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四
鄭和的智商似乎從遇到白先生的那一刻開始——變得有點捉急了。♀
正常人都會知道事業與愛情孰輕孰重,但鄭和在得到‘何導一會請大家吃飯’這個消息時,還是毅然決然決定不參加,他火急火燎地從片場趕回德園,找到男人居住的房間,打開門︰
白先生與傻狗一個坐椅子上,一個蹲地上,正深情款款地對望著。
我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難道這個鄭和才是白先生的真愛?
有點抽抽的鄭和腦袋瞬間閃過這句話。
哈士奇看到自家媽媽回來了,‘嗷嗚’一聲直沖大門,想給鄭和一個熱情的舌忝臉工程,白先生輕輕瞥眼傻了吧唧的哈士奇,腿一伸,狗四爪朝天摔倒了。
鄭和親眼目睹白先生的家暴行為,剛想從兜里拿出點吃的安慰安慰心靈受傷的哈士奇,下一刻,傻狗抖抖毛,精神抖擻再次站起來,朝著鄭和進攻。
鄭和捂臉。這麼具有阿q精神的狗實在是太少見了,它的樂天派從哪兒學來的?無師自通?
蹲下,伸出手讓傻狗舌忝來舌忝去,鄭和抬頭問︰「你吃藥了嗎?一會一起吃飯呀?」
白先生搖搖頭︰「我剛才沒找到藥,你放哪了?」
「就在箱子里,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夾層中間,我把藥都放里面了。」鄭和邊說邊從一旁拖出箱子,把藥取出來︰「你看都在這呢。」
「……下次你走之前把藥放桌上。」白先生從椅子上站起來,把下巴搭在鄭和的肩膀,從背後抱住他。
鄭和很久之前就知道男人非常沒有安全感,比如睡覺的時候必須抱著點東西,從前是枕頭、被子或其他情人,自山莊之後就變成了他,害得他在男人住院那幾天陪診,晚上躺在看護床上都睡不踏實。
鄭和放輕了聲音︰「我剛才不在,你在家里做什麼?」
白先生把整張臉都貼在鄭和溫熱的脖頸處,好一會才含含糊糊道︰「發呆,也可能睡了一覺,但我記不清楚了。♀」
「那身體呢?還沒有力氣?」鄭和說起這個又開始心疼起來。白先生的私人醫生們檢查出他對鎮定劑又輕微的抗藥性後又引進了一個叫做什麼氫的藥劑,說是試驗劑,比從前那個效果好、對身體危害少,但有一個缺點,就是藥效過後身體會長時間處于無力的狀態,連杯水都舉不起來。
白先生搖搖頭︰「沒事了,藥效早過勁了,你看我現在不也能站起來了嗎?」
鄭和依偎進白先生的懷里,嘆了口氣︰「你這次發病怎麼這麼長時間啊?我看網上說,你這種病其實不靠藥物也是可以的,咱能不能少吃點藥?我總覺得是藥三分毒,你說會不會是這些藥給你弄得病情越來越嚴重的?」
白先生思考了會這個問題,竟然贊同鄭和的意見,道︰「你說的也對,那好,我問問醫生吧,看能不能把一些不必要的藥停了,說實話,我也覺得這種渾身沒勁的狀態不太舒服。」
「哪兒不好?我覺得挺好的。」鄭和把白先生的手塞進自己衣領中。
白先生挑眉,眸子漂亮的赫人︰「你確定?」
「確定啊。」鄭和笑嘻嘻地回答。
「真的——」
「哎呀!」鄭和驚呼。
白先生身子一斜,兩人雙雙倒在床上。白先生翻身,橫跨在鄭和身上,雙手伸進襯衫,撫模滑韌的腰際皮膚。
鄭和咯咯笑著,身子一縮忽然從男人胯•下擠出來,不小心跌坐在地毯上,疼得眼楮瞬間眯起來,擠出幾滴眼淚︰「哎呦喂。」
「寶貝,你下去做什麼。」白先生對鄭和向來耐心很好,遇到這樣的情況也僅是輕輕笑幾聲,伸手拉他︰「起來。」
「疼死我了……」鄭和站起來,語氣哀怨。
白先生揉著鄭和的小,道︰「誰讓不老實在床上待著?」
「我不是就是看你今天心情不好,想玩出點情•趣嘛。」鄭和撅起嘴,小聲埋怨。
「你真是……唉。」
白先生心里的滋味估計只有他能知道了。
二百七十五
汗水覆蓋在結實的肌肉上。
「呼……呼……」
蒼白的白熾燈照亮這間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小屋,王杰眼楮緊緊盯著手中的照片,上面,二十多歲的白先生坐在辦公室里,笑得溫文爾雅。
「呼……呼……」
突然,照片被淺白色液體覆蓋!王杰停下了動作,把臉埋在胳膊里,粗喘漸漸停歇。
他小心翼翼地拿早就準備好的毛巾擦拭照片,動作溫柔而細致,末了,看著上面的男人,落下一吻。
這是h市的深夜。
萬籟俱寂的城市不會注意這小小的房間里的燈光,更不會知道,有一個男人,因為一時的迷戀,早已走火入魔。
「你現在在哪里呢?」王杰對著照片問,過了會,又道︰「應該還在醫院里吧……」
「我問了好多人,他們都不知道你生病的消息。他們對你關心太少了是不是?你應該得到所有人的關愛才對,你看我多好,我一直惦記著你的病呢。」
「對了,我查出來你包養了一個演員,叫什麼名字來著?……就是上次被我打的那個,我還查出來你養了只狗,是哈士奇對吧?你看咱倆多合,我養的狗也是哈士奇。」
「……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男人細小的碎碎念,輕飄如塵埃一般,落在地上。
白熾燈依舊蒼白。
照片又被一次溫熱的液體沾染。
浸泡、腐爛、發臭。
二百七十六
成少第一次知道原來人的臉皮還能厚到這個地步!
