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學校中庭的花園中,找到了一張長椅坐下來後,三人或許還是第一次在一起吃午飯。
「哥哥,這個菜是我特地為你燒制的,你最喜歡的三鮮海帶卷和番茄雞柳,還有蛋卷與配菜。」
剛剛坐下櫻便立即取出放在小提包中的便當、並討好的說道,看得出來她此刻只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夠將注意力都集中在午餐上,好不再糾纏于那個讓她感到難堪和害羞的話題了。
而白澤的注意力確實被豐盛的午飯吸引了過去,小小的一個飯盒之中放了四道菜和兩種主食,就算是再挑剔的人也會對此感到滿意和驚訝。
用美食把自己哥哥的嘴堵住後,櫻總算松了口氣,而當她抬頭看到坐在另一邊的衛宮士郎對他露出深有同感的苦笑時,她的本來略有幾分舒展的眉頭貌似又顯得有些糾結了起來。
三人的午餐都是一樣的,畢竟都是同一個人做的,而且早上的時間十分緊張,能做到這個程度其實已經足以讓人感到不可思議了。
「嗯,那個……對了,慎二,听說你上午的時候向遠阪告白來著?」
雖然看起來衛宮士郎是思索了許久,這才將這個謠言拋出來準備打開此刻這個略顯僵硬的氣氛,不過其話語中卻渀佛隱含著某份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一直將頭埋在飯盒中白澤抬眼望了其一下後,似乎通過那雙可以直接觀察到常人情感波動的雙眼發現了些什麼,因此當他將此可嘴中的飯菜吞下去後,開口就用一句話便讓對方啞口無言。
「哦,看起來你似乎對那個傲嬌雙馬尾很感興趣啊,眼光不錯。」
白澤並沒有去沒有回答衛宮的詢問,不過他的這番話,引起的反應卻很大,不僅衛宮像是吃壞了肚子一樣的表情很是糾結,而櫻更是臉色一沉,與平日溫柔可愛的風格截然相反。
「雖然遠阪確實長得很漂亮,但是我和她的性格合不來,而且那也並不是告白,所以你就放心好了。」
由于感覺自己不是那麼餓了,少年在放緩了下筷的速度後隨口回答完後,而衛宮士郎雖然依舊是一幅十分糾結的表情,好像被人強塞了什麼不想要的東西而表情苦澀,但是那渀佛松了口氣的輕松神態依舊隱約可辨,看來他也不過是一個被那虛偽的假象和包裝所迷惑的「凡人」罷了。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兒,之前听櫻說我和你在半年多前曾鬧翻了,那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
即使與衛宮士郎僅僅短暫的接觸,白澤就察覺到對方若是不提那頭憤世嫉俗的紅發外、其實也能算是一個少見的老好人,而此身在過去竟然把這麼一個人給惹急了,這里面一定有什麼至關重要的原因在。
不知道為什麼,當他提出這個詢問後,在座的另兩人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雖然白澤知道這是一個十分敏感的問題,但是這個反應也未免有些過了。
「……櫻,這件事與你有關,到底說不說,全看你的意思。」
不僅事先並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和櫻有關,再加上竟然會被衛宮士郎如此鄭重其事的進行詢問,讓少年心中頓時不免有了不妙的估計。
而一直溫柔得微笑著的女孩兒的臉上竟也出現了少見的難色,她不自覺地用手指纏繞著綁在左側的紅色發帶,但是片刻的功夫臉上的憂郁便頓時褪去、並露出了堅強的神色。
「恩,這個問題遲早要提到,我想還是由我來說吧,而且也需要讓學長你知道當時到底是因為什麼——大約半年前,爺爺突然決定讓我繼承間桐家的家業,哥哥自然對此感到十分憤怒,結果第二天學長在見到我受了傷後,因為擔心所以去找哥哥去理論,最後你們兩人談崩後就打了起來,而哥哥完全是被學長壓著打,這就使得事後哥哥和學長間的關系就此破裂了。」
櫻的解釋刪減了很多內容,白澤還是能夠听出原來的那個間桐慎二到底是怎樣的一個loser,但是白澤不得不承認,對于慎二因為這個緣故而打了櫻這件事,若是從客觀的角度來看的話卻也不能對他過于苛責。畢竟間桐家的家產極其豐厚,若是繼承下來的話,三輩子都不愁花銷了,而為了家產每年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豪門鬧出兄弟相殘、親情破裂的慘劇——不過,作為自認為是一個資深妹控的白澤,卻無法認同這種行為,這使得此刻寄宿于此身的少年也因此而暗感羞愧。
「竟然是這樣……雖然我不會對曾經為此打了你這件事道歉,但是我必須承認那時實在是太武斷了一些,或許當時不應該那麼用力的揍你的臉。」
衛宮一本正經的說道,而白澤點了點頭,便代表了已經逝去的慎二同衛宮士郎揭過了此節——雖然對方那副正義使者的樣子很欠扁,而他確實差點沒忍住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其實就算是過去的慎二,據櫻所說和衛宮之間也一直藕斷絲連的,與其保持著這種不遠不近的所謂「敵對」關系,還不如直接將對方拉入自己的陣營之中——憑借白澤此刻所擁有的異化聖痕對魔術回路的奇異感應能力,讓他之前在無意間踫到了衛宮士郎的手臂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對方同樣身為魔術師的身份!
