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二
白先生似乎早就料到成少也會一樣,拉開椅子坐下後還有閑心和他聊鄭和工作情況。
鄭和把椅子挪到白先生旁邊,緊緊挨著他,問︰「你是不是還沒吃藥呢?」
白先生笑了笑︰「今天有點忙,忘記了。」
鄭和他旁邊向服務生點了杯水,一手拿杯子一手從白先生公文包里拿藥,倒出四粒後又把藥瓶放包里,道︰「我就知道,你總這樣,點,把藥吃了。」
白先生接過藥,看也不看就仰頭吞進嘴里,鄭和他旁邊直嚷嚷︰「把水喝了,別咽得那麼!」
「沒事,藥已經下去了,不用喝水。」
「那也不行,萬一卡嗓子眼里呢。」
成少雖然認真回答白先生問題,但眼神一直往鄭和這里瞧,看到這里,他思量片刻,站起來道︰「我一會還有事,你們先吃吧。」
鄭和抬頭問︰「那我一會去哪找你?」
成少被問得莫名其妙:「你找我做什麼?」
「下午不是還有個給雜志拍封面工作麼。」
「哦,那個呀,挪到明天了,今天你到這就下班吧,我給你聯系別工作去。」
鄭和開心了,道︰「那你把信用卡放下人就可以走了。」
白先生疑惑︰「留他信用卡做什麼?」
「他既然要請咱倆這頓飯錢,當然也要用他信用卡!」鄭和說很義正言辭。
成少一臉無奈。
白先生失笑,揉揉鄭和柔軟頭發,把他腦袋按自己懷里,對著成少點頭,道︰「你先走吧。」
成少很恭敬彎腰,道︰「您慢用。」
鄭和趴白先生身上,看不清自己身後成少動作,連忙問︰「他留下信用卡了嗎?」
「我怎麼能讓他請客?你呀,」白先生低沉聲音溫柔而輕柔︰「別隨便欺負你經紀人,成少你們公司口評還是不錯。」
鄭和白先生身上換了個姿勢,從‘趴’改為‘坐’,他把腦袋擱男人肩膀,後背貼著男人寬闊胸膛,用委屈聲音絮叨︰「哪是我欺負他啊,你知不知道剛才他怎麼虐待我?我只喝了隻果醋,那東西可酸了,然後倆他吃特……」
二百二十三
何導回去之後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成少這人他也不是不清楚,那都是吃肉不吐骨頭人,撂下這麼大面子請自己吃飯就為了手下一個不出名藝人,後來買單那位‘白恩先生’也有點古怪。
白恩……這個名字怎麼听得這麼耳熟。
何導無意識地瞥向窗外,街旁行人道上行走過一個穿著艷麗女人,她從街頭走到對面,長長栗色發卷飄過時何導突然想起來白恩是誰了!
他驚得一身冷汗。
二百二十四
白先生下午要beaher里與人見面,帶著鄭和不方便,鄭和識趣道︰「我一會還是回家吧。」
白先生想了想,道︰「哈士奇我送去寵物美容院了,你回家順道把它取回來吧。」
「好。」
昨天鄭和給傻狗洗澡時發現它爪子上灰太多了,從前山莊還行,地板都是棕色木頭,髒了拿吸塵器一吸就好,現換白先生別墅,地板都是大理石,上面鋪地毯被狗爪子一踩就是個梅花腳印。
鄭和抱著狗爪子就納悶,它現也不經常草坪上亂蹦呀,怎麼還這麼髒呢?白先生推門時听到鄭和自言自語,他看了看哈士奇爪子和耳朵,道︰「應該是毛太多了,剪剪吧。」
鄭和這才發現傻狗被自己養了這麼長時間,毛都長長了,被吹風機一吹跟熊貓似,看著特搞笑。
「那我拿剪刀剪剪吧。」鄭和說完,就見傻狗眼珠瞪得圓圓,一臉驚恐。
「嗷嗷嗷!」
鄭和卡巴卡巴剪刀,道︰「點過來,墨跡什麼呢。」
傻狗︰「嗷嗷嗷!」
鄭和道︰「不要做無畏反抗了。」
