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謝了。♀史大俠,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史洪廷心中冷冷一笑,也不跟眾人打個招呼,便徑自離開了。
「江弼,輪到我們算算舊帳了武當弟子寂心這時候站了出來。
「我與道長前世無怨今世無仇,這‘舊帳’二字如何而來?該不會是道長又在高舉‘替天行道’的旗子開始為所謂的武林正義吶喊助威吧?」
「江弼,男子漢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拿得起放得下,你要為你犯下的罪行負責,給平白冤死的的人一個交待!我們只不過是向你討個公道!」
「討個公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們不是同類,所以我也無須再向你們解釋什麼,我心中坦蕩,我無怨無悔,所以,你若識趣,請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要不然你就是浪費我的時間,浪費我的生命!對這些無理取鬧的卑鄙小人,江弼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道長,請讓道!」
杜玉賢頂著一身的疼痛,擺出一付視死如歸的態勢輕蔑一笑,說道︰「想走,也可以,只須答應我們一個條件,否則一切免談!」
「我江弼一生只向兩種人低頭︰一是父母,他們給了我生命,所以我要尊敬並孝敬他們;二是師父,他授予我武藝,教我做人的道理,所以我尊敬並感激他。你現在跟我談條件,要我向你低頭,你也不先照照鏡子看看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我倒想听听你要跟我提什麼條件
杜玉賢咬牙切齒,恨恨地說道︰「很簡單,自廢武功,自殘手腳,讓你永遠都傷害不了別人
江弼朗聲大笑,說道︰「哈哈,我江弼要走,你們誰人能夠攔得下!」說完,就要攜東方一笑走人,可就在此時,他突然覺得胸口一悶,剛才被史洪廷擊中的地方竟引來一陣劇痛,這讓他如遭雷擊,驚詫萬分,心情隨之不平靜起來……
「相公,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東方一笑發覺江弼臉色有異,不免有些擔心。
「不知為什麼,我突然覺得胸口沉悶疼痛,這是我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難道我真的要被困在這里,走不了了?」
「是史洪廷給你下的毒手嗎?」
「史洪廷不是用毒高手,所以他應該傷不了我。況且他擊向我胸口時,我只是順勢向後翻飛,當時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不行,我得想辦法離開這里,服藥療傷,否則就這樣屈死在這群龜孫手上豈不折殺我江弼了?」
「那你說怎麼辦?」
「一會兒你幫我出面掃除障礙,我在背後指點你
「這行嗎?我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
「相信我,相信你自己,為了我們能夠安全月兌離虎口,就看你的了
「江弼,什麼遺言需要交待這麼久呀?你想清楚沒有,是答應我們的條件,還是死雞硬撐到底?」杜玉賢顯然不夠淡定。
「你這個不長眼的華山小子也想傷我相公,還得問問我東方一笑答不答應!小子,別狗眼看人低,得勢不饒人,不就是多幾個中看不中用的娘們在背後濫竽充數給你撐腰嗎,有啥了不起!打個噴嚏就能嚇倒一大片,再放個響屁又酥迷大半邊,嘿嘿,有種的朝我來,我相公可沒工夫陪你們這些下三濫的角色玩!」
「賴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東方一笑,你別口無遮擋不知好歹!今天我原本不想得罪你,可是你目中無人,欺人太甚太過猖狂,不給點顏面你瞧瞧,還當我華山派好欺負!禍從口出是要付出代價的,東方一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來!既然在人間不自在,那就到地獄里陪你相公江弼吧!」言畢,杜玉賢一躍而上,將對江弼的所有怨恨之氣全都轉移到東方一笑身上來,一劈面就以泰山壓頂之勢威赫赫地攻上七拳八腳,企圖令對方在沒有還擊之力中戈然倒地。
東方一笑明顯感受到這種外在的窒息之感,要不是自己平時訓練有素見多識廣,能夠應付各種突如其來的襲擊,否則在杜玉賢強有力的連環攻擊下還真無招架之力。幾次三番之後,東方一笑逐漸模清對方的進攻路線與武功招式,覺得他武功雖然上乘,可是過于心急氣躁,漏洞弊端隨之顯現,隱患接踵而來,只要時機把握得當,便可將他擊敗。
「娘子,你準備好了嗎?我要給你支招了
「你說,我听著呢!」
「好!左沖拳攻其右胸門,右撩掌扇其左耳光
「相公,成功了!然後呢?」
「神龍擺尾踹其後腰,橫掃行軍滅他祖宗!」
「呵呵,相公,你真棒!這兔崽子還真是不堪一擊,我還沒過癮呢他就四腳朝天完蛋了!」
「死了嗎?」
「還沒有,不過應該是比死了還難看,呵呵……」
東方一笑與江弼一唱一和,令再受重創的杜玉賢仰天長嘯嗚呼不平︰「東方一笑,你使詐!你們兩個欺負一個,算什麼英雄好漢!」
