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卷
第37節第三十七章白雲飄兮輕若絮
第三十七章白雲飄兮輕若絮
時光流轉,冬去春來,夏秋交替,眨眼間已過兩年,而此時遲暮已經十歲有余,原本嬌小的身體就像是雨後春筍一般節節升高,比前世同齡時要高出了不知道多少。♀時值初秋,芙蓉露下落,楊柳月中疏,樹樹秋聲,山山寒色。兩年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也的確是不短的,總之是足夠做很多事情了。
沒了盛夏時節的喧嘩,初秋就顯得寂靜了不少,無論是常年勞作的老百姓,還是富甲一方的商賈,亦或是朝廷官員全都忙碌了起來,沒了時間,也沒了閑情,理所應當的寂靜的多了。秋天啊,這是一個收獲的季節呢!
一場綿綿的的秋雨連著下了幾天,今日才剛停下。雨過一蟬噪,飄蕭松桂秋,青苔滿階砌,白鳥故遲留。太師府內的亭台樓閣,曲廊水榭,全都在這連綿幾日的雨水的沖刷中煥然一新。如今的「臥石枕」與兩年前的模樣相比可謂是變了不少,前幾年遲暮不在太師府,「臥石枕」就沒了主人,無論是姬太師怎樣吩咐下人打掃,沒了主人的庭院始終是荒涼的,遲暮回來了之後這院子才算是有了生機。兩年來的用心打理,「臥石枕」雖比不上皇家的後花園,但卻是別有一番風情,不僅有蘇州園林的委婉細膩,秀麗精致,又不失磅礡大氣。
九曲回廊的盡頭,亭台樓閣中正式遲暮此時的所在。只見遲暮端坐在朱紅色的圓凳上,手持針線,首微低,神情專注的看著身前的畫崩。只見那繃子上面繡著一只還未完成的貂兒,雖然還未完工,但也是活靈活現的,黝黑的毛皮煥發著光澤,真真切切的,讓人有一種想抓上去的沖動。♀嘴角噙著微笑,手指動的緩慢,一針一線的,不多時就將那缺根尾巴的的貂兒繡了出來,放下針線,拆下畫繃,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白雲飄兮輕若絮,生如夢兮淡如雲的日子一過就是兩年,這種平淡的生活雖是遲暮所向往的,只怕這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釋義!」最後再看了看繡帕上的成品,笑著將它放在了桌上。知道釋義這小家伙是不會離她太遠,而附近有沒什麼人,也就放心大膽的直接叫出了聲。
果然不出遲暮所料,遲暮話一落,釋義就從空中現出了形。「蒼蒼——」拖長了尾音,撒嬌意味甚濃。遲暮耳中听著這小家伙的稱呼也是無奈得緊,釋義撒嬌的時候就會叫她蒼蒼,而一遇上她發火的時候就叫她主人,亂的很。
遲暮本以為小家伙會直接出現在空中,卻沒想壓根就沒人,轉頭看向發聲地,只見那圓桌上趴著的不就是釋義嘛!「撲哧——」遲暮一看之下竟忍不住笑出了聲。原來是釋義這小家伙貪吃,不知道那杯中裝的乃是上等的女兒紅,是遲暮拿來培植花草用的,聞起來芳香四溢,便忍不住喝了個頂朝天,如今肚子漲得鼓鼓的不說,還渾身散發著酒氣,時不時的打個酒嗝,「呃——」攤在桌上,看那樣似乎是十分滿足,簡直就是十足的醉鬼模樣。
「輕戟在哪兒?」遲暮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拎著小家伙的領子,提到與自己眼眸持平的地方,高聲問道,現在釋義喝醉了,若不大聲點,只怕完全就是耳邊風,過了就算了。
「輕戟??????嗎?嗝——不知道哎??????」好在思路還算是清楚,知道遲暮在問些什麼,不過是不是真知道那就有待考察了。
听吧,遲暮拍了拍額頭,搖搖頭,「我看我是糊涂了,盡然會問一個醉鬼,著醉話也能相信嗎?」事實證明醉話的確是不能相信的,當然這個結論最後也在後來被推翻了。遲暮閉上眼楮,心中一遍遍的呼喚著輕戟的名字,額間發出一圈一圈的半透明波紋,也卷起了不大的微風,揚起發絲,配上遲暮的臉龐以及那身裝扮,妖媚中帶著神聖不可侵犯。
「輕戟——輕戟——」那一聲聲的呼喚就像是超聲波一樣,從遲暮的額間發出,散發到方圓百里之外。
而距離此地大概十里左右的一片樹林里,一只通體黝黑的貂兒正趴在一顆大樹的樹枝上,嘴里正叼著一只青色的小蛇,泛著寒光的尖牙深深地刺入青色的身體里。此時他正歪著腦袋,側著烏黑色的耳朵,靜靜地傾听著什麼。隨後耳朵動了動,嘴一松,丟下青蛇就跑了,只是前進了幾步又回頭望了望那條緩緩沿著樹干爬行的青蛇,眼中盡是不舍,不過最後還是戀戀不舍的離開了。相比誘人的食物,還是主人的呼喚重要些。
