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著秦子珂骨灰的莫楠也目露凶光,惡狠狠地瞪著席耀司,眉眼無一不是鄙夷之意︰「她在的時候,不見得你對她好,如今她死了,你來做什麼?你到現在才會傷心難過,這些要做給誰看呀?
子珂不稀罕,她也不會要的,更不想見到你。愨鵡曉席先生,我們這里的人都不歡迎你,請你自覺離開。」莫楠厲聲道,毫不給席耀司任何面子,即便莫北也在場。
席耀司微眯起閃爍著傷感的瞳眸,他的眉心緊鎖,被驅逐,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但是,自作孽怨不得任何人,是他活該承受的。
可是,即便是所有的人都不允許他出席秦子珂的葬禮,可他還是想送她最後一程,即便是看著也會覺得心痛。
「莫楠,算了吧,別計較那麼多了。」站在莫楠身旁的莫北開口勸了幾句。
「是呀,阿司來也是心意。」卓琳一旁的鬼哥也在附和著。
「滾!跟他一起的男人都是混蛋,別以為這幾天你費心來安慰我就能改變什麼,我一輩子都會記住你的混蛋事的,休想我原諒你。」卓琳惡狠狠地來回瞪著替席耀司說話的鬼哥和莫北,她的情緒顯得好激動。
秦子珂一路是怎麼過來的,她太清楚了,有目共睹,真的替她叫屈。她死了,就是走,這些混蛋還要來氣她,她不許這些混蛋來破壞她的寧靜的。
「你,你,你,滾不滾?」卓琳一一指著鬼哥、莫北和席耀司,對于席耀司的埋怨特別深,瞟著他的時候也帶上幽怨的深深恨意。
一旁站著,也來送秦子珂的蔣國榮的嘴角微微上揚,在心里暗暗竊喜。他冷眼旁觀這一切,就是葬禮,他也是客套地出席而已。
秦子珂終于香消玉焚了,他心里的大石頭也終于落下了,他再也不用擔心有朝一日她會威脅到他。
原本,他也想把那個待應挖出來指證秦子珂,讓她永遠月兌不了身,沒想到有人比他早一步動手了。想必,那個人也很想置她于死地吧。
他真不知道有誰比他更想秦子珂死的,不管那個人是誰,都幫了他一個大忙。從此,他可以高枕無憂了,他再也不會有所顧忌了。
她與席耀司的糾纏,纏得真好,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坐收漁翁之利,真的妙。
為了更配合此情此景,特意,他的雙眸硬是擠出一些惋惜的淚花,讓自己的表情更顯得逼真動容。
看他們遲遲沒有邁開腳步,驀地,卓琳撿起愣躺在沙灘上的花梗,隨即就狠狠地打在席耀司的俊臉和身上。
都是這個王*八蛋,子珂才會死的,也是因為他,她才過得那麼痛苦的。生的時候讓她不好過,死了也不讓她清靜,她到底欠了他什麼,非要這樣對她?
越想,卓琳越氣,下手更重,鼻子酸酸的,眼眶也泛紅了,滿肚子的委屈也盡顯在略微蒼白的臉蛋上。
席耀司紋絲不動,他也不還手,就愣愣站在那里任由卓琳打,那些花枝也在他的俊臉上劃下幾道血痕。臉上的刺疼遠比不上心里難以言喻的痛,就連他想送送秦子珂,她生前護她的人都不允許。
可見,他在她們的心中有多混蛋,他自己的所作所為有多討人厭。不自覺地,席耀司的心直泛酸痛,他的雙眸也濕潤了。
不是她們絕情,是他做得太無情了。
「卓琳,你能不能冷靜點?這也不能全怪阿司的,他現在心里也很難受的,他也不好過。」鬼哥抿了抿唇,他忍不住開口勸勸越來越野蠻的卓琳。
于私,他挺同情席耀司的,關于他和秦子珂的恩怨,也不是他們旁人能理得清的。只是,她就這樣離開了,的確是惋惜。
「黑鬼,你不用再勸了,是我連累你和莫北。我走,她們不想見到的人,要趕的人都是我。」就連簡單的呼吸,也耗盡了席耀司渾身的力氣,愣愣的,很是不情願,他抿著嘴角走了。
彌漫著傷感的眼瞳更加憂郁,他的身影更顯得落寞。他生命中的兩個女人都相繼離開他了,還留在人世的他只有數不盡的孤獨和愧疚。
這樣的折磨,也是他活該承受的,可是,就這樣活著,他也覺得很吃力。
席耀司坐在車里,車窗早就放落下了,他緊追不放的目光綿遠又溫存地盯著海面那邊,莫楠在往大海拋撒秦子珂的骨灰。
她就連一撮骨灰都不願意留下,給他的只有抹不去,帶不走,又狠狠折磨、吞噬他的回憶。
席耀司一眨都不眨的雙眸,不自覺地沾染了淚光,他的俊逸五官透著濃濃的哀傷和痛楚。
在他們往回走的時候,他才發動引擎先離開,他怕他的存在又把她們觸怒了。
由于大家都在極度悲傷中,都忽略了一直都喜歡秦子珂的楚雲並沒有出席她的葬禮,他的去向,也沒有人去深究。
