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漸漸堅定,東惜若起身撩開簾子,正好軟轎停下,又回到了神廟。
神廟外,離妃早已在那等待眾人的到來,身旁只站了一個宮女,正時不時地往外面瞧,見到是她來了,立刻跪地︰「奴婢參見長公主,公主萬福
離妃聞言轉過了身來,立時一副驚慌不已的表情︰「若……若兒?」在見到東惜若身後的高公公之時,面上不禁驚疑不定。
東惜若只覺這聲叫喚听得令人作惡,她緩步走過來,蹙眉問道︰「離母妃怎在此?是否見過焱弟?」
黑夜里,她的語聲又清又冷,客氣疏離,絲毫不見往日的怯怯小心和熱情,離妃心中詫異。接著,便神色難安地覷向神廟緊閉的大門。
「怎麼?」東惜若順著她的視線睨了一眼,「可是誰在里頭?呀,沒得父皇準許,誰這麼大膽進神廟!褻瀆神族後裔可是大罪!」
「這……這,若兒……」離妃神色難安,卻一口咬著不說出來。
東惜若見她如此做作的神情,冷笑,她是在等父皇和母後吧。
恰巧在此時,一陣紛亂急促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里傳來,東惜若瞧見離妃的眼中一瞬發亮,那神采既欣喜又惡毒。
她轉過身來,只見對面燈盞通明,火焰煌煌。正是趕往神廟的東帝和惠皇後一行人,來的還有幾位重要大臣,讓她吃驚的是,居然還有蕭重月和南宿臻。
東惜若欠身一拜︰「兒臣參見父皇母後離妃也跟著跪下。
「若兒?你不是在神廟祈福麼?」東帝詫異萬分,卻明顯松了一口氣,神廟可不是隨便可以祈福的。接著又見她身旁的人,蹙眉問,「離妃也在?到底出了什麼事?焱兒說……」
「父皇東惜若起身走過來不著痕跡地截了他的話,拉住東帝的手,言語撒嬌,「兒臣听說離母妃準備了神廟的聖水,兒臣知道離母妃上不得太極殿,便親自過來取了送您,你們怎麼都過來了?」說話的時候,她迅速看了眼周圍,焱弟已被玲瓏帶回了太子殿,如此正好。
惠皇後眉眼慈愛,道︰「陛下,若兒既然無事,便退了吧
東帝正欲點頭,一直跪著的離妃忽然驚慌失措地抬頭︰「陛下!可是聖水……」
東惜若冷眼看著,這離妃真是鐵了心想迫害焱弟,毀他清譽。上一世,她真是愚蠢至極,居然如此信任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
今日臣使都在,她怎麼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詆毀焱弟。
果然,離妃見東帝毫無歡心之意,又道︰「賤妾只是想念陛下,希望陛體安健才……」說著,便泫然欲泣,已有些泣不成聲。
有母必有其女,母女倆果然是一對好戲子,連哭都哭得梨花帶雨,加上今日離妃特意精心打扮過,越顯風韻猶存楚楚可憐,令人心生憐惜之情。
只是東帝早已看穿了她的伎倆,厭煩了她的手段,正欲冷冷回絕,卻听神廟內一陣曖昧模糊的女子聲。
離妃眸中頓時閃過隱晦不明的暗芒,東帝果然如她所料龍顏大怒︰「誰如此大膽妄為竟在神廟之內!」
回應他怒喝聲的,竟然是女子一聲又一聲高昂興奮的**之音,眾人恍然明白,霎時臉色大變,要知道,這可是褻瀆之死罪!惹怒神族,將給東國帶來天災**!
東帝憤怒不已,高喝一聲︰「來人!將里頭的人給朕拖出來!」
「陛下息怒!」離妃卻撲倒在他的腳下,急急說道,「這里面可是……可是……」話語一頓,她神情慌張的看了一眼周圍的幾個大臣和臣使,欲言又止不說話了。
「離母妃,你怎能如此不靈清,這可是褻瀆之罪,凌遲處死都不為過,離母妃既然知道里頭是誰,怎還能替她說情!」東惜若皺眉勸說,彎腰將她扶起來,「離母妃快起來,可別為了那些不知好歹的人求情而毀了自個兒
「可他是……」離妃眉頭輕蹙,似是急得不得了。
「好了,離母妃別再說情了東惜若假裝關懷道,「你看,父皇臉色都青了
聞言,離妃看過去,一看東帝那張極其憤怒的神情,立刻嚇得低了頭,再也不說話了,心頭卻放肆暢快地大笑。
看吧,待人拖出來了,我看你們還怎麼收場!
一想到今日自個兒女兒的下場,離妃對惠皇後的怨恨越發高漲,她恨東帝對她的情,恨東帝對自己的冷漠和欺騙,她恨不能將惠皇後碎尸萬段。
正當她得意之時,卻听得東惜若呀的一聲,離妃抬頭,見她羞紅了滿臉,躲在了惠皇後的懷中。而眼前,一對**男女一絲不掛,因為媚毒毒性太強的緣故,眼中**依舊高漲,頭腦已然不清楚,眾目睽睽之下,竟還要摟抱在一起行那苟且之事。
然而,待她看清了地上那對交纏在一處的男女模樣,頓時驚得無法言語,一張涂滿珠粉的臉煞白如死人。
東帝早已認出了那宮女,怒意不止,「大膽離妃!朕記得這宮女乃是你的貼身婢女!你有何話說!」
離妃嚇得軟到在地上,雙拳緊握,唇瓣咬得血色盡失。
怎麼回事……這到底怎麼回事?!這里面分明是東清焱,怎麼會成了流玉和她雇來的殺手?她計劃如此周全,到底是誰壞了她的好事!
她驚得瑟瑟發抖,一把抱住了東帝的腿,語無倫次地直搖頭︰「臣妾不知道……臣妾不知道……不知道什麼回事,臣妾什麼都不知道啊!神廟里明明是……陛下!陛下明察!真的不關臣妾的事!」
「難怪離愛妃剛才拼命護著,要不是你知道神廟里頭是誰,你豈會那般掩護!」東帝又冷又怒,一腳踢開了她,「母女倆都這般不知廉恥!東國的臉面都被你們兩個給丟盡了!」
離妃被重重踢到在地上,疼得眉宇緊擰,發上朱釵散落,發髻凌亂不堪,模樣猶如夜叉。
她拼命搖頭︰「陛下陛下!陛下饒命!臣妾沒有掩護,臣妾並不知道神廟內是流玉那賤婢!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夠了!」東帝已然不想再听,冷怒下令︰「統統給朕拖下去,流玉仗斃,男的凌遲處死,離妃犯下褻瀆神族的滔天大罪,押入天牢,三日後午門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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