在「滋滋」作響的烤盤,將槍口對準了我︰「魚的心髒和肝髒,可以驅走邪魔。」
「不!放過她!放過她!」reid看著將槍口對著我的raphael,激動地大叫起來,身體掙扎著,手銬和椅子踫撞著,發出「叮當」的撞擊聲。reid語調中的哀求讓我感到深深地揪心,可是我現在完全沒有辦法去看他一眼,我的所有心神都集中在了眼前這個人身上。
「不!他在,烤魚的心髒和肝髒可以驅走邪魔,但是tobias並不是!他是人類!」我緊緊地盯著他毫無感情的眼楮,語調中帶著哀求︰「tobias!我知道你不想這樣!我知道你听得見!快停下來!」我當然知道這些可以驅走魂體,這也是為什麼我一醒來的時候明明感覺到了很濃重的陰氣,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幽靈的原因。但是tobias並不是什麼邪魔,他只是個將自己分裂成好幾個人格的患者。
「我不想•••••••」tobias的眼楮里出現了一絲動搖,拿著槍的手指開始顫抖,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了槍身,他看著我的眼楮變得悲憫而恐慌,抽搐般地搖晃著自己的頭,閉上眼楮抱著自己的手臂,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激烈的掙扎,「我控制不了他們!我不想這麼做!」再一次睜開眼楮的時候,他又恢復了他那個善良的主人格。他看了一眼驚魂未定的reid和蜷縮在狗籠里的我,愧疚地捂著自己的臉,「你知道我不想的。」他再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模了模自己額頭上的十字架,在自己失控之前,離開了這間小屋。
「你還好麼?ethel?」reid的一只手是可以移動的,他搖晃著椅子,似乎想要將椅子倒下來,撐著地面移動讓自己向我移過來。
「別動reid!」我趕忙阻止了他,「不要動,不要過來,保持著你自己的姿勢,他隨時會回來!」
「我想看看你有沒有事!」reid的聲音有些哽咽,卻依言停止了搖晃。
「我很好,reid。」我抿了抿自己的嘴,他的話讓我一下子委屈起來,眼眶里有一股酸澀的液體正在醞釀,但是我並不想給他听見任何啜泣軟弱的聲音,我用力地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嘗到了一股腥甜的味道,克制住了自己軟弱的情緒。「真的很好,reid,我下面說的話你一定要記清楚。」
reid並不相信我的說辭,他難受地張了張嘴巴,艱難地點了點頭。褐色的眼楮里流露出一種疼痛的色彩,卻不是為了他自己。
「tobias有三重人格,他自己、他的父親charles和raphael。」我抱著自己酸痛的腿,換了一個姿勢,狹小的狗籠帶來的不僅是羞辱,還有拘束︰「tobias善良但是懦弱,听從其他兩個人格的話;‘父親’狂躁粗暴,具有控制欲,憎恨謊言、富人和背叛別人的蕩•婦,raphael完全沒有人類的情感,只要判定‘罪行’就會執行。」我舌忝了舌忝皸裂的嘴角,無比認真地對著reid強調︰「千萬千萬不要激怒‘父親’,也不要表現出任何‘罪行’。要相信你的組員,就像我相信你一樣。」
「相•••信•••我?」reid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的眼里沒有淚水,卻就像在哭泣︰「可是我救不了你,還被抓了起來,剛剛,他就是要用我的槍殺了你!」
「我相信你,一直相信著你會來救我。」我沒有一絲猶豫,用著最最溫情的語調對著reid說著︰「你真的來了不是麼?你不知道,比起被救,獨自一個人面對那個瘋子更令人害怕。」雖然我一點都不想你也面對這種局面。我輕笑了一下,靠著冰冷的籠子,有些輕快的說道︰「如果你說的是你的槍的話,它從來沒準過,我想吐槽已經很久了。」
曠野的風從tobias沒有關好的門縫里吹了進來,帶來了一陣陣徹骨的涼意,但這並不僅僅是寒風的侵襲,還伴隨著死者的陰氣,是一大群靈體的陰氣。但是被那火熱的烤盤上的魚內髒克制在了房屋之外。
這里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死人?
