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棟看上去相對于開泰小區里其它小平房更高些也更新些的房子的三樓,十幾平米的客廳,外帶一個八平方米的臥室,還能騰出來一個幾平方米的過道改裝成廚房。這在像這樣的貧困小區里那就是宮殿了,這還是曲池的爸爸是早期獵人的緣故,屬于zh ngf 對小區的一次援助,對小區內有貢獻的獵人的一次破天荒的獎勵,不過仍然需要繳納很大的一筆購房款。所以實際上並不是居住在樓房里的都是獵人,其實大都是家里比較富裕的一類人。
這就是曲池一貫引以為驕傲的家。
如今,父親躺在客廳里的破舊沙發上,旁邊一溜煙圍著客廳的小木桌坐了6個體格強壯的男人。
曲池、媽媽和妹妹三個人只能擠在過道上的廚房里,三個人背靠著廚房牆壁上掛著的鍋碗瓢盆,和一個巨大的廉價的抽油煙機,時不時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盡管空間擁擠不堪,三個人卻看上去很恬靜,很幸福,特別是媽媽雙手摟著兒子和女兒,一會兒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一會兒又用手模模兒子和女兒的腦袋。天s 已黃昏,外面早已模糊起來。男人們仍然還在不停的談著事情。
「我們小隊7個人,于3月10r 隨社區獵人隊圍獵,共歷時107天,獵殺藍星角鹿共109頭,每頭5000元,一共是545000元。」張子標一邊口述一邊在廉價的小型計算機上按鍵。
「出發前共買了普通獵槍子彈8千發,每發5元共計4萬元,加上帶去的干糧等等吃的花的共計是6萬三千元,加上子堂叔受傷請社區隨醫治病花去2800元,一共是——6萬5千8百元。」
「結余——」說著張運標又在計算機上按著,其余人都把腦袋湊過來看。
張運標抬起頭來臉上洋溢著豐收的喜悅大聲說道︰「一共結余479200元,平均每人合68457元,加上幫助三小隊得到的4萬元,每人應得74171元。老規矩,尾數留下,尾數存入公共賬號,一共是29197元,成為下次圍獵資金。每人實際分到7萬元。」
「另外,子堂叔這次受傷是由于皮子私自行動,仍然按老規矩,皮子的一半收入劃歸子堂叔,皮子35000元,子堂叔105000元,大家有沒有意見?」張運標看著其余的人,臉s 變的嚴肅起來。
「我同意——」皮子表態。大家看了一眼皮子,沒有人再說話。
「現在我們把錢分了。」張運標從身旁提上來一個錢袋,一扎一扎的嶄新的錢幣帶著油墨香味遞到每一個人手里。
「散吧,散吧。都回家跟家里人聚聚,畢竟大家都離家太久。皮子跟我走,我有事向你交代。」分完錢張運標站了起來,看了眼曲子堂問道︰「子堂叔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如果沒事我們就散了。」
曲子堂猶豫了一下,不過想了想還是叫大家停下說道︰「這次我們剩下的子彈你們都要交出來,有多少是多少,全部交給標叔,畢竟子彈很貴。另外,標子順便也公布一下公共賬號里的錢,大家心里有個數。免得r 後麻煩。」
「哦。子堂叔,大伙都在,我還忘了這出,看我這記x ng。」說完張運標從口袋里模出一個黃皮小本子,翻開後上面清楚地記著每一次圍獵的情況,支出多少,結余多少,都記得清清楚楚。
張運標重新坐了下來,模出一支圓珠筆,仔細的記著。
然後又在計算機面前按鍵,很快就出來結果了︰「上次一共結余6萬4千,加上這一次一共是93197元,明年的資金滿夠,我看還可以買些重彈,搞點別的獵物。狠賺一把。」
「這個到時候再說,今年就到這吧,散了,散吧•——」曲子堂慢慢地挪了挪寬大的肩膀,頸上的大塊的肌肉凹凸起來,隨著身子的躺平,曲子堂感覺到了一絲愜意,整個人切底地放松了下來。
