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逸已經被幾個臨宿舍的女生看的微微有些頂不住,還好見到門開了,就笑道︰「剛才夭夭姐是怎麼了,開門開了一半,就把我扔在外面?」
他到是打蛇隨棍上,才知道人家有這個小名,就順口喊了出來,鄭雅楠白了他一眼,看到蘇靜安滿臉通紅的樣子,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蘇靜安就不依,去撓鄭雅楠的癢,兩人笑鬧個不休,鄭逸裝作勞累的樣子,看清楚蘇靜安的床,不顧形象的躺下去道︰「來一趟是真不容易的,你們可要好好招待我!」
蘇靜安看他去坐自己的床,臉上現出尷尬的紅暈,床上有她貼身的衣服,既然他說了累,她就不好趕他起來,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鄭逸深呼吸了兩口,聞到那淡淡的清香,感覺渾身的骨頭都碎了,知道不能惹人嫌,趕緊坐了起來。
鄭逸給她們講自己是怎麼進來的,惹得她們一陣的笑,蘇靜安捂著自己的嘴,怕露出牙齒來,那種明媚笑容的女兒態,真真吸引人,鄭雅楠看著弟弟盯著人家看,就上去掐他腰間的肉,又是一陣的笑。
鄭逸得知她們為了減肥,連飯都是沒吃的,就道︰「弟弟大老遠的趕來,兩位姐姐也不安排個飯局。」
鄭雅楠白了他一眼,就張羅著去吃飯。鄭逸開始的時候是和自己的老姐寫信,後來就直接給蘇靜安寫信,自己又不常在學校的,也沒要求回信,在信里講一些未來會生的有趣的事情,蘇靜安得知他偷偷的給自己寫信,見鄭雅楠的時候就有些臉紅,像是偷了她什麼寶貝。
她的目光飄過鄭雅楠,悄悄的看這個英俊挺拔的大男孩,前世,鄭逸的身高就是高一下學期瘋長起來的,現在才剛到下學期,身高早已長了起來,也許是自己的運動量比前一世高無數倍造成的結果。
他擺月兌了單薄的身體,胡子也不是十六七歲少年有的胡子,特意多刮了些日子,像一個男人一樣,笑起來的時候總是帶著邪性的笑容,配上他那個足夠帥氣的臉,倒真有幾分能勾引女孩子的特質了。
三人往樓下走,倒是出門的時候成了難題,鄭逸也不驚慌,當先朝前走。走到那位大娘視線可及的範圍內,看見那位大娘啊的一聲大喊,就說道︰「大姐,看你臉色渾圓,體態豐盈,溫柔婉約,若是在唐朝,你和楊玉環都有的一比呢。」
卻見那大娘抄起手中的掃帚,幾乎要從窗口跳出來,一腳把自己的門踹開,鄭逸見到大吃一驚,撒丫子就跑,動作猶如奔走之獵豹,只是有些倉皇逃竄的意思。
鄭雅楠和蘇靜安先是一愣,然後就是不顧形象的笑了起來,從來沒見到過這麼可樂的事情呢。
那個大娘還在後面喋喋不休的道︰「還想騙老娘?老娘不知道听過多少次了!」兩個女孩笑的就更開心了。
鄭逸跑了老遠在等待,看她倆終于出來,倒是臉皮厚的很,一點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這時候從道路的邊上開過來一輛本田,一個男生伸出頭來,裝作偶遇的樣子道︰「兩位美女,好巧啊。」
車子是銀白色的,而且剛洗過,里面的一個男生一只手搭著方向盤,另外的一只手搭在身後的座椅上,倒是有幾分範。
鄭逸看他輕佻的樣子,就笑道︰「以你頭上落的灰塵看,你坐在這最少一個小時了,還裝作偶遇的樣子,太落伍了吧。」
第一次被人這樣無情的揭穿,車里的男生看鄭逸的眼光就冷峻起來,他看鄭逸面孔雖然年輕,但是穿著藏青色的休閑西服,手里有節拍的敲打著方向盤,戲謔的道︰「掉的一米嘛!」
這是金陵的地方方言,尤其是大學校園里最愛說類似的言語,鄭逸卻听的眉毛一擰,看見蘇靜安悄悄的在自己老姐的耳邊說著什麼,而鄭雅楠卻臉紅紅的笑,鄭逸就知道看來這是老姐的追求者了,只是自己看了他的開場就有點不順眼,而且前世自己的姐夫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對待自己的姐姐猶如掌上明珠一般,若不是因為他姐夫的好,前世的鄭逸也不能從老姐那拿到那麼多的救濟金,借來這麼多的款子。
只是不知道這一世是否改變,鄭逸有自信,以自己以後的成就,老姐會過的比誰都好,但是當下卻不好阻止什麼,看著他下車微笑著打招呼,只有裝作悶頭看不見。
得知她們要去吃飯,他禮貌邀請三個人上車,動作紳士而優雅,只是對著揭他傷疤的鄭逸沒什麼好感,當听說是鄭雅楠的弟弟,才放開了他的笑容。
三個人坐在車子後面,鄭逸疑惑的看著她倆,蘇靜安就要開口,鄭雅楠就是不讓他開口,笑鬧到了吃飯的地點,蘇靜安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們準備去對面一家很出名的小飯店去吃飯,料不到卻是滿座的,看到一對男女在等空位,鄭雅楠眼尖,看見舍友穆若蘭和一個帥氣的小伙子在一起,就趕緊叫了他們。
