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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荒大陸 第四章 瘋婆子

作者 ︰ 紅寶石番茄

在一個臨時搭建的茅屋中,龜仙女悉心地照料著躺在病床上的涅。竹林清風吹過他的眉宇,他的怒發,她看著那俊美的臉龐有點痴迷,才覺得臉紅的像發燒一樣,就不斷地用手心,手背貼著自己的臉頰降溫,竟未發覺涅已經醒來。「懷ch n了?竟然還是在照料我的時候。」涅忍著痛支起身子,還故作生氣的說道。「沒有啊,哪有?」她低著頭,粉紅的臉略顯害羞。涅環顧了四周,發現這里已不是他的帳營。「這是哪里?」龜仙女忙解釋道︰「因為你重傷的原因,少傅私自決定把你送回北盟淵,現在還在途中。對了,你都已經睡了八天了。」「那你在八天里一直在照顧我?」「對啊,你要好好答謝我啊。」龜仙女又擺出了一副頑淘的樣子。涅殤輕笑著︰「那如果你服務周到,我還是會考慮考慮的」「那就別太勉強了。嘿嘿,對了,不開玩笑了。少傅說你醒了要第一時間告訴他的。」涅就安靜地看著龜仙女就走出茅屋,嘴角不由地翹了起來。不一會兒,少傅藍菱豬就進來了。「少主,你終于醒了啊。」藍菱豬的臉上難抑激動之情。「教父,不是跟你說沒外人的時候叫我小涅就可以了。教父,也只有在你面前,我可以如此坦誠以對。」「小涅,」藍菱豬坐在了床邊,輕拍著涅的肩︰「不是還有剛才那個小女孩嗎?」涅羞澀地一笑,也沒什麼反駁的。藍菱豬轉而換成一副嚴肅的表情,接著說︰「那些人族的後事我都料理了。戰爭就是殘酷,血腥的,我希望你能盡快適應。不過,作為教父,我今天更想跟你說的是,人心難測,不要輕信你身邊的任何人,不論是你的親信,手下,還是你的侍從,或者是剛才那小女孩,甚至于你的義父獅王,還有我。我們都可能因為順時勢瞬變的利益關系和勢力變化,對你的態度也會有所變化。」「教父,我知道。不過,我永遠會相信你的。」涅堅定地說道。藍菱豬哈哈笑著,沒有說話,徑直走了出去。鋪滿青草的原野,蔚藍的天。涅和龜仙女都靜躺在草地上望著遠方,一股草青香縈繞,風繞著圈圈。涅不自主地刮了刮鼻子,然後從懷里掏出了一只蕭,吹奏了起來。簫聲悠揚,身旁的龜仙女不由心神一蕩,如墜幻境。她撢落了身上的草,站了起來。陽光灑在她的側臉上,金黃s 的聖潔。和著風和簫聲的伴奏,她的白s 裙裾隨之翩躚旋舞。墊著月神的腳步,在淺草的遮掩下若隱若現。金s 的發絲泛著某種魔法,畫面變得朦朧,氣氛上升。視覺與感覺擦邊,目不轉楮地迷戀,那屬于純白s 的驕傲和舞動著的空靈的弧線。晶瑩的汗滲出她的頸間,她停了下來。簫聲盡,涅使勁地拍掌,笑著說︰「好棒啊!這麼美的舞誰教你的?」「這是我的秘密,不告訴你。」說完,便跑開了。涅也追了上去。抬望著眼,遙看天上的白雲,跑著跑著她突然大聲喊道︰「看啊,那朵白雲好像水晶鞋啊,好白哦,我好想穿。」「皇族規定只有公主才有資格穿水晶鞋,你想成為公主嗎?」「沒有啊,我不想做公主,但我想我能夠遇到我的白馬王子。」一臉憧憬,仰望著。「那我幫你。」涅嘿嘿地笑著。