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無比香艷,卻正——法未遂,雖然他是一個禽獸,可是才十六歲的女孩,他有些不落忍,最主要的是他不想看到周小曼那帶著決絕帶著淚水的神情,即使同意也是被動的同意,是帶著同情的,感激的,甚至是悲壯的,更何況她還是不同意的。
她可不想自己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生了孩子,一如她自己的媽媽。那個被人在背後罵妖精的女人。她木訥老實的父親,僅僅是個擺設罷了。
這天以後,班級里的人都知道他們兩人早戀了,馮佳峰三個人雖然心里有些失落,可是失落過後卻是解月兌,人呢,都是這樣,見到比自己強的,會羨慕嫉妒恨,可是見到比自己強的太多的,他們就只有仰望的份了。對于鄭逸,整個班級的人都是有些仰望的,雖然他成績垃圾,雖然他屢次逃課,在這個孩子們還崇拜優等生的年代里,他是一個異類。
他給人的感覺,即使是笑意瑩然的時候也是帶著疏遠淡漠的,似乎有點孤傲不群,大家都拿他兩人起哄,一定要買個喜糖什麼的,鄭逸就笑著全盤接受,周小曼就臉紅紅的,頭都低到桌子下面去了。
有些喜歡打小報告的人就把這些小道消息傳到班主任梁化的耳朵里,他大雷霆,對這個徹底失望的鄭逸,他真的毫無辦法了,校長都親自笑眯眯看好的人,他現在倒真不想去得罪了,他雖然軸,可是畢竟是個過來人了,再傻也傻出經驗了,他大手一揮,周小曼就被調了座位,竟然到了最後一排,和鄭逸同坐了。不知道是鄭逸悲催的微腫的臉龐,還是男女在最後一排同坐,這引起了全班的哄堂大笑,連鄭逸都忍不住笑了。
就因為這,小丫頭哭了一個下午,這也許是她生活到這麼大,最丟人的一件事了。她在自己的桌上刻下努力兩個字,一邊看書,一邊眼淚嘩嘩的,看也不看近在咫尺的鄭逸。
鄭逸雖然適應了現在的生活,可是當一切都不再一樣,曾經的小,如此近的距離,他因為忙碌而疏遠了,曾經的同學,他因為兩世的靈魂而淡漠了,曾經的初戀,也在他的心無限膨脹下,變得遙遠而陌生,再和他說話的時候,能諷刺絕對不會正常說話,這使得鄭逸有些心里怪怪的,為什麼,那一世的情懷,再也不見了呢。
從這以後,鄭逸也基本上正常的回歸到上課的行列里,美其名曰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其實是身邊坐著一個可以手腳並用著去侵犯的青春美少女,換成是誰,這上學肯定也勤快很多。
他有時候會問周小曼一些令周小曼措手不及的言語,例如你什麼時候會把那最寶貴的東西給我?習慣了他的天馬行空和流氓惡行的周小曼就在底下一直掐他,問的多了,就臉紅紅的笑︰「你要是能考全校第一的話,那就給你。」
鄭逸激動莫名,就站到講台前,莊嚴而肅穆的大聲宣誓道︰「全班同學作證,我鄭逸,期末考試的時候,絕對要做全校第一名,而且是正數第一名,大家給我做個證明。」
大家都當笑話來看,笑的前俯後仰的,他也就死不要臉的隨著大家笑,看著周小曼張大嘴巴的神情,心里的得意就不用說了。
沈老師大約听到了班級里出現早戀現象的風聲,反正也沒給鄭逸什麼好臉色看,這貨再去敲門的時候,總是關的死死的,連門都是不開的,鄭逸就很惱火,心里憋著一團火,是見者沈老師就能點的那種。
買下的廠房已經裝修的差不多,工人們在招募之中,那些有的還是九成新的旋切、壓合的機器也被以低價買了進來,把廠子的一間最大的倉儲室堆得滿滿的,這錢眼看就快建不起一條生產線了。這才停止收購這些機器。
鄭逸提出的五險一金的招工方式,沒有受到如期的歡迎,有許多人都暴露出不要那些東西,只求拿到手里的現金多一些。家里的親戚朋友也沒有一個同意的,鄭逸這才作罷,最後確定的條件是比別的廠里的平均工資高出1o%,農村里淳樸的人民就喜滋滋的連合同也不簽一個的,就準備歡天喜地的來上班了。
一切都平穩正常和因果循環著,可是,鄭逸的心里總有一些絲絲的緊張和不安,像是動物預兆地震一樣,有時候深夜里也會醒來,迷茫而不知道因為什麼。
