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失的他 第二章 難過

作者 ︰ 一片洲

()天空很灰,不停刮著風,住公寓突然覺得它像一個籠子,很壓抑,有窒息感覺。我決定去買兩盤小盤景回來,改變一下空氣味道。

秋天本來是我喜歡季節,可是這一天呢,我覺得很干燥,很多灰塵,鼻子不舒服,皮膚就不用說了……內心不舒坦,放眼看去,礙眼物無處不。

從周一到周日,從上個月十五號到這個月得十五號,煜還是沒有重聯系我跡象。猛然間,我心里明白了,一段刻骨銘心愛要消失了……意識到真要失去他了,悲涼瞬間籠罩了我整個人,整顆心。

「要想想辦法!一段感情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它消失。愛跟前,自尊心要放下時候就放下吧!」我喃喃自語,似乎看自己問題挺明白。我無精打采走出公寓,走到附近居民區里一條破舊小巷,這里氣氛頓時讓我放松。一種近似肥皂洗過毛巾味道,生活氣息濃得化不開。而公寓空氣混合著異味讓人窒息。

兩全其美總是那麼難以實現。如果住這樣小巷里,房子是自己,那該有多好啊!如果房子還是二樓,陽光充足,伸手可及大榕樹遮蓋著陽台,那就好啦!那樣生活會多麼愜意啊!

我刻意放慢腳步,不斷抬頭留意二樓住人家,陽台種什麼花啦,掛什麼衣服啦,有什麼小朋友玩耍啦……一邊走一邊看,一邊想象這些家庭里故事︰父母和孩子都附近上班或者上學,周六日可以一家團聚,沒有思親之苦……我突然熱淚盈眶,發覺自己原來是那麼羨慕他們生活,平凡而沒有離鄉背井生活!

花店這個時候出現了。我眨了眨眼楮,希望泛出來淚花趕緊風干,不被店主看見。

老板是一位四十多歲婦女,異常肥胖,肌膚格外白皙,活月兌月兌像圓滾滾湯圓。她帶著一條皺巴巴圍裙,看見我之後,雙手立即圍裙上擦了擦,問我要什麼。

我剛要回答,忽然听見店鋪里面有一個小孩听收音機,音量突然調大了,播放是《後來》。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

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人海

後來,終于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桅子花,白花瓣

落我藍色百褶裙上

「愛你」你輕聲說

我低下頭,聞見一陣芬芳

那個永恆夜晚,二十一歲仲夏

你吻我那個夜晚

讓我往後時光,每當有感嘆

總想起當天星光

那時候愛情

為什麼就能那樣簡單

而又是為什麼人年少時

一定要讓深愛人受傷

這相似深夜里,你是否一樣

也靜靜追悔感傷

如果當時我們能不那麼倔強

現也不那麼遺憾

你都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是很沉默

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那小孩伸出一個腦袋看了我一眼,愣住了。我則如同被釘住了一樣,動也不動地听著歌詞,內心柔軟地方崩塌了!

「這不會就是我跟煜以後寫照吧?」當時我有一種不好預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拼命地跑,因為淚水不受控制地流出來。背後傳來那老板大聲喊我聲音︰「還沒有找你零錢呢?不要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抱著一盤綠波植物,不是盆景,淚水掉到上面。我魂不守舍徘徊江畔,不想回公寓,可是又想不到能去哪里!

這一個月對我而言就如同一年一樣漫長。從那天起,《後來》開始我D機里播放,一曲不斷循環。我斜靠藤椅里,脖子伸到窗台上,希望沐浴著陽光,眼楮卻盯著D盒里歌詞,整個人就跟神游一般,直到有一天我發覺自己不能再听關于分手情歌了,才打住!

這個月里,我幾次主動想找煜談一談,可是他手機關機。我沒有勇氣去他家門口等他!

壓抑苦苦糾纏著我,我將這壓抑寫成一篇中篇小說《一個女孩秋天》,投稿給我自認為合適投稿地方。可是投稿之後,一直沒有回音,也沒有退稿!我迷茫了,不敢再寫了,也沒有了煜鼓勵……沒有了煜鼓勵,做什麼事情都沒有動力!

每天下班之後,我不願意回自己租公寓,一個人公司附近超市毫無目地閑逛。從化妝櫃台走到食品櫃台,從日用櫃台走到家電櫃台……什麼也不買,無視櫃台小姐甜美笑容,同樣也無視櫃台有經驗阿姨們八卦眼神!

一個地方常去,總會遇見故人或者熟人。這一天下班之後,我又是百無聊賴地去超市消磨時間,希望可以看一部電影解解心中郁悶,因為煜手機還是關機狀態。

準備上影城時候,站雲梯上,我遇見了一個熟悉背影。這個背影不用誰提醒,我立即就能反映,他是趙廷。我本能反映就回避他,趕緊低下頭看著自己腳,預備一到三樓就向反方向走,以防站我前面他回頭看見我。可是,我剛剛要邁開步子向反方向走時候,他竟然喊我名字。

「為什麼要喊我名字?」我內心無比郁悶。

「程靜,你為什麼要躲著我?」他永遠都是那麼直接,是我認識人當中直接。如果他排第二,就沒有人能排第一了。可是奇怪是,我內心郁悶歸郁悶,但並沒有反感,反而希望這個時候有人跟我說說話。因為君知道我心情不好,話語里充滿安慰。她越是安慰我,我越難過。如果這時候有一個人,他認識我但是不知道我失戀,跟我講點別事情,或許會好很多。我是這樣以為。

「沒有啊!我打算去看電影……」

「看電影,正好!我們一起吧!」趙廷一听,特別高興。

「啊?」我怎麼也想不到他會邀請我跟他一起看電影。「他不會也失戀了吧?像他性格這麼鮮明人……算了,別琢磨上司心事。」我立即打住自己胡亂推測。

「一起?」我不禁詫異地問道。

「怎麼?不敢?還是準備又跟雲南那次一樣躲起來?」

他蝌蚪般小眼楮盯著我,似乎擔心錯過一絲一毫我臉上變化。我無法招架他直視和直接,臉瞬間都感覺火辣火辣。我承認也不是,否認不是。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我不明白他用意何。他總不會像肥皂劇劇情里那樣,是對我有好感吧?想到這,我自己笑了笑。難道他要跟我透露什麼消息或者暗示我什麼嗎?

「笑什麼?」他眯著眼楮問我。

「哦?沒什麼……」

「走,我們去看一場電影吧!」

「啊——好吧。」我也只能答應他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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