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珂,你確定槍殺秦書錦夫婦的凶手右手有六個手指頭嗎?」
「我確定,看得很清楚。愨鵡曉」
「請你指認一下,你所記想的凶手蔣國榮是否在庭上。」
黑木瞳的話音剛落,錢卿立即起身說︰「法官大人,我反對,反對控方律師對我當事人的言詞。」
「反對無效,辯方律師請坐下,請你拿出專業的判斷才說反對。證人請繼續回答控方律師的發問。」
被法官大人否定了反對,錢卿的嘴角一度抿得很緊,狡黠的眼神緊盯瞅著秦子珂,觀察她的神色,絲毫不放過她任何反應。
也希冀從中找出破綻,擊垮她的心理防線。
「槍殺我爸爸媽媽的凶手就是站在被告席上的蔣國榮,他的右手就有六個手指頭,尾指比平常人要多出一個小指。」秦子珂用手指著被告席上的蔣國榮,她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她的情緒略微有些波動。
這一細小發現,錢卿的嘴角悄然上翹。
黑木瞳微微蹙起擔心的眉,她繼續發問︰「秦子珂,請問凶手朝秦書錦夫妻開了多少槍,命中哪里?還有佣人中槍的大概位置?當晚凶手所站的距離大概有多遠?」
「當時的凶手離我的父母大概一米左右,他用的是消聲槍,他們的額頭正中央各中一槍,當場命斃的。佣人也是額頭中槍,但她中槍的位置稍稍偏些。」要她細致地回想那晚的驚恐場面,對于余驚未定的秦子珂來說,又等同經歷了一場噩耗,她的手心不禁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黑木瞳的好看黛眉越皺越緊,漸漸地,她的神色有些凝重。「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我手中這份是當年警方記錄下來的驗尸報告,與秦子珂所描述的槍殺距離,中槍部位都吻合,我絕對有理由相信蔣國榮就是本案的持槍凶手。」
「法官大人,我反對。」錢卿閃著陰騖氣息的眼神瞟著黑木瞳,他的嘴角泛起一絲殲詐的笑意。
「辯方律師反對有效,請控方律師繼續辯護。」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這份是警方最新的報告,由重案組林穆高級督察親自口述,在護送我的證人秦子珂小姐在本月XX日第一次出庭的途中,遭到槍殺的整個過程。據這份報告指出,警方抓捕的嫌疑犯是一個星期前非法入境的,他們都是國際通緝的殺手。
這份報告足以證明是有人故意要殺害我的證人秦子珂小姐的,有人不想她出庭作證。其中的利害關系很顯然,如果我的證人無法出庭,誰是最大的得益者?請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審員明察!
法官大人,我的發問完畢。」欠了欠身,黑木瞳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冷冽的美眸下意識瞟了一眼陰沉沉的錢卿。
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知道他又想了什麼陰招,她真的擔心秦子珂會扛不住他尖銳刁難的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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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錢卿發問了,穿著黑色大狀服的他走到秦子珂面前,陰郁的眸冷冷地盯瞅著她。「據警方當年的記錄,警員從別墅里的衣櫃發現你的時候,你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目光驚恐呆滯,渾身顫抖著。當時的心理專家診斷為PTSD兒童創傷後遺癥,對嗎?」
「是的。」秦子珂閃了閃眼楮。
「據你的病歷顯示,自命案發生後,你一直都在看診心理醫生,對嗎?」
「是的。」
「那意思是說,你從來沒好過,一直都依賴心理醫生,甚至依賴藥物控制你的情緒,對嗎?」
「不是的。」秦子珂的情緒有些激動,她立時否認了。
「法官大人,我反對,反對辯方律師作莫須有的假設。剛才秦子珂的心理醫生已經給出了權威的鑒定結果,證明了我的證人完全有出庭作證的資格。」
「反對有效,辯方律師,請注意剛才控方證人提交采納的證詞。」