在後來的後來,席耀司回想起這一幕時,他真的懊悔不已。同時,他真的很感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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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過後,一切仿佛塵埃落定了。即便是不願意接受這沉痛的事實,時光還是依舊轉動著。
莫楠被迫回到港城,回到同仁醫院。歷經幾個月後,她也再次見到了司徒淼,兩個人就那樣擦肩而過,只是互相對視一眼。
人生有太多的無奈了,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司徒淼的反應,莫楠是理解的,接下來,她與莫北的關系才是真的讓她頭疼,憂郁。
一個星期前,他和江又琳去瑞士滑雪了,說是再度蜜月。他一邊和她濃情蜜意,一邊又強迫她回到他身邊,做他的女人。
他的表現,她真的不知道他這是想玩哪出。
臨下班,她接到伍佩珍的電話,她讓她回家吃飯,家里的司機已經去機場接莫北和江又琳了。
她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她看他們是怎麼恩愛的。
莫楠也很想知道莫北心里究竟是怎麼想的,所以,她答應回莫宅吃飯。
下了班,她買了點東西便直接去莫宅了。在她踏入那個家的時候,氣氛明顯的不對。一向對她張牙舞爪的她神色凝重,精致的妝容透著掩不住的哀傷。
這一次她回來,意外的,她沒有冷言冷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楠挺詫異的,精銳的雙眸仔細地瞟著家里的人的神色,包括佣人,她也不放過。
就連坐在客廳的莫北和江又琳都不吭聲,一臉的愁容。
「爸,媽,哥,嫂子,你們這是怎麼了?」莫楠微微蹙眉,她的黑眼珠活潑地轉動著,她來回掃瞄他們各自的神色。
莫銘光的嘴角抿得緊緊的,似乎不大想說,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太讓人難以啟齒了。做為一個男人,他也很同情自己的兒子。
畢竟不能人*道,對男人來說是一個恥辱。
「又琳,我們離婚吧。我都這樣了,對你很不公平,我也不想誤你一輩子。」莫北抿了抿薄唇,他很平靜地開口了,這句話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了,現在無論如何他都要說出來。
聞言,莫楠的目光瞟著莫北,有點驚訝他會這麼說。
「我不同意!又琳,你再給點時間莫北吧,興許還能治得好,一定會有辦法的。」伍佩珍的態度非常強硬,說什麼她也不會同意兒子離婚的,即便是兒子喪失了做男人的功能,她也要他們綁在一起。
「媽,你太自私了,你想過又琳的將來了沒有?她還年輕,讓她這樣和我在一起,她怎麼辦?」莫北立時反駁,同時,也對自己的母親抱怨。
听他們的爭執,莫楠的眉頭越皺越緊,隱約中,她猜到了莫北出事了,而且是大事。頓時,她心里五味雜陳,他們所討論的話題似乎與她無關,驀地,她拿一些水果往廚房走去。
站在廚房外,她听到了佣人的竊竊私語。
什麼?莫北在瑞士滑雪的時候摔倒了,滾落山下,他傷到了那里,送院後還是沒能救回來,如今的他喪失了姓功能。
莫楠驚愕得瞪大眼楮,她心里雜亂無章。這消息是挺震憾的,她真不知所措,真不知道這是該喜還是憂?
定定地愣站著,一會兒後,她放下手中的水果又折回客廳,听听事態的發展。
「佩珍,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你不能插手。事到如今,我們不能勉強又琳,就讓他們自己決定吧。她要是願意離開莫北,我們也只能同意,不能誤了人家。」莫銘光中肯地說,對于這樣的意外,他也只能極其無奈地接受。
「又琳,我求求你,別離開莫北,他已經夠苦了,倘若你在這個時候放棄他,他會崩潰的。」伍佩珍哭喪著臉,苦苦哀求從回來後一言不發的江又琳。
自孩子沒能保住後,這次瑞士之旅,她以為能和莫北再拉近一下有點冷凝的關系,沒想到他會發生這樣的意外。剛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真的很難過,她心里也亂烘烘的。
婆婆的苦苦哀求,江又琳輕輕顫了顫長長的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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