張運標他們一走,四口之家很快圍攏在一起,看著桌子上一大扎嶄新的國幣,一家人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
「子堂,讓我看看你的腿傷吧。」女人焦急的說道。
「沒事,你看看家里的傷藥還有多少,等下弄點來給我洗洗,免得感染起來就麻煩了。再過兩天傷口長好,拆了線就沒事了。「
女人轉身到房間里的床底下去翻東西,曲子堂一邊爬起來解開腳上的繃帶,一邊自言自語︰「白先生的確是個好人啊,不但手術做得不錯,每天都來給我換藥,下次不知道隨醫怎麼樣,白先生年紀大了,這次以後就收手了。哎,好人啊!以後不知道怎麼樣嘍!「
「對了,池兒,你今天怎麼不去上學?「曲子堂突然記起什麼似的問道。
「爸爸,今天是星期六,哥哥,上次期末考試全滿分,3年級全校第一,朱校長還來我們家家訪呢。「曲靈妹妹搶先回答道,在她的心里不但爸爸是她心中的英雄,哥哥更是了不起。
「對了,子堂,那次朱校長來跟我說了件事,這個學期說是完小那邊會來他們學校考核,看有沒有合格的,說是社區特訓班會考慮錄取。「女人拿著一包傷藥邊進廚房邊說。
「那是好事啊,你是說我們家池兒有希望——「曲子堂激動起來。
「開始我也這樣想,可是,朱校長又說池兒文化課不成問題,只是身體素質方面可能達不到要求,他建議我們請個老師,不過請老師畢竟要很大一筆錢,這事情我也做不了主,你回來了,你拿主意吧。「女人把傷藥放在碗里,轉身回來把桌子上的錢全部拿到房間里去放好。
「請,我們請,過幾天我去問問,看看請個武校老師到底要多少錢。「畢竟開泰小區歷來沒有武校老師,那些人就好像傳說中的神仙一樣,也不知道到底請不請的起。
「不過,現在請老師還來得及嗎?完小那邊到底什麼時候來人你問了沒有?「
「說是這個學期期末,大概還剩2個多月吧。「女人端著一碗水一碗傷藥輕輕地放在小木桌上。
「我還是自己來弄,你去做飯吧,我都餓的不行了。「說完曲子堂把小木桌拉到了沙發旁邊。輕輕的用傷藥清洗傷口兩邊的皮膚。
不過曲子堂仍然顯得很激動,心里那種得意旁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社區特訓班,那可是培養人才的好地方。開泰小區由于過于貧困,歷史上都還沒有過特訓班的學員,一方面是確實沒有這方面的好苗子,另一方面是窮困,飯都吃不上,還說上特訓班,這不是做夢。「
「整個小區,稍稍有些能耐的,長大能夠通過zh ngf 普通獵人證考核就算燒高香了,這普通獵人證也就只能在離居住區200里以內的區域捕獵,再遠的荒野區路口的士兵就不讓過了。就是讓你進去,那里面的野獸隨便出來一個就把一群人滅了,甚至傳說還有幾十米高的巨獸,像他們這樣的普通獵人隊伍打個噴嚏就全玩完了。根本不在一個層次。而進入特訓班的學員,听說長大後隨便都能夠通過1級獵人證書考核,那可是1級證書,跟他們的普通獵人證書相差5個等級呢。
這獵人證書zh ngf 發放的時候,一共分普通證書、5級證書、4級證書、3級證書、2級證書、1級證書幾個等級,是不是還有更高等級的獵人證書那他就不知道了,不過這些東西都還是他通過小區內的3級獵人梅海那里听來的。梅海是他們小區唯一的一個3級獵人,也就是唯一一個通過了3級獵人證書考核的能人,如今人家根本就不再圍獵了,家里成立了車隊,跑生意,兒子梅肖貴、梅肖富壓根就不參加獵人證書考核,照樣是小區內的首富。
如果我兒子能夠順利進入特訓班,就憑這一條,我曲子堂從今往後就切底翻身了。不就是請個武校老師嗎?多少錢也得請,老子砸鍋賣鐵也要把兒子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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