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之扉 070 戰後小憩

作者 ︰ 起司面包圈

()之前因為白澤對依莉雅開啟了感官共享的權限,因此女孩兒在出來前就已經了解了此刻的情況,這使得她在現身後並沒有任何遲疑,立即施展出了已經便成了她天賦本能的聖法術——不過出乎少年意料之外的是,其此刻施展的並不是之前屢建戰功的「聖光術」,卻是雖然作為小天使招牌能力、但卻是理論上來說只具備恢復能力的「聖療術」!

雖然是一個看起來毫無戰斗能力的法術,但是這也是極為罕見的一個在中距範圍內觸發方式為「神恩系」的法術——不同于必須要在近距通過肢體接觸進行觸發的「接觸系」,也不同于以能量束或是能量團的構造進行中遠距飛行的「放出系」,「神恩系」因為直接由上層意識降臨凡塵修改現實的緣故,是唯一的一個無法進行回避的擁有「必中」屬性的法術生效類別,只要是在法術作用範圍之內,不論目標如何活動或是使用道具進行阻擋,都無法打斷或是回避其產生效用的特殊類別的法術!

本來這類代表了神靈恩寵與眷顧的聖法術只能被施展在友方身上,甚至對于目標的信仰歸屬也有著十分嚴格的限定,否則就會導致法術效果被大幅削弱的結果——但是,這種限定對于按照「聖杯」所構成的回路構造、完全可以被視為人形聖物的依莉雅來說,卻並無法構成絕對性的阻礙,因為在沒有更高位天使在場的情況中,她的意識本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神靈!

就仿佛在dnd游戲中,善良陣營的牧師可以把全部神術都轉換成「治療術」,而邪惡陣營的牧師則可以將神術轉化為「傷害術」一般,這種程度的在神恩與神威之間的「概念變換」,對于依莉雅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難度可言!

原本神恩系的「聖療術」的乳白色光輝在依莉雅的操控下發生了極為徹底的性質變化,被她凝聚在掌心中的聖力竟然變得仿佛血液般暗紅而粘稠,而隨著其引導著神術的施展,白澤隨之發現心中的情緒似乎也受到了某種不明的引導,那包括憤怒、敵意和殺念在內的種種情感仿佛被一股力量從心頭攝走,並伴隨著「秘火」融入到了女孩兒雙手之中的那團聖力之中,而那原本看起來混濁的聖力色澤竟然也隨之變得清澈而純淨了起來,但是那變得愈發鮮亮的色彩中、卻蘊含著某種更加沉重而壓抑的威勢和力量——隨著依莉雅將徹底穩固的聖法術向著頭頂高高舉起,那團帶來莫名恐怖的能量頓時化作光輝直沖天際,雖然在升上十米不到後驟然消失不見,但在身處十幾米外的小惡魔的頭頂之處,卻突然從天而降投下了一道鮮紅色的光芒將其籠罩其中!

雖然看起來只是一道並不耀眼、只是色澤偏于艷麗的光芒,但是被這道血紅色的聖力罩住的小惡魔卻發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刺耳尖叫聲,甚至就如同被淋上濃硫酸一般,在它的體表不斷冒出濃濃的黑色和紅色煙氣!

就在此刻,白澤才驟然回憶起曾經在關于「聖法術」的相關介紹中所提到的,其對于亡靈和惡魔類生物的那高達150%∼300%的巨幅傷害增強效果——由于他一直以來因為極少見到這兩類魔怪,而糾結于聖法術在針對普通生物時只有50%左右破壞力的不足之處,卻沒想到這一法術在其專精方面竟然能夠展現出如此非凡的表現,幾乎瞬間扭轉了依莉雅本來那純女乃媽的戰斗定位,擁有了足以讓人側目的優異表現!

而除了惡魔和亡靈這兩類生命之敵外,實際上這類法術對于「褻瀆者」以及「罪民」也有著針對性的額外增強,不過在效果上並不算明顯罷了,頂多增強一些法術豁免難度或是負面狀態的持續時間之類,而且不同的神靈對于這兩類存在的定義也不同,所以無法一概而論。

毫無折扣的硬吃了一記來自于「聖裁術」所形成的聖力沖擊的小惡魔不僅因此遭受重創,甚至在法術效果結束後,還不幸的被其內所蘊含的「神之憤怒」所震懾,結果一時間之間甚至連一根手指都難以動彈。

當遭受圍攻之時若是失去了閃避和反擊的能力,也就距離身死不遠了——原本自認為穩操勝券的那人見此情景頓時面色大變,立即慌忙操作程序進行強制召回,甚至不顧因此所會導致的魔力反噬的痛苦!

