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設拿著電話久久沒有放下,過了好一會兒,一咬牙道︰「這兩個方面我都惹不起,可是與那個神秘女人相比,張市長這邊的禍事更輕地些。兩禍相衡取其輕,只能辜負張市長了說到這里,撥通了王啟德的電話,讓他到自己的辦公室來一趟。
不一會兒,王啟德走了進來,趙建設眼神凝重地說道︰「啟德,那對年輕夫妻沒有任何背景,可是在醫院踫到的那個女人來歷不凡!」說完之後,緊緊地盯著王啟德的眼楮。
听到趙建設的話,王啟德身體不由一顫,問道︰「趙局長,你打算怎麼做?」
看到王啟德明了自己的意思,趙建設苦笑了一下,道︰「為了我們執法局的聲譽和你,我將上報市政府將你開除出執法局。你就先受幾天委屈,等這件事平息了之後,再回來到內務上班
「趙局長,你認為把我開除出執法局,就能真的平息這場風波嗎?」王啟德聞言,冷笑道。
「你是我們執法局雇佣的臨時工,由于喝酒打人,影響惡劣,特將你開除出!」趙建設一本正經地說道。
王啟德站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光,道︰「趙局長,我明白了,謝謝您!」
趙建設笑了起來,而後道︰「啟德,回去休息一段時間,就當給自己放了一個假。等這件事平息之後,你就繼續回來上班。不過,這副隊長之職就沒有了,希望你能理解!」
「我明白,謝謝!」王啟德感激地說道。
「去吧!」趙建設揮了揮手,說道。
王啟德轉身出了趙建設的辦公室,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直接朝執法局大門外走去。等王啟德走後,趙建設自語道︰「我這樣做,希望兩方都滿意吧!」
半人時間之後,在全國主流媒體上,都出現了一條「燕京醉酒打人城管系雇佣的臨時工,現已被開除出城管隊伍」的新聞。當這條新聞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之後,所有人都沸騰了。又是臨時工,又是臨時工。在這個神奇的國度里,臨時工是一個多麼偉大而光輝的形象啊!
在醫院里面,木羽翡和晚晴兩人臉色鐵青地看著電視之上滾動播出的新聞,全身發抖著。過了一會兒,晚晴突然笑了起來,道︰「我們夫妻兩人沒有任何背景,他們能把王啟德這個混蛋暫時開除掉,也算是給了我們這對小老百姓一個心理安慰了晚晴雖然在笑,可是那笑容卻沒有多少的歡喜之色。
木羽翡兩只手握在一起,「咯 咯 」直響,冷冷地說道︰「晚晴,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討回一個公道!」
「羽翡,謝謝你!不過,我們只是普通人,沒有什麼背景,是斗不過那些政客的,你就不要再去招惹他們了。否則,他們要是報復我們,我們的麻煩就更大了!」听到木羽翡殺氣騰騰的話,晚晴搖了搖頭,道。
「他們不敢!」木羽翡臉上現出一絲獰笑,走出了晚晴的病房,來到了醫院的天台之上,掏出了電話,撥通了陸施的號碼。
「羽翡,怎麼了?」陸施笑呵呵地問道。
「我被人耍了,我很生氣!」木羽翡嘟嚕起嘴,說道。
「我剛才看見新聞了,你放心,我們雖然是小老百姓,也不能讓他們胡作非為!」陸施笑嘻嘻地說道。雖然陸施在笑,可木羽翡卻感覺到了一股冷意。
「要快!」木羽翡知道了陸施的態度,臉色微微好看了一些,而後叮囑道。
「一定會很快!」陸施聲音森寒地說道。
「啵!」木羽翡心中一喜,對著電話出了一個響動,而後掛了電話。
陸施的耳力很好,但卻仍然不敢相信木羽翡會主動給自己一個吻,雖然這個吻是隔著電話傳過來的。發了一會兒愣,撥通了劉旭東的電話。正在整理資料的劉旭東听到電話響了起來,于是急忙拿了起來,一看是陸施的電話,急忙接通,笑呵呵地說道︰「陸少,有什麼吩咐嗎?」
「小劉,今天燕京城管醉酒打人的新聞看了嗎?」陸施沒有和劉旭東廢話,直接說道。
「陸少,您的意思是?」劉旭東是個人精,況且陸施每一次主動打電話,都有一些事需要自己去辦。今天燕京城管打人的事傳得很開,自己當然也看過了。對于最後的那個處理結果,自己也感覺到好笑。可是,這就是現實,有好事是領導的,有壞事是一個臨時工下員工的。況且自己也要到衛生局上任了,不想再節外生枝了。可是,現在陸施卻主動問了起來,自己得好好地應對。
「那件事被羽翡踫到了,並出手阻止了那個王啟德。現在她在醫院陪著受害人,對于燕京執法局的做法很不滿意!」陸施沒有接茬,而是說起了木羽翡的反應。