穆若蘭領著男友出來,看見鄭逸,倒沒有生疏,纏住他的胳膊道︰「想姐姐沒?」鄭逸被她弄了個大紅臉,看她與上次的馬威一起走出來,驚訝了一番,猜測這馬威是退而求其次,女追男,隔層紗。
鄭逸就指著他們兩人笑,他給馬威的印象也很深刻,雖然長高了,馬威一眼認出他,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穆若蘭惱羞成怒道︰「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經常偷偷的給你靜安姐姐寫信,可是瞞不了我。」
終于感覺到自己遇到了對手,鄭逸也覺得自己臉紅了,那個男生在車里等的不耐煩,按了兩次喇叭,說道︰「走吧,不在這小地方吃,去恆記吧。」
穆若蘭抬頭看見銀白色的車,笑道︰「哈哈,你不是打死也不上他的車的嘛,怎麼今天轉了性子了?」
鄭雅楠怨恨的看了她一眼,總不能說是因為自己的弟弟來了,穆若蘭看她表情,連說道︰「我不說了,不說了,好伐?」
恆記算是中高檔的飯店,臨著秦淮河而建,幾個人一頓家常便飯下來,都要兩千元的標準,學生們自是沒這個錢,鄭雅楠被弟弟給的零花錢也許能頂得住,可是她不舍得,窗外是緩緩而過的游船,身穿民族服裝的導游小姐,有時候到了空曠的地方會唱上一曲,「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一幫沒見過這種世面的人就都有些拘束。
馬威高大陽光的身子,在此刻和那個男生比起來就顯得有些佝僂,那個男生打了個響指,引來服務員,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鄭逸的右邊是馬威,左邊是蘇靜安,他就拿眼神去看蘇靜安,夭夭姐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悄悄的在他耳邊道︰「他是你老姐的眾多追求者之一……」
鄭逸感受到她唇邊吹來的微熱,心里一陣陣酥軟,忍不住轉臉去看,蘇靜安料不到他突然轉臉,嘴唇差點踫在一起,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別過臉去,鄭逸就尷尬的笑了笑,示意她繼續,蘇靜安才繼續道︰「他叫陸明,怎麼樣,要替你老姐把關不,你老姐現在還沒給過人家好臉色看呢。」
鄭逸听到這個腦袋一懵,心中閃電般的劃過這個人的名字,他的臉色豁然陰沉起來,悄聲道︰「他可是揚州人?」
蘇靜安被他突然轉變的臉色嚇了一跳,奇怪的說道︰「呃,你怎麼知道,據說家里還是揚州市區的呢。」
鄭逸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歷史依然沒變,前世,他的老姐上了金陵師範以後,曾在大學里談了一場戀愛,那個男的卻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最後傍上了一個官家的女兒,分了手,鄭雅楠還對他一往情深,還差點割腕自殺,鄭逸記得他當時還沖動的拿著刀,要和這個人拼命雲雲。而這個人的名字就是陸明,揚州人,鄭逸還記得自己父母因為擔心女兒而傷心流淚的臉。
還好,現在一切還不晚,鄭逸舒出了一口氣,看著眼前這個人,就笑了起來。蘇靜安離鄭逸最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笑,壞人一笑,事情要糟的道理,她還不是很清楚。
只要看清他的本質,一切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菜單已經遞到了鄭逸的面前,可是鄭逸卻是不接,在那里陰險的笑,看的別人毛骨悚然,鄭雅楠對這個男生還是有點好感的,雖然從來沒給過好臉色,可是心總有融化的那一天,她看自己的弟弟丟人,拿起手上的布扔了過去。鄭逸這才醒過神來,意思自己不點菜。
陸明給他菜單,就是看看他點菜的水平,看他搖頭,知道他就是個鄉巴佬,自己優雅的拿起菜單,也不繼續遞給馬威,就把菜單給了服務員,穆若蘭的表情就有些不好看,鄭逸趁機說道︰「威哥還沒點菜呢,你就把菜單拿走,什麼意思啊。」
馬威好脾氣的搖搖手,臉色都有點紅,陸明就比較尷尬起來,這種事情,哪有當面說出來的啊?
他咳嗽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喝了一口茶水。
準備開始吃飯的時候,穆若蘭就道︰「今天正好是夭夭的生日,借這頓飯你們都對她說句生日快樂哦。」
眾人恍然,到了鄭逸的時候,穆若蘭笑道︰「小子,我可是知道你的心思的,想把你夭夭姐拐走,今天可是你表現的最好機會哦。」
大家都笑,蘇靜安作勢拿水潑她,鄭逸有些頭疼了,「生日禮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