由于憑魔士所擁有的「使魔」的本體已經與他們的靈魂和身體高度融合,使得被召喚出來戰斗的並不是真身而僅只是一個投影,因此就算被擊潰也不會導致「使魔」的真正死亡,但是卻依舊會對「使魔」的靈性造成極大的創傷、並會由此導致長時間的能力下降,並間接影響到其的共生者的狀態——因為元氣受損生場大病還算輕傷,若是使魔在死亡的時候遭受的打擊過于沉重,甚至會直接導致憑魔士因此而立即昏迷!

雖然這個不知名的攔路劫道者明智的察覺到戰況的不利,從而及時召回了自己的使魔避免了最壞情況的發生,並且在強制召回使魔的同時就立即掉頭逃竄,但是被其當成目標的白澤兩人可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他,更不用說人類的運動能力在使魔面前本來就不值一提,想要讓埃羅抓住他根本就不需要花費什麼功夫——但是既然他敢于在這個世界中干打劫這種高風險的無本買賣,那麼此人就必然準備了能夠在戰況不利的危急關頭逃生的必要手段!

隨著一團驟然爆開的魔法黑暗的快速彌漫,即使是小女妖埃羅也無法尋覓到在遮蔽下迅速逃月兌的敵人的蹤跡,結果就差一步就能夠捕捉到其的瞬間失去了其的蹤跡——不過好在本來不論是白澤還是葉可馨都沒有打算傷及此人性命的想法,畢竟他們說到底還算得上是同類,而在這個世界中人類本就是弱勢群體,更便于不能折損戰力,因此雖然氣憤這個在這種環境下依舊不忘了窩里斗的混蛋,卻也並無對于不曾將其「捉拿歸案」感到過于糾結。

雖然從這個世界樣子詭異的天空看不太出來此刻的時間,但是不論是白澤還是葉可馨在經過了這番總體來說更像是一場鬧劇的戰斗過後,不免都已經感到頗有些饑餓,因此需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吃點東西、順便休息一會兒好緩解這一路所積攢的疲勞。

好在這對于已經對此地頗為熟悉的女孩兒來說並不算是什麼問題,因此當白澤提出需要找個落腳之處的要求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決定了地點,並且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來到了一個頗為隱蔽的角落安坐了下來——而在此期間,白澤使用了之前交換獲得的「無蹤粉」消除了兩人留下的足跡,免得那個逃走的混蛋跟在他們身後又追了上來。

說起來,除了此刻已經有些過了午飯時間以外,不斷在地形復雜的廢墟中穿梭翻越也會使腿腳頗為酸軟乏力,尤其之前召喚使魔戰斗的時候,不僅維持其地正常戰斗就會損耗相當的精力,在施展技能的時候更會造成更大的額外損耗——按照之前的那個不論是威力還是聲光效果都極為不俗「聖裁術」來說,只要依莉雅連續施展三次就能夠耗干白澤的體力,而按照小女妖那把施展技能當作普通攻擊的戰斗方式來看的話,葉可馨的體力消耗還要數倍于他,因此就算女孩兒因為注重鍛煉身體的緣故而體能上佳,照理來說也應該快要把體力耗盡了。

其實白澤已經發現,不論是召喚使魔還是讓其施展技能,對他來說所消耗的實際上都只是聖痕轉化出的魔力,而魔力的來源則是他的精氣——所謂精氣,實際上也可以被稱為體力或是生命力,只要不曾過度消耗到透支的程度,那麼就不會對身體造成明顯的負擔和損傷,甚至可以對消除體內多余脂肪有著可觀的積極意義和杰出功效。

至于那些已經和異界生物融合的憑魔士們,因為體內的部分器官被來自異界靈魂和力量所改造,從而獲得了類似于魔術回路一般的「魔力精制」功效,可以讓體力自動轉化為可供使用的魔力,並由此獲得了召喚和驅策只能通過魔力作為能量進行活動的「使魔」的能力——只不過和身為純粹人類的白澤不同的是,這些憑魔士因為和異界生物融合而擁有著遠超常人的體能,而且由于魔化器官與自身完美契合的緣故,使魔對于能量的利用效率也更高,因此同樣的戰斗消耗下,葉可馨更不容易感到疲憊不說、體能的恢復速度也比常人更快。

雖然這麼看起來憑魔士在御使「使魔」這方面相對于白澤來說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但是他們的一身實力基本上也都寄托在了使魔的身上了,不要說日後更換其它使魔,就算是想要自行調動體內的魔力進行自主施法也難度極高,若不是極為老練的憑魔士的話基本不可能做到,因此也算得上是有利有弊、有得有失。

