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武力值逆天的,就怕橫起來不要命的。請使用訪問本站。
縱然如今的我神機在手,金手指開了一個又一個,貌似很拉風很牛逼。可惜終究不是專業人員出身,半路出家一遇到真技術人員就頓時露餡了,要知道d-by生下來就在宇宙里混了,開飛船什麼的就跟我騎自行車一樣。更何況人現在失去了理性,完全的本能主宰意識,眼中紅光亂閃不說,連身上的機甲都有能量氣體在不斷溢出。我覺得搞不好下一瞬間他就要搞個自爆都說不定。
打架的時候我總是顯得十分英勇,動不動就嘴硬宣稱戰死宇宙才是機師的宿命,但你懂的,只是說說而已啦,我還是很珍惜生命的。開什麼玩笑,連戀愛都沒談過一場,誰要不明不白被暴走的隊友干掉,成為他升級的經驗值呀。
被改造後的宇宙騎士精神力沖擊太過猛烈,加上他毫無理性可言,對我來說此刻的感受就跟被人不斷用巨大的錘子敲打著太陽穴一樣。不敢再繼放任他的接近,我覺得自己隱約有點失控的傾向。精神力框架的存在的確讓我跟機體的聯系變得更加緊密,能夠隨意運用機體做出各種一般常人根本無法完成的高難度動作。但蜘蛛俠的舅舅說得好,能力越大,付出越大(不,他不是這麼說的),我算是體會到了何謂雙刃劍——它無限量地放大了我對于其他人類精神活動的感知,簡直就和一個接收器一樣。在系里新人類之間是可以互相感受到思想的,這個世界體系里似乎並沒有新人類的存在,但改造人調整人宇宙人穿越者簡直扎堆,所以我那脆弱的神經遭到一次又一次巨大的沖擊也就不足為奇了。
眼前已經開始出現各種奇怪的光點幻想,d-by瘋狂的意識像一股失控的台風在粉碎著我最後的清醒,而且伊比路十分不滿他親愛的哥哥不把他放在眼里追著我打,火上澆油地朝我展開了攻擊。他的感情雖然還沒有到瘋狂的地步不過也差不多了,各種嫉妒,絕望,喜悅,交織在一起,針刺一樣的痛。
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機戰史上第二個被敵人搞成瘋子的機師!
「蕾拉,蕾拉,回答我,快點回答我!」
耳機里迪奧在不斷大叫試圖聯系我,可我已經沒有什麼多余的力氣來回答他了。強撐著最後一點力氣,我顫抖地舉起手,想要按下前方控制台上那個小小的按鍵。機身因為收到外面伊比路與d-by的聯手攻擊而不停地震動,我被抖得跟著晃來晃去,平時很簡單的事情此刻卻顯得如此艱難。
「快來和我戰斗啊哥哥,不要無視我的存在!現在的我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殺掉殺掉殺掉殺掉,破壞破壞破壞破壞!」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回答我!」
「快一點,在他還沒有造成更大破壞之前回收他,3號藥劑準備好了嗎?」
「第七小隊出發求仙長生全文閱讀!」
「啊啊,親愛的,我好害怕……」
「調整人最惡心了!為什麼調整人不去死!」
「……不,那不是我的錯,我沒有做錯……」
「拉達姆,是拉達姆,快逃命啊!」
各種囈語和嘈雜潮水一般涌入我的大腦,伴隨著飛速閃過的畫面還有五顏六色的光芒。一瞬間我好像看見了無數人的記憶和平生。大腦快要被漲破一樣的劇痛難忍,而且我完全被這龐大的記憶搞得意識渙散,幾乎要失去了自我的存在。
「……不、不要,走開,好痛……」
手指已經模到了那個關閉精神力框架的按鍵上,可是我沒有力氣按下去。最後一點渙散的意識在警告我出了問題,哪怕是感應力失控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才對,但我已經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這個問題了。我想要收回被那些精神碎片拉得越來越遠的意識,可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牽引著它不受控制地越飛越遠。
跨越了時間,跨越了空間,最後跨越了宇宙,我感到自己全身在不斷地抽搐,眼淚以及唾液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眼前出現的場景已經難以用語言來形容,那是不能觸及的虛無,會吞噬一切連光線和時間都無法逃離的黑洞。
「 !」
巨大的爆裂聲終于換回了我一點點的清醒,努力抬起頭朝上看去,我看見了黑暗星空下不斷炸開的火花,以及駕駛艙上出現的一個大洞。一個穿著防護服的人正努力地用一個奇怪的武器切割著駕駛艙,撕出一個可以讓人通過的入口,隨後就飄了進來。
「神——」
透過面具我看見了他的臉,張口想要叫他的名字,卻只發出了垂死掙扎一般的哀鳴。不過很奇怪的是,他一進來那種被撕扯的感覺就頓時消散了很多,雖然還是不斷受到各種感情的沖擊,但已經沒有了快要被拉走消失的恐懼感。
他很粗魯地抓住我的防護服想要把我從座椅上拖下,可是卻沒有拉動。我只覺得手臂鑽心的痛,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整個座椅上延伸出了無數奇怪的金屬線,密密麻麻地鑽進我的身體,幾乎快要把我和整個機體綁在了一起。
按理說這種場景應該很嚇人的,可我已經連驚嚇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只是虛弱地靠在神月身上喘息。我覺得很茫然,剛才發生的一切完全超出我的認識,而且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是神月來救我,他不是很想殺了我嗎?
