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黑爵炎還不知道卓琳有一個六歲的兒子,也許那真的是他兒子也說不定。愨鵡曉
席耀司抿了抿唇,答應了他的請求給他安排一份正職,諾唯集團的保全經理。由他看管諾唯,他真的很放心,他也知道他是在幫他。
此外,席耀司還與G市鼎盛集團的總裁程飛揚談成了H市的沿海投資項目,鑒于他目前惹上的麻煩事,他們合作的事宜還沒對外公布。
他的事業一帆風順了,投資收益也再創新高,可是,他的心還是空空的,甚至已經遺失了。
每天去海邊看望秦子珂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他也樂不亦疲。只有在那里和別墅,他才真切地感受著秦子珂的身影和一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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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媛醒了,她的神情木然,目光呆滯。孩子的離世,在她心里烙下了一道難以抹去的傷疤,就連她的世界也失去了光彩,蒙上一片陰霾。
她醒來期間,唐燁去看過她了,她也很感激他救了她。沒想到,他不止一次幫了她。
季媛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不顧唐燁的勸說,她堅持出院了。她拒絕他的幫助,徑自在一家茶餐廳找了份工作。
當他看到做著洗碗工的季媛時,心里無一不被心疼和憐惜填滿了。一個很有靈氣的模特兒,她竟然自暴自棄到這個地步,他真的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令她失去了往昔的自信和光彩。
在消失時尚圈的那段時間里,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是因為那個男人傷了她的心了嗎?她所生的孩子呢?即便是唐燁心里充滿了疑問,他也體貼她的心情並沒有問出口,他知道她很不願意提起那些傷心的往事。
他能幫她做的,都盡量去做了,希望她能振作,做回那個有活力的季媛。
「季媛,別洗了,跟我回去吧,這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再一次,唐燁來到茶餐廳的廚房勸說她,他的劍眉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看她戴著膠手套不停木訥忙碌的樣子,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三少,你回去吧,我一個人能照顧好自己的。沒做模特兒前,我也是茶餐廳里的小妹,什麼活我都干過的,洗碗更難不倒我。」季媛沒抬眸看他,徑自埋頭苦干自己的工作。
「季媛,去米蘭吧,我幫你聯系了約翰遜大師,他對你還有很深的印象,他也希望你去米蘭,做他的首席名模。不要在這里埋沒了你的天分,你屬于時尚圈的,那里才是你的真正舞台。」唐燁的語調輕緩,他的嗓音放得很低柔,他的神色泛起了認真的情緒。
季媛一怔,她頓了頓洗碗的動作,隨即,澀澀的苦楚在她心里蕩開來。起初,她就是想改變自己的命運而去參加模特兒大賽的,沒想到,她把自己更往懸崖邊上推去,差點,她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她還能重新站起來嗎?她還行嗎?
鼻子一酸,眼眶泛紅,難過的淚霧悄然聚滿了她的雙眸。自從她知道她的孩子夭折後,一度,她困惑到很迷茫,她已經理不出正確的方向了。
她怕,她每走一步都是錯的。
越想,她的心越酸,絲絲痛楚蔓延著,充斥了她柔軟的心房。
看到季媛頓下的動作,唐燁知道她有听他說的,她會傷心難過,說明她動容了。不是她不想離開港城,是她還邁不過那道傷痕累累的坎。
「季媛,去吧,別想那麼多了,我相信你可以的。過去的,或者過不去的,就讓它們統統留在港城,外面的那片天空是屬于你的,你有資格去開創你的未來。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我知道你心里很難受,別想了,就讓它們在這一刻停止吧,你值得擁有更好的人生。」
季媛的頭一直低垂著,無聲無息的難過淚水悄然往下墜,滴落她面前的洗碗池,她的唇瓣微微顫抖著。
「我已經幫你訂好了機票,後天出發,到了米蘭,會有人接應你的,約翰遜大師等你來,也盼著你來。」
很長的時間里,季媛都在沉默著,偶爾會听到她吸鼻子的聲音。
唐燁靜靜地等,等她點頭答應,非常的有耐心。
良久,一直低垂著頭的季媛終于肯抬起紅紅的雙眼了,還沾染著淚水的美眸定定望著唐燁,「好,我去米蘭,謝謝你,你的恩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報答你,抱歉。」
「我不要你的報答,看你能重拾自信,我真的替你高興。這才是我在慈善晚會上所見到的季媛,你是一個很有靈氣的模特兒,你會在T台上大放光彩的,我對你很有信心,也相信你能做到,不會讓支持你的人失望的。」
