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蟬道長,你是什麼意思?說話也太沒分寸了吧?」元正對鳴蟬的囂張表現頗為不滿。♀
鳴蟬冷笑一聲,說道︰「元幫主,我想我已經給足焚心大師面子了。唐守中只是區區一個陌路人,與我們毫無干系可言,而你們卻平白無故地相信了他的鬼話,害得我們白跑一趟,實在是可笑之極!」
「可笑,是嗎?鳴蟬道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寂心道長可是與你在一起的時候從人間突然蒸發的,我就納悶了,為什麼失蹤的是寂心道長,而你卻能毫發未損地回來了?該不會是有些別有用心之人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吧,呵呵……」
「元幫主,你不要血口噴人無中生有地污蔑我!你身為堂堂一幫之主,胡亂誣陷好人可是要負責任的!」
「你怕了嗎?你當真怕了嗎?所謂‘平白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我只不過是將我的看法說出來罷了,你若是光明磊落頂天立地的漢子,又何須在意別人的一句言辭,只有你心里有鬼了,才會變得慌張恐懼,擔心人家揭你的短,將真相大白于天下。鳴蟬道長,我說的對嗎?」
「元幫主,你太過分了!寂心是我的同門師兄弟,情同手足,我為什麼要陷他于危難之中對他下手呢?」
「這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了。所謂‘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听說智光道長打算到臘八時節退位讓賢,將武當掌門之位傳于手下弟子,在武當眾多弟子之中,你與寂心成就最高,應該是最佳人選,雖然你身為大師兄,傳位的可能性相對會大一些,但寂心為人善良敦厚,人緣不錯,自然成為你競爭掌門之位的最大最強對手,你敢說你對武當掌門之位無動于衷嗎?」
「我當然希望自己成為武當下一任新掌門,但我憑的是實力,而不是下三濫的手段,你不要把人給看扁了!」
「呵呵,老叫化我敬重的是英雄,看扁的是小人。♀是真是假,我也不消多說,因為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鳴蟬道長,你口口聲聲說寂心是你的師兄弟,可你卻百般阻撓焚心大師的救人計劃,原因何在?你若不是心謀不詭,居心不良,早有除掉寂心道長以絕後患之心,又何必如此?諸位英雄都是明理之人,老叫化我只是就事論事,並無攻擊誣陷之意,在不在理,自有公論,大家好自拈量
經元正這麼一分析,眾人還真覺得有些道理,無不暗自揣測鳴蟬道長阻止焚心大師救人計劃的用心來。
仙霞居士虞人杰說道︰「元幫主說的頭頭是道,關于阻止焚心大師救人計劃之事,鳴蟬道長你又作何解釋?」
鳴蟬冷哼一聲,恨恨地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無須解釋!各位英雄不好好反省為什麼救人失敗的原因,卻將矛頭一齊指向我來,此等行徑,實在令人心寒!‘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屈原呀,我現在終于明白你說這句話的含義了,哈哈……」笑過之後,霍然而起,拂袖而去。
「你看這個人,這是什麼態度!」虞人杰對鳴蟬的表現頗為不滿。
焚心大師說道︰「算了吧,讓他出去走走靜靜心,想通了,他會回來的。我們還要不要繼續討論下去呀?」
元正說道︰「要,當然要,怎能讓一點小小的意外就影響我們的心情?我覺得焚心大師剛才說的不錯,史洪廷未必知道我們的行動計劃,所以接下來我們除了多派人員進行搜查之外,還要留意郊外寺廟這塊風水寶地的情況,如果不出意外,三五天之內,史洪廷一定會返回那里的。如果真的不行,就只有等待唐守中的再次出現給我們送上佳音了
史不凡說道︰「天無絕人之路,只要史洪廷還在這里活動,寂心道長便還有生還的機會。♀唐守中發現了寺廟中的秘道,偶然的可能性比較大,所以史洪廷的離開應該只是暫時的,現在的問題是,一旦我們與他踫面了,憑我們的能力能不能將他拿下,我听說他的武功可是相當厲害的呢!」
仙霞居士虞人杰頗有不屑地說道︰「史道長,你這是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在座的英雄好漢都是各幫派中的佼佼者,史洪廷再厲害,他還能上天入地不成?我還不相信合眾人之力還對付不了他一個人!」
史不凡說道︰「這世上之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凡事小心一點總沒錯,要知道一旦我們失手,就不僅僅是個人面子問題,而是關乎寂心道長的性命安危,不可大意呀!」
焚心大師說道︰「史道長想得周全,我們理應小心謹慎。現在我們統一一下意見,為了確保行動萬無一失,無論在哪個點上負責監視史洪廷的人,一旦發現他的行蹤,切不可自以為是夜郎自大地冒然與之對抗,一定要及時將情報反饋回來,等我們的人到齊之後再出擊,否則因為個人的英雄主義而導致的嚴重後果便由擅自行動的人一概負責!大家有沒有意見?」