「陸少,我知道怎麼做了!對于這些害民的壞份子,人人得而誅之!」劉旭東听到陸施的講述,立馬表態道。自己的一切都是陸施給的,給自己這些的前提是讓自己為民辦好事。雖然自己不想再節外生枝,可陸施說起了,自己得拼盡全力去辦,即使由此得罪一些高官,把自己的這頂副局長的烏紗帽給丟了。因為,自己很清楚,假如今天自已的副局長丟了,過不了多久,自己頭上的「副」字就會換上正的了。
「好!」陸施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掛了電話。
劉能一直關注著醉酒城管打人的事情,直到這個時候他看到執法局趙建設對于王啟德的處理之後,不由地冷笑了起來。找個「臨時工」來頂罪,這是近幾年在國內流行起來的方法。但是這一方法被全國人民所唾棄。當官的都說人們仇富仇官。可是那些人為什麼不想想普通人為什麼會仇官仇富呢?國內的人們總是很可愛很善良的,這與我們民族的傳統美德是有關系的。可是,現在有那麼一股子歪風邪氣,使得國內人們的思想發生了變化。我們變得不再善良了,不再見義有勇為了。變得不再擁護政府了,不再信任除親人之外的任何人了。這一切都與我們的政府的引導有關。
仇官,是由于官做了喪良心的事,仇富,是由于富人做了為富不仁的事。老人摔倒沒有人扶,是因為扶人的代價太大。變得不信任任何人,是因為除了親人之外,沒有可信任之人。為什麼這樣的事在幾十年前人們生活水平很低的時候卻很少發生?那是政府一直在用正能量引導著人們,使人們用真善美去觀察這個世界,用真善美去愛著這個世界。可是現在呢?政府現在的做法有很多讓人很失望。可是,自己這樣一位位高權重的人都無法改變,那些普通的老百姓又能如何呢?所以,在這種官官相護的情況下,為官的越來越囂張,為富的越來越來貪婪,普通的老百姓的怨氣越來越重。什麼叫現實,這就叫現實。如果這種現實不改變,等到大廈將傾之際,那就太遲了。
「鏑鈴鈴……」正在這時,劉能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出電話一看,是自己那個即將上任衛生局副副長之位的佷子劉旭東的,于是按下了接通鍵。
「叔叔,燕京醉酒城管打人的事,你看到了嗎?」電話一接通,劉旭東馬上問道。
听到劉旭東這麼急,劉能愣了一下,問道︰「你是不是得到了什麼內幕消息?」
「王啟德那小子也是太倒霉了,正在打人的時候被陸少身邊的那位木羽翡木小姐踫到了。木小姐當場就阻止了王啟德繼續暴打那個年輕男人牛偉,並將他們兩口了護送到了醫院。後來王啟德去醫院給人家賠禮道歉時,木小姐提出了三個條件,結果王啟德沒有答應就回到了執法局。執法局的局長趙建設卻弄出了這麼一出戲。現在木小姐非常生氣,剛才陸少打電話過來了,意思是對這件事一查到底,好好地殺殺這一股歪風邪氣劉旭東一口氣將陸施告訴他的,以及自己從別的地方听到的消息都告訴了劉能,而後等著劉能的回復。
過了一會兒,劉能有些為難地說道︰「趙建設的這個問題不大,最多只是犯規而已。可是,王啟德原先是由警察局副局長的位置上下去的。如果我們去查這件事,一定會牽涉出幾年前的那樁事。而那樁事還有更深的內幕,不是我們這個級別的人能夠插手的。如果我們不知道輕重,一腳踏進去,不但王啟德完了,我們也就跟著陪葬了。我們劉家能發展到今天,太不容易了。所以,不要為了義氣用事,反而陷我們劉家于險地。所以,旭東,你親自找陸施,向他解釋一下,希望他能諒解!」
听到自己叔叔的講述,劉旭東有些為難了。他知道劉能說的是大實話,可是自己該怎麼向陸施開口呢?自己和叔叔兩個月前還是時時遭人忽視的主,兩個月之後,叔叔成了燕京市委常委,而自己也即將上任衛生局副局長之職。這猶如坐火箭一樣的升遷,可是拜陸施所賜啊!現在陸施讓自己辦一點事,自己卻推三阻四的,陸施口中不說,心中定然不會高興。如果因此影響兩人的關系,那自己這一輩子也許就只能老死在這個副局長任上了。可是,如果不這樣做,正如自己的叔叔所說,王啟德身後的那件案子雖然在當年就結了,可是真正的人物卻沒有被挖出來。如果重新調查王啟德的話,幾前年的那個案子將會重新浮出水平。到時,自己和叔叔兩人以及整個劉家都將重新處于風口浪尖之上了。想到這里,劉旭東做出了一個極為艱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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