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途帝業 第22章 世態炎涼

作者 ︰ 烤老虎的貓

()天下九疆,中域位于正中,可謂八戰之地,群雄環繞。蒙古帝國正位于其中,佔據四州之地。

一州為中央,其余三州,分別于大唐帝國、大漢帝國、大秦帝國接壤。

因常年交戰,蒙古鐵騎可謂是荒戰界第一神軍,鐵騎所至,無人可敵。只有勉強借助城牆之威,才可抵擋片刻。

此次,蒙古鐵騎突然攻擊,打了大唐一個措手不及,東方邊疆好幾座堅城被破,萬里疆土被佔據。急急趕來的羅藝,率大軍在重城葫蘆城駐扎,抵擋蒙古鐵騎兵鋒。

雙方在此展開了好幾次驚世大戰,血流成河。

作為大唐一代軍神,羅藝的能力可謂無敵,即使無敵于天下的蒙古鐵騎,也是在他手上屢次吃虧。不過,羅藝也不好過,駐扎在葫蘆城,足足五年,沒有動彈。但卻把蒙古鐵騎死死地拖在了葫蘆城。

後來,由于唐太宗李世民的一次錯誤發令,奉令偷襲的羅成被亂箭射死,戰死沙場;羅藝知曉後,痛苦不已,連施昏招,致使葫蘆城被破,羅藝下落不明。

消息傳到洛陽城,羅府的天塌了。

樹倒猢猻散!

羅成戰死,羅藝失蹤,僅剩的羅毅還小,扛不起羅家大梁,而羅家親軍也在葫蘆城死得差不多了,所有人都知道,羅家倒了。

當天,就有不少奴僕,攜帶著細軟,遁走了。

而雪上加霜,唐太宗乘火打劫,以羅藝‘丟失重城,損兵百萬’為由,撤去羅家所有封號,貶為平民,永世不得入朝為官。並勒令羅府之人,即可撤離所在府邸,搬到別處。

而那些羅家的政敵、對頭,則火上澆油,打擊羅家僅剩不過的勢力,一片慘淡。就連羅府親家雲氏一族,也是作壁上觀。

「羅家要倒了!」

所有經過羅府的人,都是這樣一個念頭。

原本氣勢恢宏、靈氣蔓延的雄偉宮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普通的磚瓦房,還是在郊區;原先瑞獸守門、霞光異彩,現在連石獅子也是找不到了;原先廣闊無邊,足有山脈大小,湖泊森林齊全,大不知幾乎的府邸不見了,換成了只有幾十畝地;原本奴僕成群、人流鼎沸、拜訪者無窮的羅府沒有了,只有一個門可羅雀、無人問津的羅家。門前的匾額,也被唐太宗收走了,這個還是小羅毅自己題字寫上去的。

「這東西怎麼賣?」洛陽城,一處街道,小羅毅走到一處攤位,就要拿起玉佩,詢問。

爺爺羅藝送給自己的龍鳳佩,已經被皇室以荒謬的理由收走了。

他現在就想買一玉佩來,當做是紀念。

「放下!」咻的一聲,一巴掌閃過來,微微生疼,小羅石毅手中的玉佩落下,那個小販很狂妄,眼神斜瞪著,大聲叫囂,「我不賣!」

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

羅藝活著的時候,羅家威望無邊,就是皇室也不敢輕易對付,要以禮相待,皇親國戚都不算什麼,進了羅府,對奴僕都要低聲下氣,小聲說話;可是如今羅藝失蹤,羅成戰死,這些魑魅魍魎都敢來欺負羅家小主人。

世態炎涼,可謂天差地別。

「你!」旁邊,老管家羅通大怒,怒發沖冠,血色彌漫。他白發披散,渾身散發著一股慘厲的氣息,那是經歷過無數殺戮,才磨練出來的殺機。

殺機洶涌,如同實體,凝聚成一道紅色颶風,就要將小販撕裂。

士可殺不可辱。

羅府雖已敗落,但威嚴仍在,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蹂躪的。

「你想干什麼?」小販顫抖,被恐懼的殺機嚇到了,他臉色蒼白,一陣氣餒,身體不由自主的後腿,手指抖動著。

「這里是帝都,不能隨意殺人。」小販雙股戰戰,但還是強忍著叫囂,「你們羅府已經被剝去封號,成為平民,隨意擊殺他人,是死罪。」

「通爺爺,算了吧。」小羅毅臉色很平靜,似乎沒有看到旁邊的指指點點,他伸手拉著羅通,離開攤位。

才十歲而已,小羅毅已經能做到寵辱不驚。

天翻地覆,人心冷暖,已經讓小羅毅這個徹徹底底的富二代和官二代轉變了。

父親死了,爺爺失蹤了,羅家的大梁就靠他了。

即使他不行,也必須抗。

在消息傳來的那天晚上,小羅毅躲在屋子里,痛哭了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他就成熟了。