我看了看房間的周圍,除了四台筆記本和一台錄像機之外,只有一些雜物,還有一個••••••
「reid!」我看不清那個東西,reid離他更近,我叫喚著他的名字,讓他幫我證實我的猜測。「你看那里,你的兩點鐘方向。」
「是個墓碑。」reid順著我的話,看了過去,虛著的眼楮好不容易看了清楚。
這里是••••••墓地?
我咬著自己的手指,腦袋里面飛速地思考起來,如果是墓地的話,或許還有別的什麼辦法。
tobias回來的比我想象的更早,不過糟糕的是,回來的不僅僅是tobias,更是他那個殘暴的「父親」。
「你在看什麼?」他抱著一些木柴,冷酷地看著reid。
reid將放在我身上的目光收了回來,就像怕他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一樣︰「沒,沒什麼,」他注意到了tobias聲音的變化,試探地說了一句︰「你是charles?」
「你是怎麼知道的?」「父親」頓住了自己的動作,本來他應該是要將魚的肝髒丟掉的,但遺憾的是,他停了下來,看了一眼我,「是她告訴你的?」
「不不不,是我的組員查到的!」reid後悔了,他不該這麼直接的說了出來,這或許會牽扯到我。
「你在撒謊,」「父親」殘酷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找到了他的罪行︰「撒謊是種罪惡。」他慢慢地走到了reid面前,手里還拿著一根粗大的木柴。他粗暴地將reid拖到床邊,提起他的一只腳,月兌掉鞋襪。「如果你承認你的罪行,這磨難會很快過去。」
「不,他不是罪人!」我拽著鐵桿,恐懼讓我的心感到了無比的寒冷,我對著reid祈求地搖搖頭︰「reid,不,你不是,不要承認!」
reid看了我一眼,顯得很平靜,他眼里的害怕掩飾得並不好,但是他卻非常鎮靜地開口︰「是的,我不是罪人。」
「父親」並沒有看向我,而是舉起了手里的木棍狠狠地擊向了reid的腳心,擊打的聲音在這間屋子里回響,reid沒有求饒,只發出一陣陣忍痛的嗚咽。
沒有比這個更痛苦了,親眼看到reid遭受折磨比看到那個女人被撕碎更讓我絕望。親近的人在眼前遭受不幸卻無法援救,這是世界上最令人感到痛苦折磨的事情。那一下下的擊打不僅僅是打在了reid的腳心,更是打在我的心上。
「他是教徒,他也是教徒!他不是什麼罪人。」我帶著哭音喊了出來,淚水劃過了冰冷的臉頰,燙在了我的手背上,「他熟知上帝的旨意,他能夠背誦聖經,他是虔誠的教徒!說些什麼呀,reid!」我知道reid的能力,這或許可以讓他免于疼痛。
「父親」的手頓了下來,看了reid一眼,「她說的是真的?」
「上帝對摩西說︰你曉諭上帝的全會眾說,你們要聖潔,因為我耶和華,你們的神是聖潔的。」reid快速地背誦起來,疼痛使得他的聲音有些緊縮,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tobias的眼神,揣摩著他的情緒。
「你熟悉《利未記》?」「父親」有些懷疑的看著他,眼楮挑起一個危險的角度。
「我熟悉《聖經》的每一個字。」reid緊緊地看著他的眼楮,表現得無比真誠。
就在這一刻,tobias的眼神又變了,變得溫馴起來,他燙到手一般將reid的腳放了下來。將手里的木棒扔到了一邊。我和reid都松了一口氣,是善良的主人格tobias。
「不好意思,我的父親傷害了你。」他盯著reid光果的左腳,眼楮里閃過的是痛苦的回憶,他似乎有滿月復的歉疚和憐憫,可能他以前也這樣被自己的父親「教育」過。但是令我害怕的是,他忽然抬起了頭,走到桌子邊,拿起了膠皮管子和藥品,走向了reid。
「不!tobias!不要給他那個!你的父親沒有打他!」在reid疑惑不解的時候,我害怕地叫了起來,失態地撞上了籠子的頂部。
「不,他一定很痛!他需要治療!」tobias回頭對著我說著,臉上是一種傷感的情緒,他似乎將reid當成了他自己,每次「父親」人格傷害了別人,他都要作出補償和治療,通過注射藥劑。
