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悍無雙地沖出去結果卻灰頭土臉地被拉回來,如果不是因為外面為了阻止d-by暴走隊友們正忙得不可開交,等待我的一定是一場觸及靈魂的洗禮。請使用訪問本站。
神月什麼都沒說,駕駛著自己的機體進了托勒密號,粗暴地抱著我從駕駛艙出來,一路上臉色極其難看,嚇退了一干企圖上來詢問的船員。我居然難得地畏縮了一次,低著腦袋一言不發,乖乖地讓他把我像丟垃圾一樣地丟進了醫療室。
「給她注射500的b類營養液,然後直接打暈讓她睡一覺。」
直接將我甩在病床上(我該慶幸他至少沒把我丟地上嗎),神月對著醫療室里的拉克絲和其他幾個護士妹子冷漠地說,隨後就一轉頭打算走掉了。我費勁兒地撐起身體抓住了他的手臂,氣若游絲地說︰「等一下,我還有話想說……」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我足足十秒,隨後毫無預兆地爆發了,一把拉住我的頭發將我提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還想說什麼?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你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和我沒關系!」
「別這樣,有話好好說,蕾拉受傷了啊。」
和其他幾個被嚇得發抖的妹子不一樣,勇敢的拉克絲沖了過來企圖維護我,可是卻被跟本不存在憐香惜玉之心的神月無情地掃開,摔倒在地。換做其他時候我肯定會吐槽神月小心被基拉跟阿斯蘭罩布袋,而且就算是在托勒密號上拉克絲的粉絲那也是相當多的。不過現在我什麼都沒說,關鍵時候要識趣這一點我還是很清楚的。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請你不好生氣好嗎?」
頭還在一抽一抽地痛,離開機體後那種腦子快炸開一般的情況好了很多,但還是可以偶爾接收到一些奇怪的腦電波。我還是不太清楚神月究竟和自己有何關系,以及,他到底還是什麼人。但我卻可以從他暴躁的態度推斷出,之前我算得上是驚恐的表現傷害了他。
雖然口口聲聲地表示看不起我,一再宣布我的死活跟他沒關系,甚至好幾次他都差點干掉我,奇怪的是他卻很在意我,時時刻刻都注意著我對他的看法。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像你這種人……你這種人……」
他咬著牙,幾乎是一字一句從牙縫里擠出這些話來,我感到拉著頭發的手在不斷發抖,神月臉上的肌肉奇怪地扭曲著,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這一刻,不管之前我對他有怎樣的揣測和懷疑,我傷害了他的感情卻是事實。想想如果是我懷著不可告人的秘密,為了救人不惜主動暴露,結果那人卻用一副「救命啊你是妖怪」的眼神看著我,那還不徹底暴走報復社會才怪。
「對不起,請原諒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半個身體都拖在地上,而且頭皮快被抓下來了,好痛阡陌農家全文閱讀。我眼淚汪汪地抱著神月的手臂,不讓他離開。雖然不知道這是基于什麼理由,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在告訴我,如果此刻讓他離開,一定會發生讓我追悔莫及的事情。
「放開我!」
神月厲聲大吼,用力地想把我從身上撕下去,我死死抱著不放。拉克絲和其他幾個人在一邊都看傻了,不知道該上來勸架呢,還是該叫人來幫忙。
其實現在我毫無力氣,他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把我甩飛到屋子那邊去,但神月僅僅只是拉著我的頭發,臉漲得通紅,要不是此刻他的表情如此凶猛,我會以為他快哭了。
他的眼楮分明濕潤著,好像被浸泡在水銀里的兩顆藍色寶石。
就在我們糾纏著難舍難分的時候,大概是艦船中了一炮,船艙猛烈地抖動起來。于是我毫無懸念地從床上滾下來,神月一把拉住了我,我們在失重的船艙里很不浪漫地滾在了一起。無意中,我抱住了他的腦袋。頓時,就像是被電猛烈地擊打了一下,我覺得面前仿佛有巨大的黑洞,不容反抗地就把我拖了進去。穿越一層又一層詭異閃爍的藍色光芒,我掉進了一個黑漆漆的地方。
「???」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愣在當場,這……這是怎麼回事?我穿越了?我又穿越了?
眼前忽然就閃出了一片亮光,周圍的景色一變,從什麼都沒有的虛無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花園,盛開著美麗的紅色花朵,還有小鳥在唱歌,各種明媚。我再傻也知道不對勁兒了,結合一下過去的心得體會,這里不太像是現實,反而像是我忽然被強大的精神波拉進了某個人的回憶里。
考慮一下最後的回憶,似乎是我抱住了神月的腦袋?喂喂喂,這未免也太扯了吧,怎麼看那個暴躁冷漠的少年也不會擁有如此美麗和諧的精神世界啊!