倒是白澤因為擁有「精力防護」的天賦專長,因此雖然在為「使魔」供能時的魔力損耗上比較坑爹,但是他在轉化魔力的時候則可以更加高效的運用自身精力、減少不必要的浪費,所以在魔力轉化效率上並沒有失分太多,再加上于精力恢復的速度上也有著較大優勢,這使得雖然經過了一整個上午的模爬滾打,但是卻並未因此而出現精力不濟的情況。

不過即使如此,肌肉所產生的疲勞卻無法因此而被無視,即使他此刻的體力還算得上略有盈余,但是經過了復雜地形中長途跋涉的雙腳、此刻卻已經酸麻得近乎沒了知覺,而他腰部與肩部的肌肉同樣因為以往的缺乏鍛煉而酸痛難忍,再加上身上滿是在那廢墟中鑽來鑽去所粘染的塵土和污垢,讓他只想回家洗個熱水澡——至于那已經在背包中放了小半天變得溫熱潮濕、嚴重變形的午餐更是讓他沒什麼胃口可言。

「最近的月兌離點在哪里啊?我可真是一點都不想再走到市警察總局辦公大樓那里去了。」

坐在廢墟中的一塊崩塌的牆壁所形成的平台上的少年,揉著月兌下旅游鞋後滿是汗臭味的腳丫子,邊忍受著肌肉疲勞所產生的酸脹感、邊頗有些丟臉的抱怨起來。

就連以最不注重個人衛生而著名的中學男生都發出了這等抱怨,作為女孩兒的葉可馨自然對于此刻的處境更加難以忍受,並且早就後悔自己一時興起竟然安排了這麼長的行程計劃——說起來一開始她還因為自己是此次行動的組織者而不好改變初衷,此刻既然有人開了頭,她自然不會再和自己過不去了。

既然之前葉可馨提到在市中心這里只有三個安全月兌離點,自然也就有那些不怎麼安全的月兌離點存在,而這些緊急月兌離點雖然因為擁有著不錯的空間穩定性而可以啟動月兌離程序,但是這些地方往往有可能遇到駐守以及游蕩的異怪,因此若是在啟動月兌離程序的時候遇到敵襲,因為手機內的惡魔召喚程序被佔用而無法及時召喚出所擁有的仲魔,很有可能會為此而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些特異月兌離點的形成原因各有不同,有些是因為該地擁有著獨特的宗教特性,例如寺廟、道觀或是神社,有些擁有特殊的精神意義,例如學校、醫院、街道警察局,而另外的一些則根本就是兩個空間的餃接緊密區域,而比較常見的例子就是那些靈異事件頻發的區域——而據葉可馨所知,在這附近就正好有這麼一個可以用作緊急月兌離地點的靈異地點。

對于這個危險無處不在的半影界來說,不論做出怎樣的決定都必然要面對各種挑戰,如何選擇沒有高下之分、有的只是隨機應變的靈活取舍罷了——就算是去往那號稱絕對安全的三個月兌離點,但是沿途所遇到的敵人和各種復雜路況、也都會為兩人帶來各種安全隱患;至于那些緊急月兌離點雖然會很大幾率遭遇到未知的危機,但是卻避免了去往安全月兌離點的路上所會遇到的大量麻煩。

關于這一點,少女自然會對白澤解釋清楚,她可不想讓對方在之後為此對她心生芥蒂,而且她也確實需要白澤對于周圍隱藏的危險提高警惕。

「沒問題,說起來我覺得這路上也並不夠安全,因此能夠早點離開,就算遇到危險我想我們也能夠解決掉它們。」

白澤在知道竟然真的可以提前離開這個世界後,立即變得欣喜若狂、自然沒有不應允的道理——雖然在這個世界中可以十分便利的收集魔素這種可以轉化為在現實中極為罕見的靈髓的魔法物質,但是此刻對他來說,安全性和舒適度已經躍居到了收益方面的考慮範疇之上。

不過在此之前,他決定還是先休息一段時間,首先要重新清理和填裝火銃,其次也要進入到自己的心像世界中,試試所獲得的這些魔素到底能不能夠用來取代靈髓、以用作那些神秘構築的「建設耗材」。

這麼決定後,白澤便勉強先吃了些東西,隨後同葉可馨聲稱自己需要小憩一會兒後,便閉上眼楮開啟了心靈深處的那扇暗門,沿著那神秘的隧道來到了完全屬于自己的「心象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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