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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光棍節,作為21世紀的單身女性,在快要畢業的大學生涯里我依舊我行我素地沒能給我家老佛爺找個女婿,每天就只知道按時上課按時放學準時到家,晚上在別人開始新的夜生活的時候,我為了寫一篇稿子而寫到凌晨三點。
然後白天我媽遇見的時候,我就是滿臉的憔悴外加一個碩大無比的黑眼圈,此刻的她總會氣得在我出門的前給我的肩膀來一個狠狠的巴掌︰「你個混球,成天對著你的破電腦,都不知道出去談朋友約會的!你看隔壁家王叔叔的女兒她下個月就結婚了,還有你上次說的那個小學同學連她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還就連小北都找到男朋友了,你就只知道成天呆在在家里!」
女人上了年紀就是這樣,嘮叨這個不停,我媽就是這樣,她原本是個語文老師,以前還好,有兩個班的學生要她操心,沒空搭理我,不過在去年她退休了,于是這一年在她眼皮子底下就剩下我這個孩子了,然後呢她這個愛操這操那的心就全部地毫不吝嗇地放在了我身上,今年下半年,她最最擔憂的就是我的婚事……
記得去年我媽在老家遇見了一個不知道哪來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一個女兒,論輩分來講那個女孩還得稱呼我媽一聲「表嬸」,稱呼我一聲「表姐」,鬼知道我媽是從哪里找到這個表妹的,問題就是在于這個比我小了兩歲的我到現在都沒有見過面的表妹她竟然懷孕了!,然後我這個無所不能的媽回來後她就開始絮絮叨叨,只要是我出沒的地方我都能隱隱約約听見她的聲音——「你的遠房表妹都要生寶寶了,哎!」有次我幾個同學來我家約我出去,當我媽看見對方都是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後她立馬不開心了,雖然她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好,但是我知道我今晚回來——定要完蛋了!
這一年來,我媽成天屁大點事發生都要抱怨因為我沒有找一個男朋友回來的,比如我牙疼,我媽就開始說︰「活該啊!誰讓你不找男朋友的!」再比如我嫌棄今天的菜不好吃,我媽又一個白眼,「有本事你找個男朋友呀,讓他給你煮去!」好吧,我不說了行嗎?老佛爺,我總覺得再這樣下去,我媽就不僅僅滿足于我找個男朋友了,而是直接干脆第二天生個娃給她玩玩了!
今天一大早,就在我還穿著土了吧唧的睡衣披頭散發地從房間里走出來的時候,我媽手里拿著鍋鏟從廚房里探出腦袋打量著她的親生閨女。看著我媽那雙犀利的眼,一陣恐懼從我腳底的涌泉穴一直蔓延到我頭頂的百會穴,我雙手懷抱在胸前哆哆嗦嗦地︰「媽,我是你親閨女!你可別有其他什麼想法啊!」
然後我看見我媽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那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了林北北的那個白眼是從哪里學過來的,原來是我媽傳授給她的啊!
「今天你沒約會吧!」我媽腰上要系著我去年給她買的小熊圍裙,手里拿著一個油剌剌的鍋鏟,氣勢洶洶地向我走來,腰上那個小熊也是一副擠眉瞪眼的模樣,嚇到我往後退了幾步,為什麼我會有一種我媽要把我殺了的感覺!
「媽,你淡定!淡定!」
「我不管,今天方正沒煮你的飯,你自己去外面解決!」
「你是親媽嗎?」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我嚴重的懷疑我不是我媽親生的,不就是20好幾了還沒找到男朋友嗎,不就是20好幾了還整天窩在家里嗎?不就是20好幾了還一副每天被人處理的狗樣子然後在家里混吃混喝嗎?你至于這大過節的把我趕出門嗎?不知道今天外面都是小情侶的世界嗎?我一窮女**絲早不出門晚不出門偏偏在今天出門?我這不是純粹地出門找淚嗎?
我也昂起我的小胸脯試圖與我家老佛爺反抗,說不出去就不出去!
十分鐘後,我還是在老佛爺的嚴厲注視下灰溜溜地出門了,出門前還偷偷拿來桌上的一個白煮蛋,哼!
下樓後,我站在風中抬起頭看著我家的窗戶,陽台上還掛著我的一件內衣,它在風中搖搖擺擺地像是在跟我得瑟。我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林北北,我對著電話那一頭的她仰天長嘯,「求上帝賜我一個白白女敕女敕的帥哥陪我過光棍節吧!」
林北北噗嗤地一聲笑了出來,「陳東東,你就作吧,你身邊不就有一個又白又帥的男人麼?寂寞啦?寂寞就給他打電話啊!」
「額……林北北,你是在開玩笑嗎?」
「開玩笑?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哎,不跟你說了,今天光棍節我還得跟我家男人看電影去呢,就這樣哈,你要寂寞無聊記得打電話哈,拜拜」林北北掛掉電話,我惱怒地放下手機,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
我氣鼓鼓往地鐵站走去,手機剛放進包里沒一會,就又一次地震動起來,我一只手掏著交通卡,另一只手接起電話來,「喂!誰啊!」沒看到姐姐這回正生氣的嗎!
手機的另一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聲音通過茲茲的電波傳達到我的耳朵里,震著我的耳鼓,一直傳遞到我的腦神經里,它在這個滿是小情侶的地鐵里,瞬間就激發了我體內的荷爾蒙,我呆住了。
「陳東東?」那個男子帶著疑惑的語氣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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