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逸倒是沒這種想法,美麗的超市服務員總是令人賞心悅目的一道風景。其余的員工至少也長得周正,大家逛超市,買東西是一方面,總不希望看見面目丑陋的人。
看著三樓被召集的人群,偶爾有相熟的在那里竊竊私語。人群中蒼蠅一樣的嗡嗡聲,當鄭逸和安連成走進來的時候,人群中才安靜下來,有眼色的自然看到年輕的鄭逸走在前面,而超市的老板卻走在後面,身子略傾,倒像個小跟班。
鄭逸坐下來,也沒要什麼話筒,安連成示意人群安靜下來,知道有話說,可是讓他們驚訝的卻是開口說話的不是老板安連成,而是這個略微帥氣的大男孩。
「大家知道,零售業的工資都不高,這是業內公認的事實,站在這里的,沒有一個街面上的,街面上的人都不來干這個,大家不否認吧。」
想不到上來就是這麼一句話,人群中低低的嗡嗡聲又起來,大多數人都臉色不善的看著鄭逸,大家都是十里八鄉苦人家的孩子,有人因為交不起那點學費而中途輟的學,也有些三四十歲的人差點轉臉就走。
鄭逸不理他們的反應繼續道︰「所謂企業文化是指企業在長期經營活動中逐步形成的經營哲學,價值觀念,行為規範,群體意識,傳統習慣和經營作風等精神財富,以及企業所創造
物質財富中文化精華的總和。但這最重要的一點,我們沒有。」
人群這時候雖然沒人說話,但是撇嘴的很多,翻白眼的也不少,小毛孩也講不出什麼道理,還不知道什麼身份,在這里指手畫腳,鄭逸接著道︰「既然沒有,我們就要創造企業文化,把他融入到我們的血液中,我這有四個理念,你們要記住︰一、造就卓越文化、二、實行民主監督、三、把超市當做自己的家、四、真正分享成果。」
看到有人竟然打起了哈欠,鄭逸笑笑道︰「剛才我所說的四點,誰記住了,舉手說下。」
難道是小學生上課,還要舉手?
看到一個二十歲的女孩似乎想回答,被周圍的氛圍感染,忍住了沒說,鄭逸看著她露出溫暖明媚的笑容道︰「你來說說?」
看被點名,那女孩紅著臉回答了,引起了一片噓聲的喝彩。
鄭逸听她說完,道︰「回答的很好,從本月起,你的工資翻倍,獎金提成翻倍,年終獎金翻倍。」
「嘩」剛才撇嘴的鄙視,漫不經心的敷衍,打哈欠的無理,都被這句話刺激的目瞪口呆。
安連成當場拿了協議,當著眾人的面做了修改,那小丫頭突然感覺到自己恍如夢中一般。
一個月一千元的工資,在剛跨入兩千年的時間里,在湖山鎮算是很高的工資了,那些板廠站著一天,出盡苦力的人們最高也僅僅拿到一千二百元錢這樣,技術工倒是很高,那是有技術的,一個廠也就那麼幾個人。
鄭逸等人群安靜下來,再說話的時候,大家听起來就認真的多了,千萬句美言美語,卻不及這一句漲工資。
「在現在的樂家超市里,沒有店長,店長也是暫由安老板擔任,而他也只兼任半年的時間,半年的時間,我們會從員工里面挑出一個店長,兩個副店長,副店長工資初步定在三千元一月,提拔的過程中沒有任何貓膩,沒有任何的人際關系,全憑個人努力。」他倒是想說沒潛規則,忍住沒說出口。
下面傳來低呼的聲音,三千元,那還僅僅是副店長的工資,那店長的工資是多少?