這只黑色的貂兒就是遲暮口中所說的輕戟,乃是遲暮培養了兩年的小東西,名為輕戟,顧名思義,也就是遲暮手中的殺伐之劍,替遲暮斬殺敵人所用。遲暮用心養了兩年,盡管實力強悍,但它始終沒能夠擺月兌獸型,好在遲暮看得開,對此也不太放在心上。
「唧唧——」十里之地,依照貂兒的速度,到遲暮身邊之時,前後也不過才幾分鐘,這貂兒的速度可見一斑。一個蹦,直接就到了遲暮的肩頭,唧唧叫了幾聲。
「回來了嗎?該是玩夠了吧!」感受到輕戟的歸來,遲暮睜開眼楮,看了一眼肩頭的貂兒,微笑著說道。額間那一圈圈的波紋霎時就消失無蹤了,就像是從未發出一般。
「唧——唧唧——」貂兒親熱的伸出腦袋像遲暮的頸上蹭了幾下,唧唧直叫,抱怨遲暮突然就叫他回來,親熱歸親熱,但該是抱怨的時候還是要抱怨的。
「該不會,剛才你是在捕獵吧!」遲暮大概也是明白貂兒的性子的,只除了捕獵的時候被打斷心情很不好,幾乎其他時候都不會抱怨的。
「唧——」叫著還扭頭不再看遲暮了,看樣子似乎是真的生氣了。只不過雖然是在使小性子,但也偶爾回頭,偷偷地瞄瞄遲暮,害怕被遲暮發現然後又立馬轉頭。
「真是的,貪嘴的家伙伸出食指,輕點著它的小腦袋。遲暮輕笑,心情很是可以。
「唧唧——唧唧——」貂兒抓耳撓腮,更是惱火。若不是主人中途叫走它,現在就該是午餐時間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只青蛇,抓住之後還沒吃到嘴呢!
「好了,不惱了,來看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麼??????」遲暮伸手將肩上的貂兒抓了下來,放在圓桌上,而此時圓桌上躺著的釋義睡的正香著呢!
遲暮放開貂兒,蹲子,將地上放著的一個乳白色陶瓷罐子抱起來,放到了圓桌上。拍了拍蓋子,笑得神秘,對著貂兒說道︰「乖貂兒,猜猜我替你準備了什麼??????」說著笑得更炫目了。
貂兒搖了搖尾巴,望了一下一直微笑不語的遲暮,最後圍著那乳白色的瓷罐轉圈圈,時不時的仰起頭,鼻子抽了抽,像是要從其中聞出什麼來。只是轉悠了幾圈之後還是頗為人性化的搖了搖頭,不知道里面裝了些什麼東西。「唧唧——」
「就知道你聞不出來,我可是特地利用妖力封起來的說著遲暮手一揮,伸手揭開蓋子。就在遲暮動手的同時,旁邊的貂兒也動了,一蹦就跳上了罐子的頂上,踩在那細小的的罐沿上,身體修長,步伐優美,簡直就像是一個野性舞者。貂兒將頭伸進罐子,「唧唧」直叫,然後又回頭看看遲暮,馬上又將目光集中在罐子中的東西。只見那罐子中裝著的正是一條通體鮮紅的罕見毒蛇,一見蓋子打開,馬上就吐著蛇信子,伸長身體,想要游出罐子,只是還未有所動作,就見到罐口出伸進一個腦袋,竟是它的天敵——貂兒。身體定住,絲毫也不敢動,畏懼地看著它。
「給你禮物額!今天是你的生日??????」遲暮輕笑,兩年前她就是在今天看著貂兒出生的,守了近一個月時間才把它抱回來,不論他只不知道什麼是生日,這個日子都是重要的。這條蛇可是遲暮費了好大得勁在天山捉住的,每半月喂一滴妖血,養了近半年的時間,今日才拿出來作為禮物送給貂兒的。
一待遲暮開口,那貂兒就迫不及待的跳到桌子上,輕輕一撞,那瓷罐就倒在了桌子上,搖晃了幾下,奇異的竟然沒有破。罐子一倒,那條鮮紅色的蛇就爬了出來,閃電般速度極快,只是這蛇兒的速度快,貂兒的速度更快,都還沒看清他是怎麼移動的,就已經擋在了它的前面。那蛇也不是凡物,意見前進的道路被堵,而攔路者又是天敵,也不戀戰,掉頭就跑。
不知是對遲暮抱著怨恨還是什麼,凌空飛射直取遲暮的面龐,只是還未接近,就已被一圈透明的光罩給彈了回去。那光幕現在已經沒了形狀,只是這威力似乎比兩年前強了不是一點兩點。見那條蛇又回來了,貂兒就張著嘴巴,「唧唧——」興奮地直叫,雪白的牙齒泛著寒光,合上時已經咬到了蛇的七寸上。那蛇畢竟是遲暮養了半年之久的東西,勉強算是個妖物,就算是被貂兒咬到了七寸,也卷起蛇尾,緊緊地纏住貂兒的身子,垂死掙扎著。
大概一柱香的時間,貂兒酒足飯飽後,諂媚的跳上遲暮的肩頭,蹭了蹭遲暮的臉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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