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過來,我真的會跳下去的。愨鵡曉阿司,我活著已經沒有希望了,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你的好是我的毒藥,我會無法自拔的。為了陪秦子珂,你竟然騙我說去出差,若不是我听來探病的蔣智杰說看見你還在公司,說什麼我也不會相信是你騙我的。
我現在活著已經夠痛苦了,你還要往我心口上再插一刀,好痛,我撐不下去了。我已經不知所措了,尋死是我唯一的解月兌。即便是我願意下來,你還是要離開我的,那樣,我苟且活著又有什麼意義。讓我看著你和秦子珂開開心心在一起,你不覺得那是對我的殘忍嗎?
我已經沒有了一條腿,這個腳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能走路,你讓我怎麼辦?是你把我弄成這個樣子的,我的驕傲沒有了,我已經卑微到塵埃里去了。無論走到哪里,我都被人罵殘廢,你想過我的處境了沒有?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的心好難受的,嗚嗚嗚……」
薇薇安失控地控訴席耀司,她哭得好激動,涕淚縱橫,悲痛欲絕,輕生的決心是那麼的堅定,仿佛沒有人能勸得下她似的。
在哭訴的同時,她的身子也跟著激動的情緒晃動,被淚水覆蓋的眸底閃爍著耀眼的狡黠和陰郁。
一旁站著的保全看得可揪心了,他們屏住呼吸,一顆心都提吊了起來,繃得緊緊的。
面對薇薇安的指責,席耀司的姓感唇線抿得更緊了,他的劍眉微蹙,高深莫測的眸也眯了起來。
他停下前進的腳步,頓了頓,又繼續往圍牆走去,薄唇微啟︰「你先下來,你想怎樣,我都答應你。」
眸底的光芒大熾,薇薇安的心底掠過一絲竊喜,抽噎道︰「真的?你不騙我?我怕我下來了,你又反悔了。」
她凝望他的眼神帶著不敢置信。
「嗯,我不騙你。是因為我,你才會變成這樣的,我有責任照顧你的,而且,我不能讓雅若死了也不安心。」
「你給我站住,別以為一邊哄著我,你就能走過來。我不下來,今天我一定要解月兌。」看著席耀司逼得更近她了,連忙,薇薇安大聲怒吼。
她想要的還沒得到他應充,她不許他先把她扯下來,否則一切心機都白費了,這場戲也白演了。
深沉的銳眼一閃,席耀司听話地止住了前進的腳步,「薇薇安,你冷靜點,我不往前走,你乖乖坐好,別亂動。」
亦真亦假,看得人心惶惶。
席耀司的眸光陰厲地盯瞅著薇薇安,沉冷的聲音顯得嚴肅。心中不快,他的表情有些冷峻。
「我要你陪我去美國治療,還有,我要你娶我。只有你肯和我結婚,我才相信你是真心實意想照顧我的,你才是不騙我的。」薇薇安哽咽道,那個眼淚還是像決了堤的水庫嘩啦啦地流,讓人看了不得不動容。
席耀司的心猛烈地刺疼了,深不可測的眸被失望的狂潮填滿了,他的眉心緊擰,仿佛打了一個死結,怎麼解都解不開似的。
眸底竄過一絲精銳的流光,席耀司若有所思後,他緩緩開口了︰「好,我答應你。現在,你可以下來了吧。」
「不行,我還要你發誓,就說,如果你席耀司若有半點虛情假意,秦子珂一定不得好死。」薇薇安抬高下巴,她瞟著席耀司,她的眸底盡是陰沉幽冷。
「薇薇安,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與秦子珂有何干,你不覺得這麼做太過分了嗎?」席耀司厲聲道,他的低沉嗓音透著一絲隱忍。
「一點也不過分,我就想看看你的誠意,誰知道你是不是哄哄我而已。」說著,薇薇安重重地吸了吸鼻子,為了逼真,她的眼楮都哭腫了,挺疼的。
心里憋著蓄勢待發的怒氣,席耀司垂放在身側的手都不自覺地緊握成拳頭,指關機泛白了,清晰可見。
抿了抿唇瓣,他舉起右手起誓︰「我席耀司發誓,對薇薇安若有半點虛情假意,秦子珂一定不得好死。我這樣說,你滿意了吧?」
薇薇安的淚水止住了,瞪大愕然的眼楮望著陰郁的席耀司。莫名的,她覺得他渾身散發著幽冷的詭異氣息,就連眉宇間也帶著一絲陰騖。
她怔了一下,眼前的席耀司真的讓人看不透,除了陰冷之外,窺探不到他心里半點真實情緒。「很好,我相信你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席耀司溫柔地抱起她放坐在輪椅上,然後,把她帶下天台。
「天台上的風很大,天氣也很冷,別再上去了。還有,你要乖乖呆在病房里,哪里也不許去,等一下我就去聯系美國的醫院,準備和你去美國治療。我要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才能陪你去,相關的婚禮你不用操心了,有我來辦,你安心做新娘就好。你要答應我,不許做傻事了,要不然我會分心辦不好所有事情的。」