茫然地漂浮在原地,我發現自己的身體接近半透明狀,周圍倒是能看見不少侍女打扮的人走來走去,全部都無視了我的存在,有一個妹子直接從我身上穿過去了——果然啊,這里不是真實的世界。
等等,如果這真的是神月的精神世界或者回憶啥的,少年,你整天究竟在想什麼?為什麼你腦子里會有大片大片的薔薇花以及各種蕾絲裝女僕啊?原來你是個隱藏得很深的變態嗎?
覺得自己好像無意中發掘了什麼不該被人知道的真相,神月會不會殺了我滅口啊……
正當我發愁怎麼才能出去的時候,遠遠看見前面的花叢里走過來一個人,長發飄飄,穿著一身白色低胸洋裝,打著很精致的小陽傘,各種淑女既視感。可是我瞪著她的臉嚇得快跪了,因為,即使頭發比較長胸/部比較大而且看起來笑得很高貴的樣子,那不就是我的臉嗎!
救命,神月你究竟把我幻想成什麼樣子啦!
我幽靈狀地跟在那個「自己」後面,看她笑得一臉溫柔地在花叢中漫步,偶爾還會摘下幾朵花來聞一聞,雷得快要全身抽搐。我幾乎敢肯定這是神月的妄想了,不管怎麼看,那個「自己」除了臉長得比較像之外根本沒有哪一點和我一樣嘛!
快要暴走的時候,我忽然看見那個「自己」的胸口有一顆小小的紅痣,不禁心里「咯 」一下。的確,我的胸口是有這麼一顆紅痣,可由于平時我要麼穿著戰斗用的裝備從頭到腳包得密不透風,要不就因為畏懼陽光長衣長褲裹得嚴嚴實實,從來沒有在神月面前露過脖子以下的部位。他是怎麼知道在我胸口有這麼一顆紅痣的?我敢肯定連我的心靈之友迪奧都不知道這件事。
莫非……這不是幻想,而是真實存在的回憶?但不對啊,不管怎麼想,蕾拉也不會穿著這種衣服做出這種舉動才對。
「神月!」
「我」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索,我詫異地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出現微笑,丟下陽傘,朝著一個方向張開手臂重生農家有田。
神月?她在叫神月?難道這就是隱藏的真相,我所不知道的和神月的記憶?我緊張地咽了口唾液,僵硬地朝著「自己」看著的方向轉過身去。
然後我就差點暈倒在地。
啊,是的,沒錯,跑過來的那個家伙的確是神月,那紅色的頭發,那藍色的眼楮,還有輪廓深刻的五官以及眼角上挑的眼楮。可不管怎麼看,這個神月都不會超過五歲呀!而且看他肥肥白白揮動小短腿小胖手的樣子,跟我所知的那個叛逆少年哪里像了?
「不、不會吧……」
我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慘叫著。
「神月,真乖,到我這里來,快啊。」
那個「我」還在朝正太神月微笑,我連連搖頭,不,不會的,那一定不是我,那一定是和我長得很像的人,也許是我和神月的媽媽!是的,神月其實是我的兄弟,這樣一來就講得通了!
「蕾拉!」
可是神月接下來的一聲呼喚無情地破碎了我的幻想,大概是嫌棄這個打擊還不夠驚天霹靂,那個「我」還不高興地抱起了他,說︰「什麼蕾拉,要叫我媽媽喲。」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覺得自己要神經錯亂了,就在我快要暴走的時候,忽然不知道從何處刮起一陣大風,吹得整個花園里全是亂舞的花瓣,在風的正中央,我看見了冷著臉的少年版本神月,他用快殺人的表情看向我,憤怒地大吼。
「誰允許你偷看我的回憶!」
「呀,不是啦,我也不知道——」
我結結巴巴地分辨,有一種被人抓到現行的慚愧感,可還沒等到我分辨幾句,那股大風就席卷而來,吹得我站不住腳,搖搖晃晃地被巨大的吸力拉住。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感到天旋地轉頭暈目眩,再次睜開眼楮,看見的已經是熟悉的天花板以及醫療室白色的掛燈,拉克絲關切又焦急地看著我,周圍是幾個認識的護士妹子。
「你醒了?怎麼樣,頭痛嗎,有沒有想吐?」
拉克絲認真地問。
「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模著脹痛不已的腦袋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拉克絲一把將我按了回去。
「我還想問你呢,你又昏睡了好久,那個叫神月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麼發了好大的火,差點把昏迷中的你掐死,幸好大家及時趕到拉開了他。蕾拉,他和你到底是什麼關系啊?」
她不說還好,一說我就回憶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回憶,頓時全身僵硬了。
「什麼關系……救命,讓我忘記這個事實吧。」
我抱著腦袋自言自語地說。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想相信這件事,可是回想一下以前種種,神月那奇怪的態度,還有他戴在身上那個瓖嵌著照片的墜子,我不得不悲催地承認。
搞不好神月是我兒子呢……
這怎麼可能?還有,他爹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