唐燁微微勾起唇瓣,凝視季媛的目光綿遠又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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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秦子珂離開席耀司足足有一年零三個月了,每一天,他都過得度日如年。恨不得,時間能飛快地過,一下子,他也變老了,離死不遠了,那該多好。
席耀司手里捧著一束小白菊,緩緩地步上台階,他去看他和秦子珂的孩子,那個不能要的孩子。
他和她是從海邊開始的,孩子也是從海邊的別墅那里降臨的,所以,寶寶的墓地他也選著面潮海的。
在寶寶的墓前,他放下了手中的小白菊。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來這里看看,陪寶寶說說話,說他和秦子珂的往事。
他記得很清楚,已經深刻在他的心里和腦海里了。
愣愣地站著,他的手輕柔地撫上墓碑上的那張合照,那是他和秦子珂的照片,他特意剪下來貼在寶寶的碑前的。
她死了,他的心也跟著死了,再也沒有人能打開他的心扉。
木然的俊臉,憂郁深遂的眼神,無一不透著沁心的淒涼。席耀司在寶寶的墓前站了好久,直到太陽下山了,他才緩緩地邁開腳步,離開墓園。
即便是歐雅若也在同一個墓園里,席耀司也沒有經常順便去看她,因為,他見了她真的無話可說。
他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只是,他真的無所釋從。
回到別墅,負責清潔工作的佣人還沒離開,她在等他回來。
「席先生,這兩盆花已經枯萎很久了,要不要扔掉?」去年,她就看到是現在這個樣子了,今天再搞清潔的時候,她還特意看了一下。
聞言,席耀司的深邃目光凝視著佣人所指的花盆,問︰「這是什麼花?」呆在這個房子里,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秦子珂,房里的一些不起眼的擺設他真沒注意看。
佣人皺著眉略有沉思,不大確定地說︰「依稀听秦小姐說過,好像是風信子吧。」
「是她養的花?」席耀司微眯眼眸。
「是的,秦小姐在的時候,她天天愣看這兩盆花,她說她就像這兩盆花一樣。」佣人回想著當時的情形,她真听不懂秦小姐的意思呢。
「不要扔,先留著。」席耀司很堅決地說。
佣人走後,他愣坐在沙發上,驀地,他捧起那兩盆枯萎的花出門了,他的車在一家花店前停下。
「老板,能不能幫我救活這兩盆花?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的,拜托幫幫忙。」
看席耀司一副誠心的樣子,老板放下手中的噴水器噴察看他所帶來的那兩盆花。
「先生,有一盆是紫色的風信子,另一盆是黃色的。現在已經是七月了,過了花期。看你這兩盆花,應該是去年開的,所以,看到的都是枯萎的部分。」
「老板,還有機會救活它們嗎?這是我愛人留給我的,對我很重要。」席耀司微微蹙起擔心的眉,有點心急地望著老板。
「算你找對人了,我對風信子挺有研究的。風信子的花期過後,要是再想它開花,必需要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所以,風信子也代表著重生的愛。你這兩盆花是土養的,我幫你修剪過後,再培些肥,來年還可以再開花的。
風信子開花的時候應該注意室溫,要是太高了,花期會更短暫的。黃色風信子的花語是︰有你,我就很幸福。紫色風信子的花語是︰悲傷,憂郁的愛。看來,你愛人是一位多愁善感的人。」老板一邊說著,一邊,他拿起剪刀細心地修理盆花。
站一旁看著的席耀司很認真地听下了老板的話,憂郁的愛,的確像他和秦子珂之間的感情,他也明白了她當時的心境。
可是,都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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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花店回來,每天席耀司又多了一個習慣,好好照顧秦子珂留下的東西。偶爾,他也會去花店向老板討教養花經。
這天,他也去了花店。本想多挑幾盆風信子回去養的,他還沒挑好,不經意往外望去間,意外的,他看到一個與秦子珂很相似的背影。
直覺,他覺得是她。
趕緊放下手中的盆栽,席耀司追了出去。他站在花店門口四處張望,沒有可疑的行走,只是,他從楚雲的布加迪威龍看到了那抹相似的白色背影。
他認得他的車,可是,那車已經開走了,他只能遠望到那個模糊的影子。
會是秦子珂嗎?她不是死了嗎?她到底是誰?一下子,席耀司的腦海里涌滿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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