席耀司的嗓音放得很低柔,而且也沒有責備的意思。
他的溫柔關心真讓她心里又是一怔,剛才她所看到的都是錯覺嗎?她那樣逼他發毒誓,他怎麼可能那麼心平氣和。
他不是很愛秦子珂的嗎?他竟然敢拿她來起誓,這樣的席耀司,她看不穿。
紅腫的眼眶閃著困惑,薇薇安點了點頭。不管他是不真的,她都要他陪去美國,她都要嫁給他。
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她會讓秦子珂徹底清除出他的心的,她要他心里只有薇薇安。
席耀司把薇薇安安撫好了,他馬上回諾唯集團,立即,他讓南宮烈到辦公室見他。
他的俊臉黑沉,神色凝重,眉心緊鎖,看樣子,像是被人激怒似的。
「南宮,你給我發一封解雇信給蔣智杰。」頓了頓,席耀司再補充︰「給他補一年的薪水。」
突然除掉蔣智杰,南宮烈有點困惑,不過,他也沒問席耀司原因。「知道了,我這就去辦。」
「黑木瞳那里準備得怎麼樣了?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司哥,已經準備好了。」
「好,我知道了。通知機組,隨時準備出發,今晚我飛紐約,听明白了沒有。」席耀司掏出煙盒,隨便拿了根叼在嘴邊,已經打著火了,突然想起什麼了,他放下打火機和嘴里叼著的香煙。
「司哥,你的意思是……」
「快去幫我辦吧,不能耽誤我的時間。」席耀司的神情嚴肅,口吻極其認真。
「是,我這就去。」南宮烈的嘴角微微揚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在唇邊畫過。他意味深濃地看一眼席耀司,然後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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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結果後,莫楠緊繃又慌亂的心終于平靜了下來,她趕回診所,她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莫北。
她敲了敲門,走進莫北的辦公室,他沒有看診,正在看報紙呢。
「喂,我剛從醫院回來,有沒有表示啊?今晚是平安夜哦,明天就是聖誕節了。」她一瞬一瞬地盯著莫北看,緩緩地向他走過去。
「嗯,我知道過節了。」莫北的視線落在報紙上,他沒有抬眸看她一眼。
他這麼不搭理她,莫楠微微皺起眉頭,有一絲不悅在水眸里流轉。
「你不打算來點表示嗎?」她都開口了,意思也夠明顯了,他竟然還像一塊木頭似的,莫楠大為不滿地撇嘴。
「你想我怎麼表示?」這下莫北才放下手中的報紙,他抬眸饒富興味地瞟著莫楠,有趣地問。
「算了,都說白了那多沒意思。」說著,莫楠氣惱地轉身要走。
「喂,生氣了?喏,給你的,不要我就扔了哦?」
莫楠頓住腳步,愣想幾秒後,她回眸看了一眼,瞬間,她的漂亮臉蛋堆滿了笑容︰「混蛋,你好壞哦,就知道忽悠我。要,我當然要了。」
說著,她又往回走了,心里涌過一bobo甜蜜的暖流。
不知從哪,莫北竟然弄出了一束紅玫瑰,還有一盒心形的巧克力。莫楠看著甜滋滋的,就想生氣也被這驚喜拋在了腦後。
「比起你瞞著我獨自去醫院,誰更壞?」莫北起身了,他走到莫楠身後,緊緊地摟住她,他的頭搭在她的頸窩,聞著她香甜的氣味。
「你都知道了,我這不是不想你擔心嗎,呵呵呵……」傻憨一笑,莫楠想就此蒙混過關。
「我說過,有什麼事我們可以一起分擔的,你這麼不乖,今晚,我一定要懲罰你,決不能饒了你,就算你求我也沒用。倘若那結果出乎人意料,那你是不是打算自己躲起來了,連我也不見了,嗯?」
莫北的語氣微慍,若不是他讓齊睿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真的會瞞著他獨自去承擔一切的。沖著這點,他挺生氣的。
莫北的意思,莫楠豈會听不出來呢,她的臉悄然地爬起朵朵紅雲。他說得沒錯的,她正有那個打算,若是證實了她感染上了HIV病毒,她真的會躲起來的,就連他也不見,讓他把她忘了。
「以後,我不許你瞞著我了,有什麼事都要告訴我,你還有我,我們是一個共同體。」說著,莫北放開了莫楠,他從西裝口袋掏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