神月,到底你是什麼人。
我還在那里思考這個問題,神月卻一直死命地不斷拉扯著我,想要把我解開。由于此刻他正抱著我,我覺得腦子又清醒了不少,透過依舊沒有關閉的顯示器,我看到外面隊友們正和失去控制的d-by打得不可開交,而神月那架火紅的機體就漂浮在我機體的旁邊。不用做什麼推斷就能想出一定是隊友們無法聯系我,又看著d-by暴走快要連同機體一起把我給拆掉,所以才群涌而出救援。但是現在看上去好危險,d-by根本和瘋子沒區別,狂暴地攻擊著一切活動的物體。他可以不顧一切地無差別攻擊,隊友們卻得顧忌著掩護我,于是很是狼狽。
神月再三努力,可那些金屬線不知道是什麼構造,怎麼都割不斷,我苦笑了一下,搖搖頭,示意他別管我快點走。就算我不是什麼好人吧,但是要一群隊友給我陪葬這種事情還是干不出的。
「……」
由于通訊器已經在神月強行進入駕駛艙的時候失靈了,所以我听不到他在說什麼,只能從口型上判斷大概不是什麼好話。神月神情復雜地看著我,咬著嘴唇,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房術全文閱讀。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仿佛從他什麼表情都沒有的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冷厲。事後我思考了一下,他絕對是想過丟下我不管直接讓我死掉算了。
然而,這種叫人全身發冷的殺氣只是短短維持了幾秒鐘不到的時間,他垂下頭,似乎是嘆息了一聲,隨後便粗暴地抓住了我的脖子,將我連同那些纏繞的金屬線一起提了起來。
「?」
身體依然沒有力氣,精神力沖擊的余波還在不斷涌來,我只能疑惑地看著他。
然後,下一刻,我詫異地瞪大了眼楮。
因為我看見他伸出的右手慢慢地改變了形狀,變成了一只烏黑的爪子。不,說爪子都是一種很勉強的形容,我無法判斷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好像是金屬,又好像是一種奇異的武器,不管怎麼看都不可能和一個人類的身體聯系起來。
神月卻毫不猶豫,揮舞著那個東西干淨利落地斬斷了鏈接在我身上的金屬線,隨後他緊緊抱住我,開動身後的推進器,跳出了駕駛艙。
「等等,這是什麼……」
我已經沒有去注意自己已經月兌離危險的事實,反而對神月忽然的變化產生了極大的懷疑和恐懼。當然了,事後想一想人家好歹救了我一命我卻這麼大驚小怪的,未免太不知好歹。可當時他無聲無息地把手變成了一種異形狀態的場景給我造成的沖擊太大了。我感到了無盡的恐懼。
雖然神月喜怒無常又各種冷冰冰的不好接近,來歷可疑身世不清,但我還是可以感覺到他和我真的是有親族關系的。最起碼,在宇宙里呆了這麼長的時間,長著一頭紅發還有藍色眼楮的同類,我就只看到過神月一個。
能夠將身體變化扭曲,這絕對不是人類擁有的技能吧……就算是這個被抄襲的夜兔,我可不知道他們還有這凶殘的種族天賦,別和我說是新添加的技能,太扯了。
所以我無法控制地想到了自己是不是和他一樣,我是不是也能變形,我……是不是……根本不是現在的樣子……
我的真正形態不會是怪物吧……
不過這些都是後來我慢慢琢磨出來的,當時我只是覺得又害怕,又驚慌,想也不想地就抓住了神月那只變形的手。不過他的手已經恢復了原型,和正常人類沒有任何區別,仿佛之前看到的都是我的幻想。
但我十分能肯定絕對不是我的幻覺。
「你是什麼人?」
我用最後的力氣努力問出了這麼一句話。雖然他听不見,可是我相信他一定知道我在問什麼,因為他臉上那種奇怪的表情就證明了一切。
我以為他會發火,或者是裝傻混過去,搞不好還會惱羞成怒覺得我太不知好歹直接把我摔下去。可他只是小心地抱好了我,躲開那些不斷紛飛的殘片和爆炸的火花,鑽進了自己的機體。
「任務完成。」
關閉了駕駛艙之後,他取下頭盔,冷冰冰地拿著通訊器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就一直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癱倒在一邊,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雖然知道恐怕說了也白說,我還是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我就想說,我沒有打算坑這文……
解釋無用,以事實來證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