「是,法官大人。」錢卿欠了欠身,他走回自己位置上拿了份文件和一個透明膠袋,然後走到秦子珂面前發問︰「秦子珂,你還記得這張照片嗎?我手上這份報紙和藥瓶子,你不會陌生吧。這是一年前傳遍了整個港城的丑聞,當時的秦子珂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她向媒體和公眾承認自己是精神病患者,請問確有此事嗎?」
「當時的我確實是精神病患者,還需要藥物控制病情,可是,後來我在美國看診,已經痊愈了。」秦子珂挑高黛眉,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秦小姐,你只需要回答是抑或不是。」錢卿的嘴角微微上揚,陰郁的雙眸隱藏著一絲笑意。
「是!」秦子珂顫動著濃密如扇的長眼睫。
錢卿立時給法官大人和在座的陪審員提交了當年的報紙復印件,還有以照片為證和相關視*頻。
即時,當年的視*頻取樣也在法庭上播放,頓時,席下一片嘩聲。擔心秦子珂的人都蹙起眉頭,真心為她捏一把冷汗。
雖然早有料到錢卿是不會那麼容易放過子珂的,但是,把她的過去在庭上血淋淋地揭開,真的讓人很難受。
楚雲心疼地望著情緒受到影響的秦子珂,她不知所措的神情真的讓人揪心。
望著庭上播放的過往片段,秦子珂皺眉眯眼,雙手不自覺地抱頭,她不想听畫面里的記者圍住她問「你是不是瘋子?」
突然,受到刺激的她沉不住氣了,本能地喊︰「我不是瘋子,我已經痊愈了。」
「庭下肅靜,證人請注意你的情緒。」
黑木瞳冷厲地瞪著笑得極陰沉的錢卿,這混蛋為了能打贏官司,這麼卑劣的手段都做得出。
「法官大人,我反對辯方律師對我的證人進行人身攻擊。」
「反對無效,辯方律師請繼續發問。」
經視*頻打擊後,秦子珂的眼神變得有些驚恐呆滯,她的手互相絞著。她知道自己不能中了對方律師的圈套的,但是,她的情緒她穩不下來,甚至她略微顫抖著。
雖然她不介意那些流言蜚語,可是,那些人的鄙夷眼神還是影響到她的心理。
「秦子珂小姐,你還記7月15日被警方拘留嗎?你涉嫌謀殺諾唯集團的總裁席耀司先生,你當時的供詞是認罪的。」
「是的。」
「請問,當時的你有沒有對警方說謊?抑或是席耀司對警方說謊?那把刀到底是你捅的,還是席耀司自己捅的?你當時的行為,是受到精神刺激影響的嗎?」
「法官大人,我反對,反對辯方律師問一些與本案無關的事情來誤導我的證人。」立時,黑木瞳起身駁訴。
「反對有效,請辯方律師注意,這是口頭警告。」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這個問題很重要,由此可以斷定控方證人的病情並沒有如威爾遜教授所說的那樣痊愈,她的行為是精神的直接反應。倘若證人是存在精神方面的疾病,這對我的當事人蔣國榮先生很不公平,請求法官大人允許我繼續發問這個重要問題。」
「陪審團,我給一分鐘的時間你們商討要不要證人回答辯方律師的發問,庭下肅靜。」嚴謹的法官大人敲一下捶子,示意庭下的人耐心等待,不許喧嘩。
黑木瞳氣憤地瞪視一臉得意的錢卿,他是故意利用這個事件來推翻前兩位心理醫生的證供的,這混蛋真狡詐。同時,她真的擔心秦子珂就此扛不住對方的尖銳攻擊。
這一次,她踫上這麼棘手的官司,手心里不自覺地滲出了緊張的冷汗。要是那個不順眼的混蛋在,他一定有辦法處理的。下意識的,黑木瞳往旁听席上望去。
夜雨翼朝她揮了揮手,並對她做一個心形的手勢,然後痞痞地笑開了,一點也不見他緊張,淡定的很。
黑木瞳白了他一眼,隨即收回目光,專心听陪審團的結果。
「一分鐘的時間到,陪審團說你們的商討結果。」
「法官大人,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我們陪審員一致通過,證人必須回答辯方律師的發問。」
「控方證人,請你繼續回答辯方律師的發問。」
秦子珂怔了一下,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心更慌了,嘴角不自覺地抽搐著,迷茫的眼楮干巴巴地望著黑木瞳。
「秦小姐,需要我再重復一遍嗎?」包括蔣國榮在內,錢卿饒富興味地望著秦子珂,希望她就此出岔子。
「控方證人,請你如實回答辯方律師的發問,否則會做為藐視法庭處理。」
秦子珂顫了顫眼睫,而後慢慢地揚起,她的澀澀目光瞟向旁听席,突然,她的眼楮一亮,緊皺的眉慢慢地舒展開來。
席耀司已經醒了,坐在輪椅的他在南宮烈的陪同下出現在旁听席上。臉色蒼白的他朝她投許充滿愛戀的眼神,他對著她點了點頭。
看到他醒了,秦子珂的鼻子酸酸的,眼眶也有些泛紅。
庭上的黑木瞳相當焦急,她真的怕秦子珂因此會被剝掉證人的資格。就在大家屏住呼吸,默默支持她的時候,她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