「沒有!他沒受傷!」我指著reid潔白的腳掌,因為「父親」並沒有過多地擊打,所以傷痕並不明顯。「不要!tobias,他不痛的!」
reid終于反應過來了,他咽了咽口水,抽吸著鼻息︰「我,我沒受傷,我不需要那個!」
「不!需要!懲罰之後就需要療傷!」tobias變得有些激動,雖然還是那個溫馴的聲音,卻很固執,他將注射器插入了瓶口,吸取了藥劑,看著reid,「很快的,一會就不痛了!」
「不不,我不需要。」reid恐懼地搖著自己的頭,驚恐地看著那個注射器,一如當時的我。
「受傷的不是他!」我閉了閉自己的眼楮,在tobias將藥品注射到reid身體里之前,喊了出來,我的聲音變得非常平靜,「受傷的是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頭部,那里的繃帶上還沁著血跡。
tobias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我,目光在我的頭上流連,「你很痛麼?」
「不!ethel!你不要這樣!」reid變得更加恐懼了,他的眼楮飛快地在我和tobias之間游移,聲音都在顫抖。「求求你!」
我微笑著看了他一眼,對著他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掀起了自己的衣袖,給他看上面的幾個針孔,眼楮注視著tobias,無比平靜的說著︰「是的,我很痛。」我知道這樣的行為比讓tobias給reid注射還要讓他痛苦,但是,我就是這麼自私。不能夠看著他也和我一樣。
我不知道這次我昏睡了多久,在我醒來的時候,tobias又變成了raphael,正在冷靜地逼迫著reid在四個屏幕里面選一個,作為下一個目標,而對著他的攝像頭開著,似乎在將這場選擇傳送到某個地方。
「其他異教徒正在看著呢。選一個出來,我就告訴你那個能活命的人。」他並沒有發現我已經醒來,而是緊皺著眉頭危險地看著reid。
其他異教徒指的是誰?我模了模自己冰冷的手臂,微軟地靠坐在那里。或許是bau的成員?
「我不會選擇誰應該被殺戮,你會像偷獵者般把他們的遺體留下。」reid的聲音很疲憊,還有些沙啞。但是我欣喜的發現他正在傳達著信息,他從不會將沒有用的修飾詞在這種情況下使用。偷獵者,指的就是tobias昨天帶回來的那兩只羔羊。那麼,視頻的對面一定就是bau。
但是reid的拒絕激怒了raphael,他凶狠地將他從椅子上拖了起來,眼楮和他對視著︰「你真的能夠看穿我的思想?你難道看不出我不是個騙子?選一個去死,然後救下一個,不然他們都得死!」
reid被狠狠地摔回椅子,他緊張地喘息著,眼楮微微地垂了下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片刻之後,他抬起了自己的頭,看著raphael︰「我選擇一個活下來。」
「哪一個?」raphael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四個顯示屏。
reid咽了一下口水,目光在那四台電腦上一一劃過︰「最右邊的••••••」
「罪人什麼時候都能懲治,但是異教徒必須先解決掉!」我打斷了reid的話。
「ethel,你醒了?」reid驚喜地看向我,眼神卻難過的看向了我的胳膊。
我有些難堪地縮了縮自己的胳膊,盯著看了過來的raphael,指了指那里的攝像頭,聲音里帶著一種蠱惑︰「那幾個異教徒不更應該被解決掉麼?」我在reid吃驚的目光里挑了挑眉毛,看向了他︰「reid,我們已經身在墳墓,何必管別人呢?」
reid很快地明白了我的意思,他飛轉著自己的眼楮,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唇︰「你說的沒錯,ethel。」