他知道,即使羅家成這樣,由一個頂級豪門成了過街老鼠,由天堂掉到了地獄里面,他們的對頭,也不會放心的。

他們會發動一切力量,來尋找一切機會,來對付羅家。

因此,他每走一步,都必須思考良久,都必須謹慎。即使那些無名小卒的挑釁,他也不能發怒,必須忍著。

「呸!什麼小王爺,現在還不是和老子一樣。」看著小羅毅兩人離開了,小販憤憤,朝著兩人的背影,狠狠地吐了一口痰,嘴里面罵罵喋喋,「不,比老子還不如。」

彎下腰,小販撿起一塊石頭,稍微瞄準,便是對著小羅毅扔了過去,行為很惡劣。

啪的一聲,小羅毅接住石塊,臉色難看,鐵青一片,呼吸加粗,眸子中有些殺機浮現,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小販也太張狂了,這行為,是**果打羅府的臉。

羅府與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沒有絲毫恩怨。他卻如此落井下石,肆意蹂躪,真當羅府是軟柿子不成。

不冷眼旁觀就算了,還想乘火打劫、火上澆油。

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尤其是積攢了很大怨氣,一觸就爆炸的小羅毅,更是憤怒。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這是羅藝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也是他一生奉行的準則,就是因為這樣,他惹了不少大勢力,結交了不少仇家。羅家會如此快速的沒落,與羅藝有很大關系。

但小羅毅並不怨恨羅藝,相反他很佩服爺爺羅藝。爺爺說得對,有的事情,不是忍耐就能解決的。

有時候,就是以殺止殺,大不了一死。

頭可斷,血可流,尊嚴不可辱。

蓬的一聲,小羅毅直接捏碎了石塊,隨即身形暴動,如同蠻獸沖擊,騰挪跳躍間,出現在小販面前。

在後者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小羅毅抓住他的脖子,如同老鷹抓小雞般,提起小販。

小羅毅的眼神很冷,冷漠到極點,沒有一絲的感情。

「饒」脖子上有著一道鐵鉗,且越夾越緊,小販惶恐了,他著急了,他感覺到死亡正在降臨。

他渴求著,臉龐漲紅,手掌緊緊地拉著小羅毅的手臂,想要將它從自己的脖子上扳下來。兩條腿,不斷蹬著虛空,在借力。兩只眼楮中,盡是哀求與悔恨,還有著淡淡的隱藏很深的殺機。

「怎麼,還想我放了你之後,前來報仇?」小羅毅笑了,露出一對虎牙,很和煦,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小販心驚肉跳,「可惜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不」才艱難的說出一個字,小販脖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小羅毅鐵掌用力,小販的喉嚨就被捏成粉末,直接斃命。

「想對付我們羅府就來,大不了魚死網破。」小羅毅一把扔飛小販,他的尸體砸在兩人身前,鮮血濺滿了兩人的衣服。

這兩個人,從自己出門的時候,就一直跟著,非友是敵。

小羅毅死死的看著兩人,眼神很冰冷,眸子中有著火氣上涌。火拼又如何,大不了一死而已!

有的事情可以忍,但有的事情寧死不彎。

「哼!」小羅毅眼中的決絕,震懾住了兩人。他們也不敢獨自一方,面對羅府。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羅府衰敗,但余威仍存,那羅府黑神衛也不是吃素的。一家要吃下羅府,只會崩掉自己的牙齒。

「走。」兩人憤憤冷冷的瞥了小羅毅一眼,轉身離開,獨留下一句話,不斷在虛空中回蕩,「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小一字並肩王。」

兩人嘿嘿笑,很囂張。

小羅毅眼眶撕裂,後面的一句話,卻是傷了他的心。他們羅家為大唐立功那麼多,鎮守邊疆、開拓疆土,他們羅家沒少做。而且他父親還為了保衛大唐戰死,爺爺失蹤可得到的是什麼,封號被莫名收回,貶為平民,還永世不得為官,這是要徹底斷了羅家傳承,毀滅羅家。

大唐對羅家實在太過不公,這就是徹徹底底的過河拆橋,太讓人失望與心痛。

「這就是我為什麼打死也不願意位于人下的原因嗎?只有成為帝王,才能徹徹底底掌握自己的命運,而不受其他人主宰,為他們做嫁衣。」平閣之中,昏迷的石毅,低聲喃喃,似乎在說夢話,從他的眼眶之中,流出了兩滴淚水,晶瑩剔透,很是明亮。

冷冷的瞥了一眼圍觀者,小羅毅恢復平靜,邁步回家。

下馬威已經留下了,至于這些人在想什麼,他也不想知道了。

老管家羅通,緊緊地跟在後面,如同貼身侍衛。

街道很靜,很安靜,眾人怔怔的盯著兩人,直到兩人徹底消失,才慢慢回過神,低頭看著沒有生機的小販,有著一絲後怕,有著一絲恐懼。

羅家勢弱,但不是他們能玩弄與鄙視的。

不理會其他人的眼光,小羅毅漫步返回羅府,就看見,羅府大門之前,擠滿了人。

各個身穿喜袍,敲鑼打鼓,喜氣洋洋。車隊蔓延不絕,看不到盡頭,上面盡是財物。

這似乎定親的彩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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