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清則透明,一切都是自己的緣由!」我道,大概也已經生死無懼了,就算得罪她又如何,大不了一死。
「你大概是忘記了自己從前只是一屆小小宮女了吧,竟然敢這樣來跟我說話,你冒充容妃的遠房表妹來勾引福臨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嗎?」太後面不改色,語氣冰冷如霜。
她這樣說來也只不過是想要來威脅我,只是此刻的我已經生死無懼,別說幾句話,就算是來些手段我也不會在乎,當我看見福臨那樣痛苦的樣子我的心里真心的是比死還難受,巴不得受折磨的那個人是我。憑她這樣的幾句話能耐我何?
「難道皇額娘忘記了前幾日在養心殿內親口和皇上說的話了嗎?犯錯的何止是我一個?若是要追究起來,皇額娘的罪行可比我大得多了。」我冷言道。
「果然是一張厲嘴,難怪皇上會被你蠱惑。」太後不生氣反而笑道,只是那笑容比鬼魅還邪異。
她側頭不再看我,轉身回到了鳳椅之上,輕輕合蓋著一杯剛泡好的普洱,似在思索著什麼。
「臣妾從來不敢蠱惑任何人。♀」我只是站立在原地,目光堅定的落在了虛幻之中。我知道我不能夠被她打到,眼前的這個女人,她可能會用任何手段來對付我,然後是福臨,我隱隱感覺到她的內心里潛藏巨大的野心,而這個野心可以讓她付出一切代價來取得。
多爾袞的死去讓她一時間失去了理智,但是僅僅幾天的時間,她又恢復了往日里的冷酷神態,顯而易見,這個女人的內心比任何力量都更強大,而這股無形的力量往往是難以被擊敗的。
「如果你沒有蠱惑,皇上怎麼會听信你的話去除掉多爾袞?」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言語依然是冷酷的,冷酷到讓人膽寒,讓人害怕。
「攝政王是自己騎馬摔下來的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太後說話可要講究證據。」我道。
「證據?證據就是那匹突然猝死的馬,我已經派人去查驗過了,那匹馬是被人服用了興奮藥物,而這種藥物可以讓馬飛快的奔跑,最後導致興奮過度,心力加速而死亡。」太後道。
「太後說的這些臣妾一概不知!」我道。
「你是聰明的孩子,比起?妃和端妃來你聰明太多了,可是太聰明的人往往喜歡給自己帶來一些麻煩,所以人還是別太聰明。」太後道。
「臣妾愚鈍,皇額娘的話臣妾不懂也不明白!」
太後听我這樣說頓了頓,然後道「既然如此,那麼你以後就不方便再留在皇上身邊了,暫時就在長里呆著吧,里的女人也該分一些恩寵了,特別是松妃,馬上就要臨盆了,應該讓皇上好好體貼體貼她才對。」
「皇額娘旨意,臣妾只能遵從。」我道,說完便轉身向外走了。
雖然心里極度難過但我還是得努力抑制自己,如果在敵人面前哭了就證明了自己的軟弱,一個軟弱的人是不配和敵人較量的,所以我要在她面前最堅硬不可摧毀的一面,讓她知道我對她並不懼怕,也許她可以用她的權利來奪走我的生命,但她絕對不能讓我感到恐懼。因為當一個人恐懼的時候她首先就已經輸了。
然而為了福臨,我不能夠輸。
才走出大殿沒多遠就遠遠的看見一個身影從眼前閃過,那身影熟悉的很,一身銀鈴叮叮作響,不是玲兒還會是別人嗎。
玲兒帶著一個女孩獨有的天真爛漫的四處張望著,只是一向開朗活潑的她今日看起來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看見我走過來她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興奮的樣子,但終究是難掩心中不悅。
「雪妃娘娘吉祥!」如今我已經是娘娘身份,玲兒早已轉了稱呼。
「這是去哪里呢?」玲兒雖然可人,平日里我對她也十分喜愛,但眼下的情形我哪里有心思去關注別的,對她的態度也有些過于冷清了,說話的口氣十分清淡。
玲兒見我這樣似乎也感覺不大對勁,但心思善良的她並沒有多問,而是嘟著嘴說「我剛剛去了皇上哥哥那里,他好凶的呢,竟然把我推出了門外,害我還摔了一跤,所以我不開心,來找皇額娘問問,皇帝哥哥最近到底是怎麼了。」
听她這樣一說我心里擔心她這一過去不正好給太後報告了皇上的情況了嗎,于是對她說「原來是這樣啊,皇上前兩天剛剛和皇額娘吵了嘴呢,兩人都在生氣當中,我這不也是剛剛來勸皇額娘的。」
玲兒听了如此,于是道「既然是這樣我還是別去打擾額娘。」說完便無趣的走了。
原本想著回長,可是想了一下宮里的人不知情,回去了肯定要問我這幾日在皇上身邊什麼的,熱鬧一翻,現下我哪里有心情去熱鬧,盡量一個人冷清一下吧。
既然太後意在不讓我與皇上見面,那我就不見吧,眼下也只能如此,不然誰也無法預料太後接下來會對皇上做出什麼事情來。只要我安份,她大概也不會自己的親生兒子怎麼樣吧。
不覺悠悠蕩蕩似游魂似的走著,竟然來到了佛堂前,此時因為無人祭拜,因此只有幾個看管和打掃上香的老尼姑和嬤嬤。見我來了,里面的姑子便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的念著。
此時的我心無雜念,只一心想皇上平安,于是問姑子「里面可方便祈福?」
「合適的很,松妃娘娘也正在里面呢!」那姑子雖是出家人,但在宮里吃住,也染了世俗味,見我一身打扮便知道我身份顯貴,說話時滿臉堆笑。
原本我對這樣的作風十分厭惡,但眼下里什麼也沒心思在乎了,听了她說松妃我心里稍稍一動。
自封妃以後她一直沒能得到皇上的盛寵,只因著肚子里龍胎的緣故太後一直待她稍有幾分熱度,福臨也不曾冷漠于她,*里的其它殯妃雖然敢怒卻也不敢待她如何。又因為皇後當日對她t毒的緣故,這個孩子懷得十分辛苦。眼下終于將要臨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乞求上蒼保佑孩子能夠平安降落。蔣流風一事洲地打擊甚大,如今和蔣流風一同勾結的多爾衰也去世了,松子一時孤苦無依,當日在洗衣房的鋒芒已經收斂不見,剩下的只有苟且卑微。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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