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囂張到異常的杜義澤,身為聖輝國小皇帝左右手的宋文墨只有一個反應。
首先,極為淡定地擼一擼袖子。
隨後,十分自然地整了整衣襟。
「給我把他拿下!」大手一揮,周圍看戲的一大幫子士兵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抬起頭,看了看體型龐大的熔岩巨獸,以及坐在巨獸腳尖,已經換上了一身雲城裝備的杜義澤,咽了咽口水,頗有默契地紛紛後撤。
果然。宋文墨用手擋住自己的視線,盡量讓自己不去看這令人失望的一幕。
原則上,整個大陸確實沒有一個國家,一個人敢單獨站出來去挑戰雲城的威嚴,所以也直接造成了杜義澤眼下無比囂張的一番舉動。
面對神獸以及雲城的標志,這種退縮也情有可原,但國家的威嚴,也決不能姑息。
宋文墨的頑固,也不僅限于此。
但莫未洺卻十分意外地阻止了宋文墨接下來的舉動,只見他也整了整衣襟,慢悠悠地走到了熔岩巨獸附近溫度稍低的位置,一副標準政治家的態度對著杜義澤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小子可否請杜少爺下來喝杯茶呢
完美到無懈可擊的舉止,讓周遭的人連吐槽的精力都略了過去。♀
哪知,杜義澤居然答應得異常干脆。
「為什麼不呢?」杜義澤的指節在熔岩巨獸的腳踝上再次敲擊了一下,「死刑犯臨死前的請求,我想我應該沒有理由可以拒絕
死刑犯?
這次,就連南宮雲彌也開始繃緊了神經。
「故意窩藏隱王的繼承者,擅自擾亂葛林國的重大事務……」杜義澤慢悠悠地掃視著在場各位的神態變化,而後滿是不屑地定格在了南宮雲彌的臉上,「因為私利而屠戮大批在校學生……不管是哪一項,我都該代表雲城,代表整個雷諾大陸來給你們做出應有的判決
「說的這麼好听,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我們私藏了含有對你們雲城不利言論的書籍對吧南襄王不知何時來到了眾人的面前,手中還拿著幾張明顯是從古頁。
白玉簫在死前來到大陸的原因就是為了雲城,而當他突然變得頭發花白離開雲城之後,原本對外開放的雲城便全面封鎖了起來,只有每四年一屆的雲城選拔大會才會允許一些在比賽中勝出的大陸精英進入雲城,但是這一去,便鮮少有人回來。
至于白玉簫在雲城中到底做了些什麼,這世上恐怕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知道。
而這其中,就包括著曾與白玉簫出現在同一個時代的闢邪。
「南襄王……」杜義澤的眼楮危險地眯成了一條縫,而熔岩巨獸居然也在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面前突然出現的這個中年人。
他們之間可不是只有一面之緣而已。
「一個連妻子都能出賣的人,怎麼?難不成現在也想要開始背叛我們雲城?」杜義澤輕佻地吹著涼颼颼的氣體,充血的眼楮卻在一眨不眨地盯著南襄王手中的幾頁宣紙。
「自從做錯了那件事情之後,這十幾年來,我一直都在思考,自己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不過現在,多虧了這些少年,我似乎明白了一件事情南襄王抬起頭,已經明顯疲憊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杜義澤的眼神。
「什麼事情?」杜義澤挑起眉,陰測測地注視著南襄王手中的幾張單薄的紙片。
「人活一輩子,何必要那麼多的條條框框,做自己喜歡做並且你覺得值得去做的事情就夠了
不只是杜義澤,南宮雲彌、莫未洺、沈凌風乃至宋文墨,都表情怪異地將目光聚集在了南襄王的身上,在他們的認知里,像南襄王這種古董級的老頑固會說出這種類似于青春期般叛逆的話,倒還真是各種不可思議。
不過,到還蠻符合他們這幫年輕人的心意的。
沈凌風模了模鼻子,後退了三步,而他的手中則無端多出了一枚刻有雲城標記的白色玉石。
「雖然我們沈家暫時還不想得罪雲城,但搗亂這種事情,卻是本少爺的最愛啊沈凌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賤賤的笑容,話說即便是雲城的少爺,但想要讓一頭神獸乖乖听話,僅僅只是這樣恐怕還不夠。
「引靈石?」南宮雲彌牢牢地盯著沈凌風手中的那枚玉石,引靈石唯一的作用就是將某人的氣息壓制在其中,通常情況下可以充當見石如見人的功用,非正常情況下,可以用來偽裝自己的氣息來裝逼,而對于神獸來說,更多的恐怕是一種強大的威懾力。
南宮雲彌隱隱約約地猜到了沈凌風想要做什麼。
于是,在眾士兵驚慌的目光中,南宮家的家主南宮雲彌居然就這麼不顧形象地開始飛速地後退。
與此同時,沈凌風握住玉石的手突然開始用力,伴隨著令人驚恐的輕微一聲脆響,凝縮著杜雲天氣息的玉石在瞬間碎了一地,龐大的氣息在空氣中擁擠著消散了蹤影。
而熔岩巨獸的眼楮突然變得一片血紅,沈凌風把右手擋在眼前,從指縫間流露出來的,是閃著笑意的精光。
熔岩巨獸突然抬起爪子,用力地朝地面拍去,而杜義澤則是目光一凝,一個凌空翻,跳離了熔岩巨獸的攻擊範圍,但是下一波的攻擊卻瞬間向他的著落點襲來。
該死!杜義澤目光一沉,雲城之所以能夠長期壓制住熔岩巨獸,很大的一點便是絕對的實力,但是雲城與熔岩巨獸的協議中卻只規定了不可無命令便在雲城中殺人,而雲城之外,則要視熔岩巨獸的心情而定。
雖然沈凌風突然的舉動確實幫他提前開始了摧毀聖輝國的任務,但是,這種完全不再受控制的局面,杜義澤眯起了眼楮,他並不喜歡!
看著以高速下落的巨大腳掌,杜義澤迅速換上了另一副秘銀所致的特殊手套,雙手護在頭頂,竟然與熔岩巨獸來了一次硬踫硬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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