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皇室的珠寶。由京華四大家族的張家全程護送。現在珠寶已經到了城外，兩幫人都想搶，鳳要做黃雀。」小四認同一般的掛掉了電話。
我早就知道，鳳從來都是在走鋼絲，勝則大勝，敗即死。可即便不認同，但這確實是最有效的成功捷徑。
「京華區有持續五十年的槍禁，押送隊伍不會帶槍。而這里存在的幫派也不會有槍。鳳的算盤打的很準。」
「嗯，忽悠一群做夢都想財的混混當炮灰，很符合她的一貫準則。」
「走吧。」方方周咬牙道︰「做完這一次，永不再見。」
真的是這樣嗎？我在心里問自己。
此刻，城外，五輛黑車嚴密的開向京華城。突然間，車隊停了下來。坐在中間第三輛懷抱著密碼箱的張遠程開口問道︰「為什麼停下來。」
「前面有一處大坑。我們的車隊過不去。」司機老實回答。
「大坑？繞道，從北門進城。」
「不行，老板，剛給城里的兄弟打過電話，其他進城的路也被挖了大坑，現在城里所有的車都出不來。」
「好大的手筆，我們調頭。」張遠程倒吸了口冷氣，能在京華區干出這事的，絕對不是普通人。他急忙拿出電話播通︰「爸，我們現在進不了城，準備掉頭回延平區，您看呢？」
「這，好吧，我會向上方請示為了珠寶安全，延期一天。」
「好的，爸。」
張遠程掛掉了電話，車隊集體調頭，但沒過多久，數輛大車直接堵上了車隊。五輛車頓時動彈不得。
「糟了。」張遠程一身冷汗。
大車上密密麻麻的跳下刀手，殺氣騰騰的將五輛黑車圍了起來。
「我叫弟兄們先頂住，老板，你先撤離這里。」司機小張大喊著讓人頂住，掩護著張元程，從後方折返，快向京華城跑去。
不料兩人剛有動作，就被人現，頓時刀手拼殺的更厲害，爭搶著要將張遠程手中的珠寶搶回來。
「黑龍，你他娘的不是說好一起行動嗎，你怎麼先下手了。」
此時，城區的方向，密密麻麻撲殺過許多人來，將張遠程的一群人圍了起來。為一名中年大漢惱怒的對著手機喊道。
「哼。」電話里頭傳來了一聲冷哼，隨後掛掉。
大漢一把砸碎手機大漢道︰「給我殺，把東西搶來。」
頓時，他手下的一群刀手鋪天蓋地的擁了上去。
混亂中，誰也不管誰是誰，只要手里還拿著刀，就是一頓亂砍。
「想黑吃黑，老莫，你也不用用腦子，我的東西，是那麼好搶的嗎？」黑龍觀望著場上的局勢，見老莫的手下完全不管不顧，頓時吩咐下去，見人就殺，除了東西，活人不要。
亂了亂了，場上到處都是鮮血，斷肢，張遠程看著自己的人一個一個的被砍死，最後只剩下自己，嚇的癱倒在地，將懷里的密碼箱甩了出去。
東西雖然沒了，但至少命能保住，他連滾帶爬的躲到車子底下，不住的祈求對方眼里只有東西，看不到自己。
混亂中，箱子被一個刀手搶到，他剛想歡呼，就被身後的同伴一刀捅死，如此搏上位的機會，誰會放過。
那刀手至死都不敢相信，是同伴殺了自己。
真是諷刺。
小四無趣地揚了揚嘴角，此刻，我們三人躲在離戰場數米遠的一棵樹上。我看到場上密碼箱四處游走，幾乎誰一拿到手，就成了砍殺的對象，不管兩邊的老大怎麼呼喊，就是沒人肯放過這密碼箱。
「差不多了，鳳再不出手，京華軍隊就要到了。」
隨著方方周的話語落下，場上出現了第三批人，為的正是金毛，浩浩蕩蕩的能有百多人。只見他們統一綁著紅綢，右手提著斬刀，從戰場的另一側掩殺過來。
早已被密碼箱弄的筋疲力盡的兩方人，被這些突然而至的生力軍砍翻在地，金毛搶到了密碼箱，高呼一聲，頓時這群人迅撤離，黑龍與老莫指揮著手下，瘋狂追趕。
待到兩邊人都離開，小四率先跳下樹，說道︰「到我們了，度，時間不多了。」
「喲西。」方方周一馬當先迅沖到腥氣沖天的戰場，他的目的很明確，一把將嚇的幾乎尿褲子的張遠程拽了出來。
「別殺我，別殺我。」張遠程瑟瑟抖，連眼楮都不敢睜開，只是嘴里不斷的哭喊。
小四干脆一針刺入他的後腦，隨後迅在中樞跟前額補了兩針。
「瑞士銀行密碼。」我打開鳳提供的筆記本，快破譯張遠程所掌管的張家流動資金賬戶。
「54……o3……48……6o」中了小四銀針的張遠程，如同被操控的玩偶，毫不隱瞞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一瞬間，張遠程所掌控的資金被轉到另一個戶頭，我可以看到，鳳在另一端，不到五秒的時間，就將這筆錢迅的分流到幾十個賬號里，剩下的，就是頻繁的轉賬支出存賬，直到這筆錢完全隱沒在大海里。
「多少。」方方周下意識的問我。
「六千萬。」我平淡說道。
「真是狡猾，明知道印尼皇室的珠寶根本就沒人搶的走，卻依舊打著這樣的幌子，來搶張家的錢。」
「即便珠寶價值兩憶，她也足足賺了三分之一，何樂不為，而且張家還不敢明目張膽的追這筆錢。」小四拔出張遠程身上的銀針，後者昏厥在地。
「她看上的東西，從來就沒有還回去的道理。」我將手中的筆記本關機，結束了這次行動。
「不用費一兵一卒，動動手就夠了，這女人還是這樣，殺人不見血。」
方方周嘲諷了一句，我擺手，對于毫無意義的話語，我向來都不喜歡說。
在我們三個撤離的時候，可以看見，京華軍隊出動，全城追捕。
三天，我們在旅館待了足足三天，這期間，軍隊，警察，幾乎將京華區翻了過來，所有當日參與搶奪珠寶的人只要還活著，都被抓了。
雖然追回了珠寶，但所有參與者，除了有限的幾個人說是一個女孩賣的消息以外，再沒有任何線索。
而張家，風平浪靜。
就當我們準備離開京華區時，鳳的電話來了。
「謝謝啦。」電話那頭，鳳似乎也是剛結束資金漂白的工作，有些疲倦。
「不用。」
隨後，我們都保持了沉默，我在等她開口，而她，一直在猶豫。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終于，鳳還是開了口，但明顯言不達意。
「沒有。」
「我只是想快一點。」
「我知道。」
我嘆息，感覺胸口悶的就像一塊石頭壓著那般難受。
「你真的知道？」
「或許。」
我自嘲，如果鳳不是這樣，就沒有所謂的龍鳳斗了。有時候，我仍舊問自己，如果不是當年比斗中放水，現在鳳會不會就不是這樣。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
鳳最後想分一筆錢給我們，但我拒絕了，理由是兜里的錢，還夠買車票。
結束了通話，我仍舊感覺悶的難受，我想起了妙可心，想到要給她買禮物的，早知道，就不拒絕鳳的錢了。
想到來了京華快半個月了，似乎一個電話都沒打給她，好像有些冷漠了吧。
「算了，反正就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