可是第二天巨大的警報聲響起,校園里響徹著哭喊吼叫的聲音,使鄭逸隱隱約約記起了什麼,他前一秒還正在上課,後一秒,早跳了窗子跑了出來,老師本來還大怒他的行徑,可是隨之而來的警報,讓他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揮舞著手臂大叫道︰「同學們不要亂,跟著我後面不要亂跑。」當他們急匆匆的下樓的時候,教務主任正滿頭汗水的往上爬,大叫道︰「全部疏散,疏散,有五名持槍歹徒挾持了鄰座樓的高三四班的學生,不要往那個方向去,全部隔道疏散。」
鄭逸快的跑動,終于記起了這次震驚的事件的全部過程,在這彪悍民風的地方,五名歹徒手持槍械,搶劫了運河市最古老和氣魄的龍鳳祥金店,接到報警電話後,刑警武警們迅出動,在他們離開的過程中,生了激烈的交火,這也是運河市歷年來最為惡劣的一次事件。
兩個警員被送去醫院,五名歹徒中,一名中槍當場死亡,另外一名被其余三個人扶著被接待而來的昌河車殺出一條血路,風馳電掣的往北行駛,從運河市到湖山鎮,一路依然不停,像是香港電影里的警匪片一般,在靠近湖山中學的時候,他們的車胎被打爆,然後三個人扶著兩個受傷的人逃進校園,爬上了學校的最高樓,並且抓了高三四班的學生作為人質。
鄭逸記得這起事件的最終結果是班級里兩個最漂亮的青春年少的女孩被奸殺,另外七個學生被槍打死,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雖然歹徒被現場擊斃,但是那一世,因為洪水事件而有幸來運河市的市委書記,還沒坐熱,就掩面離開了。所以有一段時間運河市也流傳著一句一年三書記的笑話。
當時鄭逸也是被疏散回家,沒有親眼目睹,只是以訛傳訛的听到一些東西,然後就繼續上學,放學,重復三點一線的人生。
運河市公安局長最先走進學校,滿頭緊張的汗珠海水似的往下淌,可是他渾然不覺,指揮手下的人員去疏散人群,那些聞訊趕來哭著喊著的家長也都給擋在門外,一個也不準進來,歹徒的火力非常凶猛,沒有人敢貿然動彈,都等著市局領導的指示。
市委常委們悉數到齊,李宏圖到的時候,看著正在被驅趕的鄭逸,就示意他過來,鄭逸才鑽進警戒線,站在他的身邊。他能感受到這個一向沉穩的老人此時渾身有些顫抖,嘴里喃喃自語道︰「怎麼會出這種事,希望不要出任何的人命,千萬不要。」關鍵時刻,他竟然信起神佛來,鄭逸悄悄的拽了拽他的衣袖,李宏圖這才醒悟過來。忙扭轉了負面的情緒,眼神又專注起來。
這個時候教師里響起幾聲巨大的槍聲,教室里先是哭喊了一陣,然後聲音又都靜了下來。十幾個著裝干警分別躲在圍牆後的梯子上,以及教學樓對面的陳舊樓房里,神色緊張地與對面的教學樓對峙著,諾大的校園操場上,已經變得空蕩蕩的,而樓上的隱約的哭聲隨著飄蕩的風遠遠地傳了開去,更加使人的心里焦急如焚。
公安局長叫周波,他拿出湖山中學的教學樓圖紙,李宏圖和幾個常委急忙走過去,幾個人臉色沉重的談論起來。
李宏圖陰沉的問道︰「老周,現在什麼情況?」
周波指著眼前的教學樓,低聲道︰「歹徒在五樓中間的那個房間,就是碎了一扇窗子那間教室,里面估計有四十幾名學生被挾持,情況非常危急,刑警隊的老劉帶著干警們沖了進去,已經控制了三樓的樓道,四樓和五樓的幾間教室里,也有我們的干警,只是他們手里有人質,不好強攻,只能盡量拖延時間,等市局領導過來指揮營救工作。」
李宏圖正想說話,電話刺耳的響起來,現是彭城市市委書記丁一江打來的,趕忙接了電話,只听丁書記劈頭蓋臉地呵斥道︰「李書記,你們到底是怎麼搞的,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局面,我要一個解釋。」
李宏圖還真沒時間解釋,就說道︰「丁書記,這是突情況,我們根本無法控制……」
丁書記突然暴怒起來,大吼道︰「我不要听,只要死亡的學生過十個人,就沒有辦法向省里交代,不光你們要負責任,我也要引咎辭職,決不能出現半點差錯。」
李宏圖一狠心,掛了電話,臉色陰沉的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