傻狗︰「嗷嗷嗷!」
鄭和︰「能不能爺們點啊你,不過就是剪個毛麼,至于把你嚇成這樣!過來。」
白先生歪門板上,抱胸看這一人一狗互動,笑問︰「你听得懂它說話?」
鄭和︰「能猜得出來。」
傻狗突然站起身子,把脖子揚得高高,眼楮緊緊盯著白先生看,兩只狗爪自己胸前並攏,上下來回搖擺。
鄭和剛想翻譯,白先生已道︰「這個我知道,它是說︰救命。」
傻狗︰「嗷嗷唔……」它倆爪搖擺得加劇烈了。
白先生對哈士奇做了個‘坐下’手勢,傻狗乖乖坐下了。
白先生道︰「我一會還要用這里呢,你點剪。」說完把門關上了。
傻狗(☉☉。
傻狗呆了,回過神後四肢刨地用力想要竄出去,後爪卻被鄭和緊緊抓住,掙月兌不得。
鄭和一臉邪笑︰「 ……」
傻狗悲痛地看著門板,期盼一身白衣白先生能從天而降,把門給打開。
剪刀越來越接近它優美小爪子。
傻狗後看了眼門。
悲哀把眼皮閉上。
一顆晶瑩剔透淚珠,緩緩滑過……
它狗臉。
二百二十五
白先生踢了踢攤桌子下傻狗,問鄭和︰「它這是怎麼了?」
鄭和干笑,端著一盤裝滿了狗餅干餐盤討好似放哈士奇臉旁。
傻狗看見平時喜歡吃零食,從鼻子里擠出兩道氣,又把臉轉到別方向了。
餅干一口沒動。
白先生奇道︰「呦,長志氣了。」
傻狗哀怨把腦袋抬起,原本平滑、可愛小耳朵上毛被剪亂七八糟,一根一根刺刺著。
「呵……」白先生笑了笑,輕輕地瞥了鄭和一眼︰「你干?」
鄭和捂臉。
白先生揉揉明顯低氣壓傻狗,道︰「挺好看,耳朵跟五角星似,看起來特別帥。」
哈士奇眨了眨眼楮,圓潤眼楮看起來特可憐,然後,傻狗把自家小蹄子抬起來,厚爪子已經變成薄薄一片,上面只有依稀幾根毛仍然堅強矗立。
白先生沉默良久,帶著直掉眼淚哈士奇找人美容去了。
二百二十六
王杰知道自家二叔今天要和白先生見面,死皮賴臉要跟著去。
二叔想著讓年輕人鍛煉鍛煉也好,就把他帶過來了。
白先生想要租個輪船從三角區地帶運東西到中國,這事不知怎麼傳到王二叔耳中,他前些日子剛剛聯系到一艘輪船運東西,誰知貨家檢貨時出了問題,定好面料嚴重不達標,被返回去重制作,前前後後又得拖兩個月時間,偏偏輪船已經開過來了,每天停靠加維修又是好些錢,王二叔就想能不能把自己這艘游艇轉讓給白先生,省下這份錢。
王杰要比他二叔想多了。他這段日子天天晚上都能夢到白先生,人類大腦是十分可怕,他夢境越來越沒下限、越來越奇怪。
連他秘書都能看出來他厚重黑眼圈,由此可知他夢到底有多‘激烈’。
白先生走進包廂,王二叔剛站起來,王杰就屁顛屁顛走過去握住白先生手︰「白先生,好久不見了!」
白先生看了看這個對自己過分熱情青年,眯眼楮看了好一會才想起來他是誰︰「王杰,你好。」
王杰特別驚喜︰「您還記得我呀?」
白先生微微一笑,諷刺道︰「當然記得,我送給你眼鏡還留著麼?」
王杰被白先生這個笑電暈了,眼花繚亂好一會才道︰「當然、當然還留著。」說著就從兜里把眼鏡給拿出來了。
白先生微微皺眉,用探究視線看眼王杰。
王二叔不清楚白先生與王杰之間關系,笑著出來打圓場︰「白先生,您好您好。」
「您好。」白先生冷淡地伸出一只手,輕握一下。
白先生與王二叔生意談得很融洽,除了王杰經常神經質般插話,可以說得上是其樂融融。
王二叔想請白先生吃飯,白先生以‘剛用過餐’推月兌了,王杰突然道︰「那一起喝杯咖啡吧。」
白先生思索片刻,道︰「那都是你們年輕人願意喝,我就算了。」