「對超市有貢獻的,分別獎勵一千,三千,五千的獎金,哦,特等獎還是有的,如果願意去網吧上網的,湖山鎮最火的網吧都知道吧,那是安老板開的,安老板會專門為你留一台機器,工資照付,上網是一分錢不要的,願意老死在網吧都行。當然要看你們的貢獻有多大了。」鄭逸這句開玩笑的話,大家卻是興奮了起來。
一個人急不可耐的喊了起來道︰「那這貢獻的劃分怎麼劃分的?」
鄭逸看了他一眼,笑著道︰「這個問題,會在這幾天逐一公布,我估計你最少也是個特等獎。」大家都笑起來,氣氛融洽了不少,鄭逸繼續往外面拋炸彈道︰「超市里的員工,無論是何工種,只要具備正式入職6個月的條件,即可按照年薪的10%左右計算持股額度。」
他這句話說完,人群中逐漸沸騰了起來,原本都沒看得起鄭逸的眾人眼楮都亮了起來,一個個臉興奮的通紅,從他們緊握的拳頭里可以看出他們的緊張。角落里的一個男人悄悄抹了抹頭上的汗,心里暗道︰「幸虧沒走啊。」
「損耗率和年終獎掛鉤,銷售額和年終獎掛鉤,以後見到客戶要說歡迎光臨,這個也和年終獎掛鉤,以後大家在統一著裝的右邊口袋里裝著一個小手絹,看到哪里不干淨,隨手消滅掉,這個也和年終獎掛鉤。年終獎分為幾個檔次,等等會公布出來,最低獎金一千元,不過這類人我不喜歡,勸你自己辭職為好。」
「員工內部每人會辦一張卡,此張卡以後在超市里購物會打九五折,僅限員工和員工的親屬使用,明天超市也會開始辦會員卡,但是是九八折。」鄭逸只想利用這一點,形成固定消費的理念,僅這一點,那邊蘇果的壓力就夠大的。
把事情一件件的剖析出來,把誘餌一點點的拋出來,把大家的興致一點點的提到最**,那些原來來超市只是觀望著,並沒有準備非要在超市大顯身手的員工們,被鄭逸這番不倫不類的鼓勵,竟然刺激的血脈膨脹。
湖山鎮最好的騰飛木業也不過如此,這種疊加的獎勵,是別的地方所沒有的。
這種氣魄,安連成暗暗思考了一下,自己絕對不會有的,誰不希望狠狠的壓榨工人工資,多賺一點錢?而鄭逸卻是不同,賺錢的同時,讓別人也富裕起來,以在這個地方工作為榮,這個時候,安連成倒是感覺自己跟對了人,這樣的一個人,只要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估計以後自己的成就也是不可想象的吧,要知道,他才剛十七歲啊。
鄭逸給眾人講完課,只是路過網吧的時候看見周姨在飯店里呆呆的坐著,倒是真巧了,竟然沒有客人的,也算難得,她心有靈犀的轉過臉來,看鄭逸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走過,心里竟然升起一股怨氣,鄭逸訕訕的叫了句︰「周姨好,現在還不忙哈。」
這語氣干巴巴的滲人,周慧恩了一聲,見到左右沒人,突然道︰「小逸,那晚都是喝醉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不要讓曼曼知道,听到沒有。」
鄭逸見她說的鄭重,自己本來也感覺應該如此,就裝作忘記了道︰「周姨,你說哪件事,我怎麼記不得了?」說完舒了一口氣,總算兩人達成共識。
周慧見他這種表情,心下卻是憤怒不已,原來是個吃干抹淨不認人的主,還真是看走眼了。她憤憤的轉過身去,進了里屋,那臀部在鄭逸的眼前晃啊晃的,想起那晚的無比風情,鄭逸就是心中一陣火熱,聞聞自己的身上,竟然還有周慧身上那股清香的味道。
鄭逸吞了吞口水,然後才反應過來,那可是曼曼的媽媽呢,怎麼就發生那種事情了呢,狠狠的罵了自己幾句,才回到運河市租的房子那里,保姆陳紅正翹著,大腿繃得筆直,腰用力的向下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大白天的在家里學著電視練習健美操。
因為開門的聲音比較輕,鄭逸進來看了好久,陳紅才驚覺,趕緊匆匆的站起來,發出小聲的驚呼,鄭逸心情正不好,罵道︰「大白天見鬼啦,叫什麼叫!」
陳紅心里暗自月復誹,我就是見到鬼了,這不才見到你嘛。她被訓的習慣了,對于鄭逸的責罵,她現在已經完全不會生氣,,露出一些笑容來,那笑很美,在陽光下爍爍生輝,鄭逸看的呆了呆,又想起那頭疼事,看她笑就心煩,也不再理她,獨自進臥室去了。
鄭逸進來自己的臥室,找了一只筆,想著沈靜安的音容笑貌,心下里有些溫暖和淒苦,提筆寫道︰「隨候鳥南飛,風一刀一刀的吹,這刀割在心上……」洋洋灑灑,熱情洋溢,前世泡妞的最高水平盡皆顯示在這封信上,都說手機是偷懶人的拜訪,寫信才是真心實意的問候,再經歷幾番修改,一封淒苦纏綿,動人心脾的信呈現與眼前。
卻說沈靜安拿了信,一邊讀一邊哭,心中滿是柔情,伏在鄭雅楠的身上哭了好幾次,看的鄭雅楠心疼不已,打了電話回來,問她這個寶貝弟弟到底怎麼了,鄭逸又不回答,鄭雅楠只好道︰「信里說的是真的?真的早考一年大學?今年就來金陵?哦,她就給我看了這一段啊!」鄭雅楠倒是不忘記澄清,只是卻好奇心起。
鄭逸又聯系了幾個毛筆字道︰「恩,真的,隨便金陵的哪個大學,總之,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