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作者︰許微泫,相關其他作品《誘愛仙尊》《幾世容顏盡妖嬈》
夕陽遲暮,說書人見听書的眾人都漸漸散去,便起身模著身後那棵枯敗的桃樹,說︰「若靨,我在這里,已然講了很多個長長的故事了,你可喜歡?」
回答他的,仍舊是一如既往的沉寂。♀
「若靨,你很喜歡對不對?我說過,要為你講很多很多故事。今日故事已經講完,明日再來可好?」他的眼眸里浮現一抹濃濃的思念,手小心翼翼地模著桃樹,仿佛是在模著什麼時間不可多得的珍寶一般。
他從來都知道不論他問多少次都得不到她的一個回應,可他仍舊一遍又一遍的問著,他想,有一天,她總會回答他的。
說書人苦笑一聲,收拾了桌子便準備回到住處。
「青帝?」此時,他的背後傳來一聲輕喚。
「你是?」說書人看到眼前這個一身紫衣,肌膚勝雪,清麗月兌俗的女子,先是一驚,又問道。
「我叫許梨音紫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牽強的笑,回答道。
「你不是……」
「是,我是前朝公主見說書人眼里的驚訝,許梨音又打斷了他的話。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說書人驚訝的看著許梨音,滿眼的不敢置信。♀
「呵呵……什麼樣子?半人半妖嗎?青帝你知道的,吃下了化妖果的凡人,才會變成我這個樣子許梨音眼里忽的泛起些許淚花,聲音哽咽著說道。
「是,我知道,可是你不是在和親路上失蹤了嗎?」說書人點頭,又覺得這件事里大有隱情。
「是啊!青帝你看見那邊的雪山了嗎?」許梨音輕輕抹去淚水,沒有回答說書人的話,卻伸手指著說書人身後的遠方。
那里,是凡人上不去的千年雪山。
「嗯,怎麼?」說書人看了看那雪山,又點點頭,問道。
「我愛入骨髓的那個他,就沉睡在那里許梨音眼里漸漸流露出濃濃的眷戀,長至腳踝的黑發隨著微風輕輕飄飛。
「那里?那是千年雪山,凡人上不去,妖和仙就算上去了基本也是下不來的啊說書人搖頭,道。
「青帝,我我在你這里住幾日如何?」許梨音笑了笑,看著說書人的臉,問道。
「梨音姑娘,你應該是知曉我的規矩的說書人眉毛一挑,隨即道。
「明白,我和他的故事,我全都告訴你許梨音點點頭,眼眸低垂。
「那好,隨我來吧說書人話罷便率先離去。♀
許梨音回頭,看了看那桃樹,又無限眷戀的看了看遠處的雪山︰「堯初,你等我幾日可好?我要把你和我的故事告訴世人,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我的所有
語調溫柔,似乎隨著這突起的微風,直直的飄去了遠處的雪山,將她的入骨相思,帶去給了他……
「坐下吧,喝茶進了屋子,說書人給許梨音倒了一杯茶,說道。
「我還是開始講給你听吧許梨音淡笑著搖搖頭,只盯著那冒著熱氣的茶杯,說道。
「也好說書人一怔,便也點頭答應。
「他叫做白堯初……」許梨音看向窗外,就要開始講述。
她的思緒,就跟隨著屋檐處剛剛飛走的燕子一般,飛到了記憶里……
那是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一個春日,皇宮的御花園里盛放著千姿百態的百花,還有,她最鐘愛的梨花。
片片潔白,朵朵純淨。
那時候的她,還是一個天真的小姑娘,是了,那十二三歲的年華,是她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了。
她並非是父皇最為寵愛的公主,反而是個從出生到現在都一直無人問津的庶出公主。
因為她的娘親只是一個小小的婕妤,也因為,她的娘親沒有任何的家庭背景和靠山,她的娘親是個不爭不搶的人,雖然看起來與皇宮格格不入,但是卻是這勾心斗角不斷的皇宮里活的最長久的人。
就在她失去娘親的第二年,她十三歲的這一年,她在這御花園,遇見了讓她剎那便丟了心的白堯初。
許梨音是個很懶的人,那日她躲在梨花樹下睡意正濃,可誰曾想,不遠處倏地就傳來了一曲悠揚又婉轉的琴音。
她從未听過這般好听的琴音,因為,當她閉著眼,听著這琴音,她就仿佛忘卻了所有一般,只剩安樂。
許梨音睜開眼,拂去臉上的梨花,站起身去尋找這琴音的出處。
終于,在一處假山之後,她看見了在河水那邊為她父皇撫琴的他,他一身白衣翩翩,眉目如畫,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骨節分明的手不斷地撥弄琴弦。
許梨音當時只覺得,怕是世上再沒有像他這般好看的男子了吧?
她像是著了迷一般,就那麼躲在假山後一直听著他的琴聲。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炙熱,引得河流那頭的他看了過來,只是這清淺的一眼,許梨音的心瞬間就像是被什麼充滿似的,再也沒辦法平靜下來。
十二三歲的心啊,總是那麼容易萌動。
可是,她當時卻不知,就是那河畔輕輕的一對望,讓她這輩子都淪陷在他猶如星辰般的眸子里,再也沒辦法清醒了。
「白琴師,為何停下來?」這時候,許梨音就听到她父皇那洪亮的聲音里透著些不悅。
她的心不由得為那個男子而擔心開來,她的父皇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如果要是遷怒于他,那他就可能活不了了。
「父皇……」許梨音從假山後站出來,又跑到她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父皇面前。那是許梨音第一次喊她的父皇,因為從前,她一直都是躲在娘親的身後,根本不敢看他。
「你是?」毫不意外的,她的父皇只是皺著眉頭,根本想不起來她是誰。
「父……父皇,我是夢婕妤的女兒許梨音握緊拳頭,又鼓足勇氣迎上皇帝銳利的目光。
當時,她不過是個孩子啊,她從不知道勇敢為何物,可是因為那個彈琴的男子,她第一次有了勇氣。
「孟婕妤?你是梨音?」皇帝皺眉想了一會兒,終于記起來了,可是眉宇間卻滿是驚訝。
或許,他以前對這個女兒的印象全是懦弱,膽小的代名詞,而現在敢這樣迎上他的目光的許梨音,卻是讓他不敢置信。
「父皇你別怪罪他,是我打擾了他為你撫琴許梨音咬了咬嘴唇,深吸了一口氣,又說道。
那個時候,她的鼻尖,滿是身旁的他身上的梨花香。
她為了她,學會了勇敢,而她撇過頭悄悄去看他,卻發現他正含笑看著她,眼里是她當時根本不懂的意味。
可是,她又淪陷了,這次是真的無法自拔了,從他河畔對望的那一眼,從這面面相視的這一笑。
終究,他讓讓她當時那顆年輕又脆弱的心,沉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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