「喝茶也可以啊,我功夫茶泡不錯。」
白先生一听王杰這話就知道他一定不是很懂茶道,婉言拒絕了。
白先生讓桑北送王二叔與王杰下樓,王杰連忙說自己不急,又說我什麼事都沒有,見到白先生一見如故,想要多聊一會。
白先生點了點桌子,桑北半強硬性質把王杰給請走了。
關了門,白先生才微微松口氣。
王杰這種情況他曾經見過——當初他剛認識王舒樺時,王舒樺也這態度。
二百二十七
鄭和給傻狗做了一頓豐盛晚餐才挽回了他它心中完美地位。
傻狗初還橫眉冷對鄭和指呢,看見醬骨頭瞬間為五斗米折腰了。
白先生今天沒帶鑰匙,鄭和算著時間大鐵門等他半天,傻狗就待他旁邊玩雪。
車駛進來,白先生把車窗打開想對鄭和說幾句話再進去,摘下墨鏡就看見鄭和凍得白一塊紅一塊臉,口中話頓時變成了︰「你這等我多久了?」
「沒多長時間。」
「沒多長時間是多長時間?」
「……幾、幾分鐘而已。」實際上鄭和等白先生半個小時了。
白先生臉色一黑,冷冷說句︰「回去。」後合上車門開進停車庫了。
鄭和不知道男人為什麼生氣,乖乖牽著傻狗進屋。
白先生怒氣一直延續到他洗澡出來看見鄭和準備飯菜才消失殆。
「怎麼這麼豐盛?」
鄭和沒告訴他其實這是給哈士奇做大餐順道一起做,道︰「今天不是正好有時間了麼,你前些陣子生病,一直沒怎麼吃東西,這段時間要好好補補。」
白先生拿筷子夾了根青菜,沒說好吃或是難吃,但鄭和從男人吞下菜後微微柔和了眉眼能感覺出來他很滿意。
「你多費心了,和我一塊吃吧。」白先生道。
鄭和不知怎麼,突然就被這句話愧疚了。他做這頓飯時候想都是怎麼討好那只哈士奇,白先生只是順便而已。
他開始琢磨給白先生好好熬幾天羹湯,養好身子。
二百二十八
何導被鄭和這尊大佛嚇得不輕,直接開車去編劇那里把鄭和打算飾演男三號變成了男二號,編劇熬夜把劇本大改,鄭和戲份增加不少不說,人物形象也加豐滿、完整。
成少知道這個消息時驚訝好長一段時間,想來想去忽然想到了白先生這點,雖然不清楚是何導巴結白先生,還是白先生私下找何導,反正順利就好。
何導劇名字叫《歡喜冤家》,雖然是賀歲喜劇但內涵深刻。講是兩個孤兒小時候就為女主角大打出手,打完架後倆人被老師關一起檢討,倆人吵架中發現對方很合自己個性,結為兄弟。
而他們結拜之時,女主角已被一對夫妻領養走。
長大後兩人一個成為了警察,一個因交不起上學費用淪為混混,從此兩不相見,然而一次毒品案件再一次將兩人聯系到一起。
鄭和翻著劇本,打了一個大大哈欠。
這個劇本是他眾多劇本中看俗一個,編劇可能也知道這點,不斷庸俗大情節框架里添加眾多搞笑、穎成分,這種行為就像是編劇偏要與眾多劇本隔離開一般搞著行為藝術。
「你困了?」成少拍拍鄭和肩膀。
他們正坐去往t市路上,參加《春劫》後期宣傳里重要、也是有收視率一次錄制。
鄭和凌晨四點半就被成少電話從床上驚起來,迷迷糊糊刷牙洗臉,直到剛才翻劇本才想起來自己究竟做什麼。
成少看鄭和還一副沒有精神樣子,道︰「這次錄制很重要,提精神。」
鄭和半睜著眼楮,軟綿綿說了聲唯一地址為……「……嗯。通知︰請互相轉告成少被他氣得牙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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