眾人異口同聲齊聲說道︰「沒有!」
虞人杰說道︰「鳴蟬道長怎麼辦?他會不會壞了我們的大事?」
焚心大師說道︰「虞大俠提醒的是。一個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很容易失去理智而感情用事,我們確實應該考慮到這一點。這樣吧,呆會兒老納與元幫主出去一趟把他找回來,下面就具體落實一下人員的分工吧
「好家伙,都把矛頭對準我來準備甕中捉鱉了,想得倒美!幸虧我提前一步將臭道士寂心轉移到別處,否則我的全部計劃可真要泡湯了,好險!我原先還以為是周全這家伙發現了什麼,未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居然無意之中發現了我在郊外寺廟細心布置用以掌控寂心的秘道,實在可惡!唐守中,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好事?你可知道凡是阻我路者殺無赦!唐守中,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我心狠手辣冷酷無情!」想至此,躲在暗處竊听的史洪廷咬牙切齒眼放毒光,須臾身形一閃,悄然隱去。
同樣是跟蹤而來的周全在听了這番沸沸揚揚的議論之後,平靜的心湖不覺間掀起軒然大波,整個人如痴似呆地傻愣著,好一會兒才回神過來。他緊鎖劍眉,疏通思路,他努力想把自己平靜下來,先前,雖然自己也一直對史洪廷不是很信任,但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一個人,這種飛天橫禍式的打擊確實令自己難以接受。
「我該怎麼辦?」周全的內心在痛苦掙扎,掙扎又徘徊。
意氣用事離開客棧的鳴蟬盲無目的地走在大街小巷上,被人誤解的憤怒連同遭人指責的不快,如巨石般擠壓在心頭,讓自己欲哭無淚欲訴無聲,仿佛蒼穹一下子黑暗了下來,讓人看不到未來的希望所在。走著走著,鳴蟬走過一坊酒樓,喚來小二,取來三壇烈酒和一些下酒菜,獨自一人開懷暢飲,借酒消愁。
「瓊漿美酒是用來品嘗而不是瘋狂暴飲的,道長如此狼狽之舉,豈不是將好好的糧食精華給糟蹋了?」話音剛落,一個老者信步走上前來。
「你是誰?我喝我的酒,你走你的路,管得著嗎?」鳴蟬對老者的多管閑事不屑一顧。
「呵呵,老夫唐守中是也,方剛路過之時恰巧看見道長一個人在這里借酒澆愁折磨自己,所以于心不忍,不請自來,打擾了道長的雅興,莽浪不得體之處,海涵為盼!」
「你就是唐守中?郊外寺廟秘道之事便是你發現後自作主張轉告給元幫主與焚心大師的?」
「正是正是,道長以為可有不妥之處嗎?」
「當然不妥!我且問你︰你憑什麼確定秘道里關押的就是已經失蹤多時的武當弟子寂心道長?你誘導元幫主他們率領天下英雄前去救人又是何居心?」
「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夫指引元幫主和焚心大師救人又有何不可?倘若救人尚且無功,豈非殺人才是無過嗎?」
「救人,您可真是菩薩心腸,說得比唱的還好听!那里分明就是一個被人遺棄的洞穴,哪還有人被關押在里面等著我們前去營救?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說話還得看對象。’你無中生有地戲弄天下英雄,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這個玩笑你開得也忒大了吧?」
「什麼,寂心道長已經不在秘道天牢里關押著了?不可能呀!前後也不過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寂心道長還能自個兒打開煉鎖沖出牢房然後從地下爬出來飛上天去不成?我原還以為自己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大善事,可听道長你這麼一說,我不但善事做不成,反而因此得罪了天下英雄,真是自找麻煩,百口莫辯!道長,這事你可得幫我,為我平冤雪恥、昭示天下呀!」
「我為什麼要幫你?我現在恨不得一刀將你劈成兩半,以解我心頭之恨!」
「不是吧,道長!我只不過說了你兩句,你就恩將仇報滅絕人性,這世道哪還有天理可言?唉,罷,罷,罷!虎落平陽被犬欺,武當也不過如此。人生苦短長恨事,驀然回首已到期!」
「有什麼好長嗟短嘆的,世上沒有後悔藥,你只是要為你做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僅此而已!我雖然恨你,但我不會殺你,因為我不僅是個武當弟子,更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不喜歡對人背後玩詭計耍陰招,我就是再無德無能,也決不會為了區區一個武當掌門之位而趁人不備陷害我的師弟,殺害寂心!」
「道長是……」
「我便是武當弟子鳴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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