只不過讓他暗感奇怪的是,衛宮體內的魔術回路竟然介于有和沒有之間,雖然就算是天生擁有大量魔術回路基數的名門魔術師,在構成魔術回路之前其實也依舊不過是有些古怪的人體神經,而這個狀態下的魔術回路等同于沒有;但是白澤所能夠偵測到的其實只有那些被構建好後的魔術回路,至于是否處于開啟狀態卻並不重要——至于衛宮雖然體內幾乎找不到任何處于構成狀態的魔術回路,但是卻有三條沉睡中的回路顯現出了只有使用回路轉化過生命力才會出現的魔力反應,而這只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這三條神經結構本身的質地已經被強化到擁有了類似于魔術回路的特性!
但是對于魔術師來說,想要把自己的魔術回路強化到這種程度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因為唯一可以強化回路本身性質的方法,就只有在構成之時因為融入了部分精神力而獲得些微的增長——除此外,平日里魔術師對于魔術回路的開啟和關閉,只能夠強化魔術回路單位時間內產生魔力以及最大出力,卻無助于其本身的質地。
從此來看,白澤就能夠排除衛宮士郎並非魔術師的可能性,畢竟能夠擁有那樣特殊的魔術回路,必須擁有創造和還原魔術回路的魔道手段,這是普通人所無法做到的——雖然一般的魔術師從來不會反復構成和還原自身的回路,但是卻並不是做不到,只是對于他們所掌握的魔術施展毫無助益罷了。
當然,之所以會出現此刻這種「大烏龍」,只能說明衛宮士郎是一個根本沒有接受過正規魔術啟蒙的野路子,畢竟魔術回路的質地根本無法影響魔術本身的效果,這就渀佛不論是用鐵瓶子、還是紙瓶子,對于其中所盛的飲料根本沒有影響一樣,而且若是質地太好的話、也不利于日後擴展其中的容積和瓶口的大小——魔術回路的高質地所唯一能產生助益的,只對其中流淌的魔力本身若是具有極強侵蝕力和神秘度的情況下才能有用,但是就渀佛水和硫酸之間的差別一樣,普通的魔術師基本不可能擁有那種程度的魔力,也沒什麼機會使用「壓強太高」的高等術式,因此也就不需要強化魔術回路本身的質地。
但是其既然身為魔術師,就能夠更加容易理解魔術師之間的諸多隱秘,單只憑借這一點,就完全可以成為在聖杯戰爭中兩人不為人知的支援者。畢竟在白澤看來,對方的助人為樂在學校中幾乎都已經成為人盡皆知的傳聞了,憑自己兄妹和其的關系,就算有一些或許會要命的事情似乎都能夠安心的拜托給對方,這樣的話,就算在戰斗失利也算是有條退路可走。
在用完了午餐後,三人又聊了一會兒,白澤察覺此刻若是引入魔術師相關的話題也不會顯得過于突兀後,少年決定先試探一下再說。
「士郎,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希望你能夠如實作答。」
白澤打斷了正在進行的話題,認真的表情讓人知道他之後要問的事情絕對很重要。
「沒問題,只要不是過于**的問題,你盡管道來,畢竟我們自國中起就是好友了。」
衛宮士郎似乎擔心藍發友人詢問一些讓他難堪的話題,畢竟就在之前對方也對他很看不順眼,不過他最終還是咬牙同意了。
「不用過于為難,我想問的是,士郎你知不知道魔術師呢?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說的不是馬戲團中的那種。」
一開始並不想過于踫觸對方的**,畢竟魔術師的身份,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不能告人的隱秘,因為一旦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很可能會引來眾多的麻煩。
「咦?難道——呃唉!?難道你的意思是,慎二,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誤解,但是……」
看到衛宮竟然都已經驚訝的口齒不清了,白澤確認了其並沒有隱瞞自己身份的想法,由此便可以建立兩者間的對話了。
「沒錯,士郎,正因為我是一個魔術師,所以才能發現你身為魔術師的身份——只不過,看起來你並沒有接受過任何魔術啟蒙的樣子,這是怎麼回事?」
白澤的這番話,得到的卻是來自櫻的偷笑,畢竟在她看來自己哥哥根本沒有資格自稱魔術師,畢竟從來沒有一個沒有魔術回路的魔術師。只不過她此刻並不知道自己這個毫無魔術天賦的哥哥,此刻竟然已經擁有了類似于回路構造還能夠使用他人魔術刻印的異化聖痕。
除此外,她其實更加好奇自己這個並無法使用魔術的哥哥到底是憑借什麼手段了解到的衛宮學長是魔術師的,不過一想到或許是自家的祖父告訴對方的這一點後,便釋懷了——畢竟當年她也是因為來自祖父的吩咐,這才接近衛宮士郎的。
而作為當事人的衛宮士郎則反而冷靜了下來,畢竟對于魔術方面的知識稱得上一無所知的他來說,根本不知道憑借魔術師的手段,而且他也不了解其他魔術師是否擁有能夠探測他的魔術回路,于是乎便十分自然的對友人的這番話信以為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