讓鄭和回德園後,所有的後續工作都由他來完成,和其他藝人打交道,領劇組分配的衣服、道具和日常用品,好不容易做完這些瑣碎小事,終于得出空回院子——草!他床上那個男人是誰?怎麼進來的?
宋制片人趴在床上正打電話,看成色回來,將手放在嘴上道︰「噓……」
成少硬把一口惡氣憋在心里,氣沖沖找了把椅子坐下。
宋制片人翻個身,把成少放在自己能夠看見的地方才繼續和電話里的人談事項,偶爾與成少瞪大了的眼楮對視,不自覺地扯出笑臉。
這通電話足足打了一個多小時,成少從最初的怒不可遏到心平氣和地洗臉、刷牙準備睡覺,宋制片人的手機終于沒電了。
「打完了?」成少問。
「嗯。」宋制片人道。
「我要睡覺了。」
宋制片人看看手表,道︰「哎呀,原來都這麼晚了,你等等啊,我馬上就弄完。」宋制片人慢吞吞從床上爬下來,拽出自己的行李箱。
成少冷哼道︰「還知道好歹。」
宋制片人把箱子打開,拿出自己的海綿寶寶睡衣,抖抖,歪頭問︰「成少,看看,好看不?」
成少翻了個白眼,心里頭直嘀咕︰他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有這個惡趣味。
宋制片人自顧自把這個動作認為‘很滿意’,將海綿寶寶平鋪在床上,道︰「這是你的。」又從箱子里拿出另一件《海綿寶寶》里的派大星︰「這個是我的。」
成少瞪起眼楮︰「什麼是我的?告訴你,我不穿!你趕緊拿著行李出去!」
宋制片人裝作很無辜的樣子︰「什麼出去呀?難道你不知道阿景把咱倆分到一個房間里嗎?」
成少咬牙切齒︰「我應該和鄭和一個房間!」
宋制片人道︰「我知道呀,但《歡喜冤家》的場務們體貼嘛,把藝人都分配成單獨的房間了,你這個經紀人自然就沒地方住了,我怕你再住馬棚,就讓阿景把我的房間給你,把馬棚那個房間給我,但阿景說什麼也不干,你了解我的,我是那種欺負人的人嗎?我看阿景這個剛入社會沒幾年的新人太可憐的,動了惻隱之心,就告訴他,說咱倆住一塊了,你瞧,這床都是雙人的!」
成少將信將疑︰「你說的是真的?」
宋制片人點頭︰「不信你給他打電話。」
「算了、算了,」成少擺擺手,拎起自己的行李箱︰「我去鄭和那屋睡去。」
「別!別啊!」宋制片人七手八腳纏住成少的胳膊,連忙道︰「他過幾天就拍戲了,別去打擾他了。」
「我打擾不到他。」成少的笑添加了些揶揄︰「他這個時候說不準在那塊溫柔鄉里泡著呢。」
——德園。
「阿嚏!」鄭和打了個噴嚏。
白先生低聲問︰「怎麼了?」
鄭和揉揉鼻子,把身子往水里縮了縮,道︰「不知道,可能有誰在說我吧。」
「我倒是覺得是這里太冷了,上去吧。」白先生抱住鄭和的胳膊,鄭和連忙道︰「別呀!我再泡會兒,這還是我第二次泡溫泉呢,真舒服。」
「那只能再泡十分鐘。」白先生妥協。
「行!十分鐘就行!你再抱我會,我發現靠你身上跑溫泉特舒服。」鄭和美滋滋地揮舞兩只蹄子,利用水的浮力朝白先生飄去。
——宋制片人仍然鍥而不舍的在爭取和成少同床的機會。
「你想想,鄭和那個房間的床事單人床,這個可是雙人床,我特意加軟了的,躺在上面肯定舒服。」
成少道︰「我喜歡睡硬板的。」
「那你再看地形,這個院子里,就這件是正廂,大氣啊,離停車場和片場都近,去哪不都方便?」
成少道︰「我和藝人誰一個房間更方便。」
「可是鄭和他不是個gay嘛,你和他在一起睡肯定不會有安全感,我這里就不同了,我不是啊,咱倆可以單純的睡覺不是?」
成少冷冷道︰「對于一個睡過我的男人說他不是guy這句話,我不信。」」咱們再說別的,我這房間寬敞……」宋制片人繼續磨嘴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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