鱗馴受到感應,一飛沖天,沒入飄渺的雲彩。雪白的雲開始變換形狀︰一個英俊的王子騎著白馬,來到一個女孩的身邊,下馬,牽起她的手,低頭吻了下去。女孩的臉含苞帶羞。風過,童話般額白雲飄向了遠方。「哇!」龜仙女追趕著白雲,銀鈴般地笑聲在原野蕩漾。涅殤緊緊跟隨,一直追到了繁密的樹林。她坐在大樹下,泄氣的說︰「被樹林的枝葉遮住了,看不見了。」「那你跑過去啊!穿越樹林,說不定能見到你的白馬王子呢。」「不用了,我已經心滿意足了。謝謝。」「你謝我什麼?」涅觀察著她臉上表情的閃爍。她低垂著螓首。「我想回家,我想我的龜爸爸。」涅殤沉默著,突然他拉住她的手︰「走吧,帶你回家。」當兩人開心地在樹林中瞎逛時,一個皺紋縱橫的老婆婆,提著一個竹籃,裝著鮮紅的水果,努力地邁過一根橫臥的藤蔓,經過。龜仙女看著那籃水果,一副心馳神往的模樣,老婆婆笑盈盈地說︰「姑娘想吃嗎?這是剛摘的。」「謝謝老婆婆。」龜仙女雙手從老婆婆手中接過來,上面還沾著水滴,相當誘人。涅不明白她怎麼能隨便就吃別人給的東西呢,是不是天真過頭了。看龜仙女都張口要咬下去時,他一把奪過來。此時,他注意到老婆婆臉上一驚。倏忽間,林間飛來一只暗箭,疾如閃電,直刺涅的後背。龜仙女嚇得驚呆,當回過神想去替他抵擋時,那老婆婆一把抓住她,疾飛而去,速度連涅都望塵莫及。當涅殤已躲閃不及,離弦之箭,快刺入背脊的那刻,一個身影閃到了他背後。藍s 的血洇滿玄黑的戰凱,涅的腦袋仍無法抽離那片空白。「教父!」當藍菱豬的身軀無力地倒下的瞬間,他的淚水絕了堤。藍菱豬喘著殘剩的幾口氣說︰「這是滅魂箭,噬人心魂,沒救了。」「教父,你不會有事的。」涅殤啜泣著,用手緊緊按住傷口,血仍不住地往外流。強笑著,藍菱豬在死前靜靜地說︰「涅,我要謝謝你,忠誠地謝你。我的祖先是那條霧暮溪孕育而生的,並在那生長,繁衍,興盛。我的祖輩都有水藍s 的血,那是長期在霧暮溪修煉漸漸形成的。鯀繼位後,霧暮溪成了聖地,我們也遷移了。但我時刻沒忘霧暮溪是我的母親河,而今,我的少主,既然上天讓你拯救了霧暮溪,那麼這戒指——碧魄就歸屬于你了,它是霧暮溪族人的榮耀,是我們族人的信仰。最後,涅,記住我的話︰永遠不要輕信任何人。」手無力的下垂,所有生命的觸感隨靜止的那點藍血而凍結。涅殤用手拂去藍菱豬眼中的疲憊,讓他安睡。這只墨青s 的戒指,泛著魔幻般的微光,具有極強的吸引力,讓人不想把眼球轉移。一只冰雪般的鳥隱刻在其中,形狀極似雪雕。涅殤戴上這只戒指,他瘋狂地翻挖著地面。硬泥割裂了他的手,那血竟然是藍s 的。碧魄發著墨青s 的光,如妖魅般。滲血的青木鐫刻著︰藍菱豬之墓涅立涅在收拾藍菱豬的遺物時,發現了一封那桑給他的信,大致就是囑咐他協助風婆子要辦的事。而信的背面有藍菱豬的筆跡寫著︰「涅,對不起。」被淚水浸漬。「風婆子是誰?難道是綁走龜仙女的那老婆婆?」涅殤心里不停地疑惑著。「那義父……」一塊疑團在慢慢結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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