「我本來就不是英雄好漢,也不打算當英雄做好漢。杜玉賢你听好了,這就叫夫唱婦隨。別人是上陣父子兵,我們是上陣夫妻將。相公指揮,娘子出擊,天時地利一目了然,夫妻合璧所向披靡。我知道你陰溝里翻船不好受,回去好好總結經驗教訓,別總是自以為是地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說大話,站得高,摔得疼!」
杜玉賢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恨恨地丟下一句話︰「你們別高興得太早,這筆帳我遲早要你們雙倍奉還!」說完,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杜少俠,你怎麼這就走了呢?你答應我的事還沒兌現呢!你別走……」「玉羅剎」申艷蓉見大勢已去,立馬找個借口趁機開溜。
「申姑娘,你說好今天要告訴我一個秘密,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呀!你快告訴我!」「斗星寒」朱浩紅寧願背上千古罵名也不想呆在這里危及性命。
「水姑娘,你怎麼還留在這里呀?你再不走,你的好姐妹可要走遠了!」江弼善意地提醒。
水倚秀恍然大悟,也顧不得體面不體面,一咬銀牙,迅速離開。
「兩位道長,是不是還要堅持主見,繼續維護所謂的武林正義呀?」
「江弼,這一次我們就暫且放過你,下次再遇上你,你就等著別人替你收尸吧!師弟,咱們走!」說完,鳴蟬向寂心便了個眼色,也心有不甘地離開了客棧。于是熱熱鬧鬧的客棧一下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終于走了,好險!娘子,麻煩你扶我上樓去
于是江弼在東方一笑的攙扶下慢慢地回到樓上的房間,坐在床上。
「兄弟,做我娘子的感覺如何?特爽吧?」
「要我說真話嗎?」
「當然!」
「挺好的。我剛才配合得怎麼樣?有沒有達到準夫人的水平?」
「我很滿意,真的。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實在是委屈你了!」
「沒什麼。誰叫我跟你打賭打輸了呢?願賭服輸,我听你的話就是了
「其實你還原女人本色不是挺好的嗎?為什麼要把自己打扮成書生呢?我喜歡你現在的模樣
「唐兄,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女兒身了?」
「第一次與你接觸時,我只是懷疑而不敢確認;上次擁抱你時讓我有異樣的感覺,那感覺告訴我,我在與一個姑娘熱情擁抱
「你壞,你在佔我便宜!」
「不,不是的。東方兄弟,還是讓我叫你東方姑娘吧。東方姑娘,與你在一起的這些天我很開心,你給了我很多快樂與溫馨,這是常人所不能慰藉的,所以我要感謝你,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我不要你的感謝,我要的是你的……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東方一笑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我明白,我只是不想傷害你!」說著,江弼捂著胸口,情不自禁地「啊」地叫一聲。
「你怎麼了?」
「娘子,請幫夫君除去上衣江弼為緩和氣氛,故意撩撥伊人神經。
東方一笑羞澀地依言照做。
「娘子,幫我細心看看胸前可有傷口?」
東方一笑把縴縴素手輕按在江弼的胸口上,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仔細辨認傷口的所在。突然,在離左胸膛靠近心髒的位置上她發現了一個紅色斑點,這斑點竟然是一個細小的傷口,似是被銀針類的東西刺中而留下的痕跡。東方一笑忽然想到了什麼,她馬上轉到江弼的背部察看,果然在胸口斑點同樣高度的後背上又發現了另一個斑點,這一發現令她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相公,你是被銀針類的暗器擊中所傷,從前胸穿過後背,這暗器身上可能涂有劇毒,因為它離心髒特別近,我也不能斷定它是否已經傷及心髒。相公,你先在床上好好休息,我下去請個大夫來為你診治,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江弼從東方一笑眼中閃動的淚花中切身感受到伊人對自己的一片真情,他感動的點了點頭,示意她快去快回。
東方一笑不再言語,出了房掩上門,然後三步並作一步走,迅速地下樓尋醫而去。
「東方姑娘,你可知我唐先河是江弼弟子,本來就是用毒能手,這點毒根本就害不了我性命!你我原本只是萍水相逢,難得你對我如此呵護體貼,更願將女兒身托付于我,我唐先河感激涕零,無以為報!然則時下我與所謂的名門正派之間矛盾愈加激化,隨時都有命赴黃泉的危險,你是個好姑娘,我不忍連累于你,大敵當前,我恐怕是要辜負你的一片深情了!東方姑娘,請珍重!如有來世,讓我們再比翼齊飛共宿姻緣吧!」唐先河感嘆一番,于是立馬穿上衣服,修書一封,隨後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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