raphael回頭看了一眼reid,平靜無波的眼楮里毫無異樣,「你有六個隊員,你選擇誰?」
「我,我選擇,aaronhoter。」reid看了一眼拍攝著的視頻,開始快速地編造信息︰「他是典型的自我陶醉型,他覺得他是隊伍中最棒的,出自j□j紀第二十三章第四小節︰讓他不要欺騙自己,去相信空洞、虛榮、錯誤和輕浮。因為所有的這一切都有報應。」
雖然我明知道reid的這番話都有深意,但是我還是不由地想要微笑。我縮著自己的身子,用膝蓋遮住了自己的嘴角。我將他形容hotch的修飾詞和hotch一一對應,虛榮?輕浮?自我陶醉型?如果不是在這個地點,我絕對會大聲地笑出來。我幻想著視頻對面的bau現在的表情,尤其是hotch那張嚴肅正直的臉,默默地為reid點好一支蠟燭。
raphael並沒有被reid的話打動,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將攝像頭關掉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麼?騙子?」
reid並沒有說話,只是轉動著自己的眼楮。
但是raphael並沒有放過他,他抽出了reid的手槍,再一次指向了他︰「撒謊是種罪惡,罪惡就需要受到懲罰!」
「我不是騙子!」reid盯著槍口,否認道。
「啪——」空槍。
「承認!」raphael毫無感情地盯著reid,他是真的想要殺掉他。
「我不是。」
「啪——」空槍。
「承認!」
「等等!」我焦急地咬著自己的手指,看著reid絕望而又平靜的表情,大聲地將raphael的注意引了過來。
看著raphael空洞的眼楮,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直到窗外吹來的變得更加刺骨的寒風,陰涼的氣氛席卷了我,卻給了我救命的辦法。
「如果從來不相信上帝!」我直視著raphael的眼楮,一字一句地說著︰「這種異教徒應該怎麼死?」我對著reid做了一個口型︰相信我!
「死于烈火!」raphael並沒有過多地情緒,他甚至回答了我這個問題。一旁掙扎的reid被他不耐地一槍托打昏。
「很好,」我擔憂地看了一眼正在流血、陷入昏迷的reid,不過這樣我也偷偷地松了一口氣。我繼續抬起頭看向已經走近我的raphael,帶著無比的勇氣︰「我就是那種異教徒。」
raphael危險地虛起眼楮,將手槍扔在一邊,打開了狗籠的鎖,將我從里面撈了起來,就像拽起一支真正的狗。
他完全不認為我有力氣逃跑,甚至將昨天帶回來的木柴放進了我的懷里,打開了小屋的大門︰「走吧,異教徒,你該接受你的命運了。」
外面陰氣森森的墓地完全不能使我感到害怕,我甚至奇異的感到歡愉,回頭看了一眼昏迷的reid,我在心里默念︰等著我回來吧,reid。我們要一起回去。
raphael催促地推了我一下,讓我幾乎都不能抱好手里的木柴,那些「殺死」自己的工具。我抬頭審視了他一眼,低下頭掩住了嘴角的諷刺。
等一會兒,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異教徒,真正的「魔」鬼!
作者有話要說︰差點又忘了的人物對照表︰
我對r寶太好了,什麼都讓可愛頂了•••••••••
r寶完全沒起到就沒效果,光被人救了••••••哎╮╭
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玩可愛就停不下來了,我一定是取名的方式不對•••••
言情或毒會回!關于絕對不品的問題,我想說,下一章一定讓r寶男人一可愛會比r寶好點,天朝教育的孩子對于像r寶一樣自己又去接觸,打死了她也立馬戒掉,再說她精神力比較強,戒的也比較快最主要,戒毒期間是感情穩定加速期……哎,我會說為了啪啪啪我無所不用其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